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胜似情人的种种如幻灯片般历历在目。
第一次吃他做的晚饭时,不慎被扯脱的浴袍下,那只着内衣的身体令他贪婪
地注视;那个误闯进自己腿间的黑车,那只被自己光裸大腿紧紧夹住,却不安分
的手;那靠在自己并拢腿上的,是儿子的头,无意间对着自己阴户喷吐热气时,
给自己带来多么心酥神颤的美妙感觉。而他就那样执着的想要贴近,更贴近自己
的羞处;那个癫狂的夜晚,母子躺过的床上,沾满了斑斑湿迹的床单;儿子长大
后母子俩第一次嘴唇的碰触,到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并伸出自己的舌头;公交车
上尴尬却无法躲避的摩擦,儿子那橛子一样顶在她臀间的性器,他冲动嘶吼着,
抵着她的裤子到达顶点;她帮儿子洗澡时,那根令她又惊又怕,又爱又怜的小白
龙,就那么变硬,挺直,挣搏着在她手里射出精华,甚至就连她第一次尝到的精
液,也是属于儿子的;自己和儿子在梦里纠缠,而他则叫着自己的名字,在病床
上释放青春的欲潮……
她就那样闭眼回想徜徉,心沉下去,沉下去,半空中有人扯了一下,开始悸
动,腿间满涨涨又空荡荡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等苏蘅回过神来时,恍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不觉中,逗留在自己女性欲
望之心周围,攀上那羊脂凝就光洁溜溜的肉丘,中指探进紧闭成一条缝隙的殷红
厚唇,食指轻轻把线条柔和的肉贝分开,捻弄着更里面柔嫩的唇片和小红豆,雪
白大腿内侧的肉绷紧又舒缓着,十个粉红贝壳般的脚趾蜷缩着紧紧抓住浴室的地
板。
「这,」苏蘅全身僵硬,好像给点了穴道,一切都静止了——「我竟然边想
行行边——」这个念头让她的心慌乱了,无处躲藏,好像有一个防线给忽然攻破
了,汩汩春水荡漾着涌出。
她红着脸,看着自己纤指上湿滑的液体。那样粘腻,刚出壳的蛋清一般,在
微微分开的指间连出几条透明稠密的丝,这绝不是水,她已经把水关了。这又是
水,是她的心底冒出来的欲望和渴慕之水!
也不知怎么洗完澡的,苏蘅胡乱擦干身体,懒洋洋的换上睡裙,朝儿子房间
走去。步履套了铅块似地沉重,连往前一寸似乎都要挤出骨子里的最后一丝气力。
终于,她再次站在王行之房间的门外。
她听到王行之在极度自制下痛苦的低咽,像一只小狼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
发出「呜呜」的呻吟。儿子在哭泣!他十三岁的时候就说自己和哭泣说拜拜。从
此以后真的再也没哭过。而今晚,在剖白心迹,却得到她沉默拒绝后,伤心痛哭。
苏蘅一下愣住,隐隐的哭声牵扯着她,心如刀割,她伸手抵住门——这是一
扇高三丈,重逾千斤的门,这门伫立在前,也伫立在心里,这是人伦之门,是道
德之门,是禁忌之门!她下意识回头望望,好像背后有人盯着,那是「反性老处
女」庞玉贞老师的眼睛,镶在在那可恶而狰狞的核桃脸满是鄙薄蔑视,故作正经
的眼睛闪着礼义廉耻的光,教导别人如何如何,自己却在孤独和对男人的恶毒怨
恨中凄惨死去,那苍白的病床,惨白的墙壁和乌黑执怨的眼,她难以忘怀……
而她呢?在那令人窒息的阁楼,在那寂寞如雪的夜晚,如果不是肚子里儿子
的陪伴,抑郁痛苦的情绪早就将她摧垮。若不是儿子急中生智的方法,她还要被
王立强迫做爱多少次?如果不是儿子近似蛮横的对外警告,她将引来多少疯狂的
蜂蝶?若不是儿子充满血性的保护,她也许早成了那位苏镇长的玩物,从那晚之
后,不得不成为他众多情人中的一员。那一晚,如果儿子没有把被人下药的她救
回家里,她也许早就因为无法接受事实而自杀!如果没有儿子这次奋不顾身的扑
救,她已是冰冷的尸体,骨灰说不定已经飘洒在天地间,再无瓜葛。
「老娘这条命本来就是儿子用命换的!」苏蘅拿出在乡镇工作时的泼辣,一
挺胸,一踏步,仿佛把庞玉贞那张瘦寡老脸重重踩在脚下!她终于作出决定,手
上加了力——心中对儿子的爱胜过一切!
门被推开,「吱呀」一响。王行之探头,苏蘅披着雪白的缎面睡裙,轻薄通
透。袅娜而娴静的身影依着门,仿佛乘着轻风而来,被天上的皎洁月色和房里的
橘黄柔光共同浸染,半仙半凡尘。
他半躺床上看地脖子酸疼,脸上的兀自挂着泪珠:「妈妈?」
「爱哭鼻子的小皮孩儿!」苏蘅白莲花般笑着,云雾般轻盈地来到王行之身
前,情意盈盈的看着他,眼似深潭,面若桃花。「都是小男人了还哭?还说自己
多厉害多成熟——」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嚯的站起,拿手臂揩泪,颤着嘴唇迟疑道:「妈妈,
你——你——」
「妈妈爱你!」苏蘅张开皓臂,窗外正在行进和游荡着的月光照在她脸上。
这柔和的光线,柔媚的诉声,柔热的气氛……王行之一下子扑上去,把她的
馨香柔软紧紧抱在怀里,吸她身上的气味,紧贴她的娇嫩脸蛋!妈妈爱我,妈妈
爱我!
「妈妈!妈妈!我……是做梦……吗?」王行之激动地几次咬到舌头,全身
不可抑制的战栗着。
苏蘅没说话,大眼忽闪忽闪看不清,藏着望不见底的深情。
「等等——」他又意识到什么,冲着苏蘅问道:「是哪种爱?」
「就是那种爱。」
「那种爱是哪种爱?」
「你说呢!」苏蘅瞪王行之一眼,仿佛在责怪他不懂风情,那双诱人的眸子
水汪汪似春泉盈溢。她轻咬粉唇,害羞了似地缓缓勾了头抵着王行之强健的胸襟,
额头一碰一碰的触着王行之的胸,长发垂散,半遮半掩脸上泛红,眨眼间就将成
熟女人的风情散发到极致。
「是母亲对儿子的爱——」苏蘅的声音有些低沉。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沉下去,浑身失了力气。
预料到儿子的反应,苏蘅吃吃轻笑着,抬头凑近儿子敦厚的耳垂,朱唇微张,
吐气如兰:「还有女人对男人的爱!」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又升起来,浮上云端,越飞越高!
苏蘅对王行之来说,是世上最特别的女人。她庄重地给了他生命,慈爱地给
予他哺育,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他,他才得以从脆弱幼小的婴儿,长成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