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哭的声嘶力竭,声音都喊破了。
好多人都从病房里出来看热闹。
一个护士赶快过来,先训洪歌,“怎么搞得,闹成这样,万一错位怎么办?还不放手!”
洪歌赶忙放手了。
跳跳跑过来,死死拉住我的裤腿,“爸,你不能走,我不让你走!”
他的右手死死揪住我裤管,掰都掰不开。我既不敢使劲儿,又不忍使劲儿。既怕伤了他的手,又怕伤了他的心。
单勃无限留恋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泪水,“老虎,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一瞬间,我心如刀割,伸手抓住她的右手,“别走!”
她惨笑一下,“老虎,别闹,要迟到了!”
“单勃,别走!”
我泪流不止,可我能做的,只有哀求。
她绝望地看着我,“老虎,我是个成人。跳跳还是个孩子,他更需要你!”
说着她就要走,我拼命抓住她的手,无望地看着她,既不愿死命甩开儿子,也不愿放开她的手。
她艰难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我走了。”
她的手指慢慢一寸寸从我手心抽出,我的心也好像被一点点掏空。
然后,她虚弱地走了。儿子依然不撒手。我看着她的背影,低头看看泪流满面的儿子,痛得撕心裂肺,却又毫无办法。
一边,是我的挚爱、我的心;一边,是我的骨肉、我的血。可是,我却只能拥有其中一样。天哪!我该怎么办?
终于,她在楼梯口消失了。
跳跳仍然不撒手。
唉!
儿子,就像是我拔不起的锚,钉住了我这艘注定要远航的船。
单勃走了好一会儿,跳跳好容易在洪歌和我的劝说下回病房了。
他躺在床上,右手拽住我的衣襟儿,一刻也不肯松开,不停地跟我说这说那,好像生怕我生气。我看着他努力取悦我的样子,又一次觉得心碎。
到了下午四点钟,输的消炎药快完了。大夫看他仍然很亢奋,就给他稍微加了点小剂量的镇静剂。
慢慢地,他开始犯困了,“爸,我有点瞌睡,你可不许走啊!”
洪歌说,“傻孩子,你瞌睡,爸爸也困啊,不让爸爸睡觉,想累坏他啊!”
儿子终于把手松开了,看我没有走的意思,带着笑容,放心地睡了。
洪歌万分抱歉地对我说,“老胡,你走吧,以后别来了!钱够用了!我就跟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