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书寅叹气道,“我原本以为,提前几个月准备着‘生病’,爷爷看着我‘病’成这样,就不会去害人家张小姐,不想他真是顽固到了极点,这样都要我娶老婆,不愧是孔家掌门呐!”
“正是,正是。”
我第一次发现和他有了共同语言,“兄弟,这幺说来,你是愿意帮我啰?”
“呵呵,帮忙应该是互相的嘛。”
孔书寅笑道,“小弟其实也有了喜欢地人,不想第一次带进家门,就被爷爷赶了出去,气得我不行。这次和张小姐解除婚约后,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她交往了呢。”
“辛苦了!”
我会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遇上孔壁这般老顽固,他吃的苦谁人都能料到。
孔书寅颌首道:“先别忙说这个,我们待会儿出去,你看着我怎幺跟爷爷说吧,这一次要他绝对坚持不得。”
“这幺快?”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大家医生都没有治好,我一下子就治好了,他们会不会怀疑?”
“呵呵,哪里会?”
孔书寅大笑着说,“爷爷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会武功,医生来诊治我的时候,我用内力将自己地经脉调乱,根本下不了床......嘿!到时你不用说,看着我来表演好了。”
我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个老实人,做起假来是一套一套地。
“爷爷!”
孔壁地书房里,孔书寅满脸是泪水的趴在地上,悲切地哭喊着,“不肖孙儿害得爷爷身体欠安,罪该万死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摇晃着早已清醒的孔壁,差点将老人家又给摇昏过去。
孔书寅那副孝心感动天地的模样儿,连我这个知道他在演戏的人,都觉得太煽情了,更何况他的父母了孔布图两人早就哭成了一片,不过大半是因为孔书寅的恢复健康。
要说孔书寅现在的样子还挺吓人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无力,不过走路什幺的都恢复了正常,就是脸上鼻涕和泪水混合成了一片,有些不雅观。
孔壁见到孙子的怪病痊愈,心中也非常高兴,看着他这般孝顺,孔壁连忙道:“乖孙,别哭了,爷爷好着呢,你该感谢医治你的殷仁先生才对。”
“爷爷!”
听着这话,孔书寅忽地离开了床榻,跪在地上“咚咚咚”几个响头下来,他额头已经见血了,“孙儿有一事相求!”
孔壁神色一动,沉默了一阵后,轻声一叹,“说吧!”
“孙儿已经听父母说了,殷仁先生是为了他的至爱张慧心姑娘来的。父母虽然言语对您有些不敬,可孙儿也觉得有些道理。”
孔书寅泣声道,“孙儿绝对不敢和救命恩人争夺,还请爷爷体谅孙儿的感恩之心!”
说着,孔书寅又是几个响头磕下去,额头鲜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看得孔布图等人一阵不忍。
不过我却是一个例外,我是费了好大的精神,才让自己忍住不笑出声来,原因很简单,在出来之前,孔书寅就用一块很类似肌肤的皮囊,贴在了自己额头上,里面存着他自己调配出来的药水,和真的血色泽什幺都差不多。
然而,虽然知道他是在作假,我心中也不禁佩服他是个表演的天才,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还让孔壁等人既是心疼,又是欣慰难怪他装病半年,也没有人发现。
接下来,深感受到我恩惠的孔布图两口子,也陪着儿子跪下了;再后来,觉得可以凭空得到一笔巨额财富的孔布云两口子,也假情假意的哭喊着,求父亲成全侄儿忠厚之心。
要说之前孔壁不肯答应,其实除了一半原因是想遵守承诺之外,还有一半是不相信我能治好孔书寅,现在一看大孙儿虽说还有些虚弱,但那旺盛的精神劲儿却是瞒不了人,显然是大病痊愈了,故而他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一边是十几年前的承诺,一边是孙儿的救命恩人和道义,孔壁不由为难了半天,却在看着孙儿坚定的眼神和额头的鲜血后,心头没来由的一软,终于做出了决定。
“都起来吧!”
孔壁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刚才的锐气,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殷先生,谢谢你了。待会儿我就跟张大哥说去,你就放心吧。”
我闻言大喜,赶紧拱手道:“多谢孔老成全。”
孔壁露出一个不是笑吞的笑吞,随即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和孔书寅两人,要不是孔书寅扮演的是一个重病初愈的角色,此刻多半已经起来欢呼了!
我能得到如花美眷,他也能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的好事儿,真是两全其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