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没踩稳,歪歪扭扭向后倒了几步,叭一下摔了个屁股墩。
落地瞬间,只见一道蓝色的幻影闪过。
床上的商澈醒了!
以迅雷之势扯过了薄被!
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四目相对,晚棠恨自己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了尴尬这种情绪。
商澈显然已度过了惊异的阶段,单手撑着脑袋问:大清早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晚棠右手臂痛得厉害,摔倒的时候磕到书桌了,手腕脱臼,手掌弯曲地耷拉着。
她一咬牙编了个理由:我进来抓蚊子。我刚看到有只蚊子飞进了你的房间,很大一只。
她心虚地向房间四角望了望,状似寻找。
商澈瞥了眼她脚边的枕头:专门来给我打蚊子?良心发现了,对我这么好。
她撇清:你想多了,我抓来做标本的,我喜欢蚊子。
商澈似笑非笑,未再言语。
他的眼珠是浅浅的琥珀色,细长狭窄的双眼皮,含情带笑,无论谁见了,都是一个笑若春风,温柔清澈的少年。
但晚棠知道,晚棠了解,他此时微妙的表情是在嘲笑。
因为她脚扭了手脱臼了,想站起身来只能靠屁股墩发力,像一只不倒翁在地上摇晃。
然后还站不起来。
真生气,真丢脸,反派果然没有好下场。
闭上眼睛。商澈开口道。
晚棠还在窘迫中,没反应。
商澈强调:乖,转过头去,闭上眼睛,我需要穿衣服。
听到衣服二字,晚棠赶紧侧过了头,只听到一阵窸窣声,伴随着床垫内部弹簧复位的咔哒声
她落入了一个怀抱。
商澈的右手穿过她的腋窝,左手勾过她的膝盖弯儿,毫不费力地将她抱了起来。
晨间惺忪的空气中,晚棠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哥哥的味道。明明用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但哥哥身上却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他的睡衣是灰白色的,棉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柔软的触感,一瞬间让她想到了很多可爱的东西。
比如棉花糖,草原上的白云,天鹅的羽毛,七月的晚霞和湛蓝的海面使她忍不住唇角上翘。
尽管她一直是喜欢毒蛇和蜘蛛,血腥和腐烂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