那就让他看见吧,你的未婚夫,他知不知道你跟自己的亲哥哥有多亲密的关系呢?成祖宁满不在意的样子。
唐韵文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过去了六年,她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了,这个曾朝夕相处的人。
你疯了吧成祖宁。
成祖宁这六年来也无数次觉得自己要疯了,对她的思念像是虫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常常午夜梦回时意识涣散觉得身在他国,出现在眼前的幻觉不断闪现着以往与她的点点滴滴,清醒过后只觉大梦一场,现实中他无法再拥她入怀,头痛欲裂或许是他应有的惩罚。
可是他一看见她,就什么忘了,只想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永远都不分开,这一刻就是天地灭亡也心甘情愿,可唐韵文不愿意。
唐韵文是害怕的,害怕木昀过来看到,她又能怎么解释呢,她害怕看到木昀眼里的震惊与厌恶,恶心!真是恶心! 太恶心了!跟自己的亲哥哥乱伦!你太下贱了!这些话像魔咒一样又在她的脑海里回响,来不及想是谁说的,她此刻只想逃离。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唐韵文快被他逼崩溃了,那熟悉的窒息感又追上了她,连质问都是颤抖的,你就这么恨我吗?
成祖宁倒是笑了,她就是这么想他的,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帮她理了理因为挣扎而有些凌乱的衣服,慢慢地说着:今天晚上来找我,你知道在哪个地方的。 不顾唐韵文震惊讶的神情又吻了一下她的唇。如果你没有来,我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的。
说完又覆在唐韵文的耳边私语:你说,把当年那份录像给你的未婚夫欣赏欣赏怎么样?
唐韵文闻言脸霎时就白了,怒火在胸中翻腾,直接挥手想打他一耳光,他却迅速往后退了,转身走之前说:记得早点过来。
看着他的确走后,唐韵文随之而来一股无力感与后怕,依靠在树干上,她真的好后悔,当年就应该狠下心,就什么都了结了,她早就应该知道的,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却还要抱着一丝侥幸回来,真是愚蠢。那木昀怎么办呢,他肯定是不会放过木昀的,得让木昀走,赶紧走,走得远远的
唐韵文,你怎么了? 木昀拿着奶茶回来时,看她靠在树上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连忙走过来,你哪里不舒服吗?
唐韵文见了他有些恍惚,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却像是隔了许多年似的。眼前人的脸是那么温暖清澈,此时此刻愈看他愈像成祖宁,曾经那个会温柔地抱着她的成祖宁。
真是梦魇了,唐韵文稳了稳心神,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嗯,可能是要来例假了,刚刚突然有点不舒服。
木昀把奶茶递给她,喝杯奶茶吧,暖的喝下去会好点,晚上回去再吃药。 木昀说到晚上,唐韵文低下了眼,做出兴致缺缺的模样,我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
椿城冬天的夜晚降临得快些,六点多天就暗了,蓝墨色的天空还看得见乌云,像是撕拉过后的棉花糖在天空之上慢慢漂浮着,月亮也在天上挂着,唐韵文坐在阳台处望着远处,她在想着成祖宁的话。
他说今晚过去找他,她知道是哪个地方的,还能是哪个地方,是当年他们偷情的地方。福泉区的御水湾,是椿城较偏远的一个区域,风景很是秀丽,郊区人少安静,这地方还是唐韵文当年自己找的,想起来又是一阵怄气,当初上头与他欢愉时哪里会想到有今天这样难堪的场面。
唐韵文不知道,这一去会发生什么,若是六年前她根本就不会受成祖宁的任何威胁,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又能怎样?现在是因为有木昀在她身边,她不能一错再错让自己不能回头。
唐韵文捏了下眉心叹气,内心无比烦躁。或许这一切都是错的,都是错的,像她这样有着不堪过去的人就不应该把木昀牵扯进来,不应该有婚姻,婚姻又有什么意义呢?她和木昀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她真的开心吗?自己到底是真的被木昀的真心打动了还是因为孤独想找个人陪伴?现在又为什么要拖一个无辜的人下水?
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唐韵文默默心想:成祖宁,你真的搞到我了。
她走进了屋子,木昀在画室聚精会神地画画,唐韵文知道木昀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就倚着门框看着他,目不转睛。她没说过,她第一次见到画画的木昀时,就被他吸引了,她冷了许久,看见一丝阳光就想拼了命地要去触碰到。
过了好久,木昀画完才看到她站在门边,他完成了新画作,肉眼可见的开心,连带着说话都是愉悦的,走过去拉住她的手,今天画得太顺畅了,都没注意到,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唐韵文没有回答他,吻上了他的脸,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或许明天才回来。
嗯,要我送你吗?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 唐韵文抬起眼看他。
木昀一向很包容她,闻言捧住她的脸,认真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说,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有很多秘密,我不会去逼问你,我会等你自己愿意告诉我。
如果我骗了你呢?
我心甘情愿。
唐韵文笑了,你傻不傻呀? 木昀把她抱在怀里,嗯,傻就傻吧,傻子爱你。
唐韵文涌上心头的愧疚差点打消了她离开的想法,从木昀的怀抱里退出来,我想起有件东西要拿,放在我外公外婆的故居,不在市区,明天中午要去跟妈妈他们见面,这件东西很重要。
唐韵文还是决定撒谎了,哪怕以后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这个谎言。郊区有点远,我今晚就不回来了,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回来,你就先去妈妈那里,我们在家里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