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母子二人一起下楼,薛父已经在餐桌旁落座等待;他眼神扫过薛尽洲,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
吃饭吧,今天开学第一天,我和妈妈一起送你上学。
好的。
餐厅内顿时只剩下勺子与碗偶尔碰撞的声与微不可闻的咀嚼声。
终于,漫长的等待之后,薛尽洲坐上了前往学校的车,他几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车上薛父直言他太不稳重了,连薛母都投来责备的眼神。最后,他在薛父薛母暗含警告的眼神中下车,薛母忍不住叮嘱他:你在外头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尽量不要喜形于色,不过是升高中而已,不必表现得如此激动。
很明显吗?薛尽洲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
薛父薛母一人睨了他一眼,开车走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来到自己度过了初中和高中的地方,面对宏伟气派的大门,纵使薛尽洲也忍不住感到有些怅然。
分班表多屏幕广播,他随意挑了一个来看,成功在自己的班级找到了关意绵这个名字。
还好还好,没有所谓的蝴蝶效应。
一路和熟悉的原初中同学现高中同学打过招呼,薛尽洲轻车熟路地来到自己的班级。他来得比较早,班级的同学还没有来全。但是他想,乖巧懂事的绵绵一定已经来到了。薛尽洲眼神扫到关意绵高中三年都没有变过的那个位置,不出所料,关意绵就在那里坐着。她没有看书,而是在和同桌小声聊天。
关意绵的座位挨着窗户。九月七点多,阳光明亮却不炙热,伴随初秋的早上已经降下来的温度,生生让人品出几分温柔的味道来。清晨的阳光就这样披在关意绵的半边身子上,纤长挺翘的睫毛都染上一层橘黄色。大概是和同桌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素来以温婉娴静面目示人的她竟然忍不住咧嘴笑了出来,小巧的梨涡盛着能够让薛尽洲为她去死的迷药。但是她咧嘴笑的那一下,最吸引薛尽洲的还是她那两颗小虎牙,他早就说,能长出那样虎牙的人能是什么脾气好的人。这虎牙仿佛是他二人共同的秘密,一方面,他知道关意绵温柔外表下的另一面目;另一方面,小虎牙总让他想起他们在床上翻滚的旧日时光,曾经她无数次用那两排小巧的牙齿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咬痕,而虎牙留下的印子明显比旁边的牙要深。
再往下是她又黑又多又软的头发,从头顶倾泻,柔顺地经过耳朵,脖颈,再从肩头划过,直到腰部。前世他不止一次念叨过这一头难打理的头发,可是她说这是她装乖装可怜最好的工具。视线顺着脖颈往下,再正常不过的领口也挡不住薛尽洲猥琐下流的念头。他想起她雪白暄软的胸脯,握在手里就像水一样滑嫩,唯有顶端的小红果硬硬地顶在手心,霸道地找存在感。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直白,关意绵停下和同桌的交流,抬眼含笑地往他的方向看来。甫一看到他的脸,她嘴角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薛尽洲敏锐地察觉到关意绵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不加掩饰的敌意。她的同桌安慰似的捏了捏她的手,于是这份压迫感就如退潮一般慢慢散去。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薛尽洲有些难过。他突然想到,或许是暑假的那次相遇,让关意绵对自己有了一份,特殊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