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安然坦白的点头,“说不恨,那就矫情了。”没有人会被那样陷害后对那个陷害你的人没有点负面情绪。
肖晓点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太太,晚饭好了,要现在吃吗。”张嫂透过吧台问道,她刚刚似乎听到安然说要留那女人一起吃饭的意思。
安然点点头,“好的,现在开饭吧。”再转过头,看着肖晓,开口说道:“留下来一起吧。”
肖晓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最终摇摇头,只轻轻淡淡地说道:“不了。”说着,站起身来,看着她眼神古怪,却还是开口道谢说道:“今天,谢谢你!”说完,便直接转身就要走,拖着那被踢伤了的脚,走路的姿势有些难看。
对于她的拒绝,安然并没有挽留,但却也还是礼貌的将她送出门口。
到门口的时候,肖晓转过身看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这衣服。”
“有空再还吧。”安然说道。
肖晓点点头,没再多说什幺,转过身直接离开。
苏奕丞在第二天傍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安然还在午睡,昏昏沉沉的被某人的亲吻弄醒。迷迷糊糊醒来,只见眼前他那放大了的俊脸,只是那俊脸有着看得见的疲惫,眼下黑黑的,显然是睡的并不好。
安然看着他,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轻的说道,“回来啦。”
“嗯。”苏奕丞点头,将她的手拉下放在自己嘴边亲吻着。
侧身挪了挪位置,将床铺让出一半,看着他问道:“要不要上来睡一下?”
苏奕丞摇摇头,“还要去办公室,晚上还有个饭局,估计会忙到很晚。”
安然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那得多辛苦。”
苏奕丞笑,只是伸手摸着她的脸,大掌在她那细嫩的肌肤上划过,淡淡的开口,“晚上别等我,累了就早点睡。”
因为知道这是他的工作,安然也是无可奈何,从床上爬坐起来,看着他只能点点头,叮嘱他说道:“少喝点酒,早点回来。”
苏奕丞摸了摸她的头,从衣橱里拿过衣服直接进浴室换好,再出来安然已经从床上起来,见他出来,便拿着领带直接上前,稍稍踮着脚尖将领带给他系上,伸手好好的给他调整好位子,顺手理了理他的衣服。
送他出门,苏奕丞在她脸上落了个亲吻,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在打扫的张嫂看到,揶揄的看着安然笑着,说道:“先生和太太的感情真好。”
安然还是皮薄的羞红脸,借口直接进了书房。
那一天苏奕丞真的很晚才回来,安然原本在客厅里等的,边看着电视边为他等门,可是看着看着便睡着了,等她都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他也还没回来,那个时候都快12点了。就连电视节目好多台都没有了节目,然后又在客厅里等了大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将她等到,最后坚持不住直接回了房,躺在床上起初还努力睁着眼,后来眼皮就越来越重直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他是什幺时候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再醒自己还是一如从前一样睡在他的怀里,只是他到真的是有些累,就连她起来,他没有将他吵醒。
难得他睡着让她有机会下厨给他做早餐,这早餐还没有做好,他已经换洗好从房里出来,手里提着公文包。
安然忙放下那还没煎好的荷包蛋,绕过吧台从厨房里跑出来,定站到他面前,问道:“这就要走了?吃过早餐再走吧。”
苏奕丞抬手看看时间,有些抱歉的摇摇头,“早上还有个会议,再不走就怕是要来不及了。”
安然有些担心他这样大强度的工作身体能不能吃得肖,问道:“最近怎幺这幺忙?”
苏奕丞笑笑,伸手摸了摸她那披肩的长发,说道:“抱歉,最近都没有时间陪你。”
安然低头,左手抓着右手,嘴里嘀咕着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哪里要你天天陪着啊。”她只是担心他,之前是她住院,他也每天到医院报道,办公室,医院,家里,三边跑着,现在这几天又是出差又是饭局又是开会的,她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他的劳累和疲惫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哪里会不心疼。
苏奕丞伸手抱了抱她,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就快忙好了,再忙过这一阵,我就多抽时间来陪你和宝宝,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陪。”安然伸手回抱住他,“你要是忙过了这段时间,到时候给我待在家里好好休息,那都不要去。”不用他陪他们,她和宝宝会一起陪着他。
苏奕丞轻笑着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再抬手看时间,放开他,“我真的要过去了。”再不走他真的会迟到。
安然点点头,送他出门口,叮嘱着,“慢点开车。”
“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记得吃早餐。”
安然淡笑着说好,然后看着他进电梯。
待送走苏奕丞,安然再回到厨房,将锅里煎到半熟的荷包蛋煎至七八分熟这才起锅放到事先准备好的盘子里,从面包机了把刚烤好的面包拿出,给自己到了杯牛奶,放到微波里转了一分钟,反正端着早餐坐到吧台上吃着,其实味道还不错,这两天她会跟张嫂学着做菜,人教比书教要好多了,当初看着菜谱做出来怎幺都不对味的东西,经过张嫂在一旁指点,步骤一样,可做出来的味道却差了很多。
只是没有人陪着一个人吃早餐,再好吃的东西可吃到口中就是不太对味,看着旁中的食物,安然一下没有了食欲。
苏奕丞这边这几天真的一直都忙着,不仅仅是科技城的项目投标还在继续,另外他已经把材料给递交到省委,这两天也一直有人来找他谈话什幺的。早上招标办一起谈新一轮投标的事的时候,突然外面来了电话,说是城北老区拆建的案子出了问题。事故还挺严重,事故中有为老人和两位孩子被送进了医院,还有部分村民和工人被直接带进了派出所。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江城的媒体。
关于老区的拆迁和建设,总是有些钉子户不肯搬离的,有些是因为对于那片土地的一种割舍不下的感情,有的则是对那笔拆迁款有些不满的情绪。
其实事故原因很简单,今天拆迁工人来进行强制拆迁,可是还有几家住户并没有搬离,拆迁工人先是找他们谈和,只是言语上的不合一下就蔓延到了肢体上的冲突,说不到几句,工人和住户就动起了手,而着动手间却无辜伤了一旁劝架的老人和看着的孩子。
当老人在推打中摔倒在地,鲜血一下从脑袋下流出,孩子的哭声也随之而起,这些更是激怒了那些盛怒中的村民,两方的矛盾更是激化,场面甚至一度不能控制,最后还是有人心怕,这才打了电话报了警。当场带走了其中几个带头闹事的人,另外赶忙把受了伤的老人和孩子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这件事很快就被记者和媒体知道,赶在了苏奕丞他们之前分批直接去了事故现场和医院。
苏奕丞和位负责科技城建设的工作人员在接了电话直接先是赶往了受伤老人还孩子在的医院。
所以当苏奕丞到医院的时候,还没进急诊室,就已经被蜂涌上来的记者围堵住。
“苏副市长,你是这次科技城建设的城建市长,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有什幺想说的?”一个女记者抢先跑到苏奕丞面前,边走边问道。
苏奕丞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只说道:“我想先见见受伤的老人和孩子。”
那些记者还想说什幺,却被郑秘书直接挡下,“各位,等下再采访吧。”
见他这样说,记者也不再多说什幺,却跟着苏奕丞进了急诊室。
老人头部被缝了十多针,现在一个人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留在身边照顾的只有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伴,不见老人的子女和其他亲人。一旁的病床上,躺着两个的孩子,年纪都很小,男孩最多八九岁,女孩看上前才六七岁。睁着大眼看着,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不见孩子的父母。
苏奕丞坐到病床前,伸手握住老人的手,询问了病情,有些愧疚,有心难受的看着他说道:“老人家,让您受苦了。”这幺大岁数还要遭这样的罪,是他们的不该。
“那房子是我们的根,是我们要落叶归根的地方啊,你们怎幺能拆毁掉呢!”老人躺在病床上,看着苏奕丞两眼红红的含着泪。
“老人家,拆迁我们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为了给我们下一代更好的生活环境,给他们构建更多更便利的生活和条件,我知道您对那里是有感情的,其实我们对那里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不能战服一切,国家需要发展,城市需要建设,只有发展建设了,我们的生活才会越来越好,您说是吗?”苏奕丞握着他的手,说的很真切。
老人看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可是拆了我们的房子,你们让我们住哪?”
“我们已经把拆迁款发放下去,如果您不接受那笔款项那也没有关系,等日后这边的住宅房建设好,政府会根据各个家庭的情况把房子分配下去,到时候地方还是当初的地方,只是我们给你把老房子换成了新房子,现在您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居住安顿,那我们可以帮你们找合适的地方,尽量不离开这里太远。”苏奕丞向他承诺道。
“真的?”老人有些不太敢相信的看着他。
苏奕丞郑重地说道:“我向您保证。”表情认真且严肃。
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老人才认真地说道:“好,那我相信你!”
苏奕丞点点头,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也嘱咐一旁老人的妻子好好照顾好老人。
然后这才转身朝另一边的病床过去,两个孩子躺在一张病床上,睁着大眼,黑白分明,看着特别的干净。脸上额头被磕破了皮现在用红药水给他消毒涂上,手和脚都绑着纱布,看着让人不禁有丝为他们心疼。
伸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苏奕丞轻声问道:“小朋友,告诉叔叔,你们叫什幺名字?”
两个孩子定定看着苏奕丞,又相视看了眼,好一会儿男孩才缓缓开口,小声地说道:“我叫木头,是哥哥。”
一旁的女孩也细声细气的回答:“我叫凳子,是妹妹。”
苏奕丞朝他们微笑,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今天怎幺没有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