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日
二十六.界限
秦越家的客厅很大,但是装修色泽很清冷,不是白色就是灰色,只有书架旁
边的落地花瓶里装饰的几枝长株的花,给这里带来一点儿颜色。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南彦看得出来,那些是假花。
估计像她这样,工作应该很忙,养不了真花,会被养死。
秦越「咚」一声把手包扔在地上,一只手抓住身上穿着的南彦的衬衫领子,
凑到鼻子下面闻着,忽然又冲到真身面前,像只小动物一样,上下乱嗅,「真好
闻!」
干干净净的的皂角清香,沁人心脾。
南彦本来因为把衣服脱了给秦越穿着,上半身仅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紧绷
的肌肉从箍在身上的薄布料里露了出来。
现在被她蹭来蹭去地闻着直发痒,只好轻轻地推了她一把,自己也往后退了
一步,「别闹!」
秦越正在把整个身体的重心倾靠在南彦身上,冷不防被他推离,往后一倒,
摔坐在地上。
南彦慌神,赶快一步跨过来,跪坐在地上,把秦越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低低地道歉,「对不起,摔疼了吗?」
伸手想去给她揉揉,又有些犹豫,就僵僵地停在半空不敢动。
秦越倒没有理会,只是又拉过自己的发梢,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立
刻团起了脸,「呃,什么味儿?!」
南彦按了按跳痛的头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洗澡水放好的时候,秦越却趴在沙发上,死活不肯起来。
南彦没辙,只好半拉半抱地硬把她弄去了浴缸。
可秦越铁了心要跟南彦对着干,他把她放进去,她就跳出来,再放进去,又
跳出来,折腾得浴室里的地面上、墙面上,到处都是水。
最后南彦实在无法,就只好强摁着她泡进水里,一面拿毛巾迅速地给她擦洗。
秦越再是挣扎,也拗不过他的力气,挥舞着手臂,在南彦脸上、身上砸了好
几下,还是被他限着出不了浴缸。
南彦被她的指甲在脸上抓出了几道红印,叹了口气:
简直像是给一只不配合的炸毛小猫洗澡!
终于把她身上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南彦把秦越严严实实地用浴巾裹住,抱
着去了卧室。
把秦越放上床的过程中间,她仍然是不配合,夹杂了若干回的新奇瑜伽姿势
展示和中英文歌曲梦话大联唱。
最后她总算消停了,偎在被子里阖着长睫睡着。
南彦觉得被累散了架。
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看着秦越的睡颜,南彦心情有些复杂。
电话里面她耍脾气,吼他,是带了情绪的。
至于为什么带情绪,南彦想,他也许知道。
可能是因为今天他回来转帐给她的那笔钱。
那天在他家,秦越气他跟她分床睡;今天又因为他还钱喝闷酒发火。
无非都是因为她觉得南彦要跟她时时刻刻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天知道,他有多想不跟她保持距离,多想要深一点儿地进入她的生活,想让
她的生活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是,现在的自己,除了这张脸,这副身体,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能留
下这种痕迹。
秦越对他有兴趣,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而说起来,她其实除了有点
小任性以外,并没有对他做什么过分的要求。
相反,是南彦自己,一直认为是在用应有的理性克制,克制他本不该拥有的
渴望。
人性使然,不管身处的环境如何,对身外之物总会有渴求。
选修课上的经济学老师给他们讲过:人类所有的需求都可以分为「Need
需要」和「nt想要」。
对他来说,秦越给了他「需要」,却成了他的「想要」。
而这种「想要」在「需要」的压力下,让他彷徨。
他的刻意疏远,偿还亏欠,只不过是想要保持自己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儿尊
严。
然而秦越呢?
他原来以为,她这样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因为「需要」而苦恼,而所谓「想
要」,凡是她喜欢的,又哪有不被满足之理?
自己对她来说,无非是她眼前一晃而过的路人而已,碰巧有了一点儿交集,
也只不过让她多看几眼。
他不想过多地干扰她的生活,那本不是他该介入的。
可为什么秦越的表现倒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竟像是被他欺负了一样。
二十七.小兽
大概是半夜,秦越觉得自己仿佛醒了,又仿佛还在睡梦中。
一忽口干舌燥,身体像是缺水到极点地干渴;一忽又热汗淋漓,肌肤像是还
在温泉池里泡着,吸满了液体而膨胀。
她模
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的双腿正在被大大地分开,睡裙下摆鼓起一个圆
丘,那里潜藏着一个小兽的头,毛茸茸的。
她柔软又潮湿的腿心被一个微凉的鼻尖碰触,娇软的内壁激起了一阵微颤,
像是被蜜蜂的尾针刺破了的花芯,立刻有蜜汁汩汩地流出。
小兽不出声,只是勾着舌尖,舔舐啜饮,大口大口的吞咽声回响在空旷中。
不是在屋子里吗?为什么好像置身荒野?
秦越疑惑了一秒,但抵不住腿间灵活如小蛇一样的刺激,有濡湿的唇在亲吻
她的花瓣,顽皮的舌头一直不断地往最里面钻行,抖动着弹她的花蕾。
头脑更加不清醒,她虚空得厉害,想抓住什么,于是把手伸到下面,抱住了
小兽的脑袋。
他开始吮吸得更加卖力,唇舌间的热量似乎要把秦越融化,融化成一滩水,
然后一点一点全被他啜干净。
「唔唔唔——」秦越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兽从她裙下钻了出来,趴在她身上。
秦越喜欢他把体重整个地压在她上面,因为不是如此,她就会轻忽飘渺得要
被风吹走。
他把坚硬的肉棒在她的小穴口蹭了两下,涂满了滑腻的情液,便顶开了试图
闭合的花瓣,直直地戳进了朵芯。
秦越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充实感紧绷起来,嘴里溢出了满足的哼声。
小兽把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牢牢地扣住,像是天生的手铐,让她不能挣扎。
他撕咬她,顶撞她,充满她。
但是为什么不出声呢?
只是沉默地占有。
深入、深入、再深入……
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
小兽在她身上的耸动谈不上温柔,是有些莽撞的领属宣称,但是她的绞缠承
接,也像是幽暗的海洋,在深处分流,向中心滚动,卷住插入的利剑,向最深邃
敏感的地方下坠。
一个刚,一个柔,一个强劲,一个灵活。
势均力敌。
小兽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插弄的地方越来越热。
热、麻、痒,开始沿尾骨上行,渐渐遍布了秦越全身。
她仰起了头呼吸,渴求着空气,胸脯急速地起伏。
她在等,等那熟悉的温暖痉挛袭来
「越越——」身上的小兽突然在她耳边呢喃。
是南彦的声音。
秦越猛一个打挺,身侧一空,「咣」一声摔下地。
————
彼时,南彦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睡在楼上的秦越。
忽然,头顶的天花板上「彭」地响了一声。那里是秦越的卧室。
南彦马上坐了起来,竖起耳朵听着,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放心,从沙发上下
来,往楼梯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秦越的卧室房门,正看见她在黑暗中坐在地上。
「怎么从床上掉下来了?」南彦扭开墙上的壁灯。
秦越没有回答,眼神还有一丝初醒的迷离,但是却止不住地抓挠着自己的脖
子和胳膊。
「好痒!」她抱怨道。
南彦这才看见,秦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鲜红的疹子,有的地方还肿
起了很高。
过敏反应!
南彦赶紧从床头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在秦越身上,接着又蹲下去,又一次
把宽厚的后背交给她,「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秦越没动,南彦有一丝心慌:她是不是酒醒了,现在又开始生他的气了。
可是,她现在这样,还是先去看病要紧。
他刚要回头,试图劝说秦越,忽然感觉到一具轻盈娇软的身体轻轻地俯了上
来。
南彦的呼吸一滞。
他背过手,小心地揽住秦越的腿弯,站起来,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楼下走去。
背后的重量,比在「骊园」背她时轻盈得多,看来她确实是酒醒了,开始配
合他的动作,不再没有重心地乱晃,或者故意往相反方向用力。
南彦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感受着秦越的体温,不知是不是过敏反应的结果
,她的皮肤有些发烫,甚至连喷洒在他后颈上的呼吸都是热的。
秦越老老实实地趴在南彦背上,这次没有胡闹。
她头晕,也有点恶心,四肢乏力。
但是眼前温暖的宽肩后背,却让秦越说不出来的安心,就似乎只是这样,不
用做别的,她就舒服了很多。
南彦身上的皂角香混着隐隐的一丝雄性动物气息,就像是刚才梦里的,压在
她身上,萦绕在她鼻尖的味道,一模一样。
秦越的心脏加速狂跳了起来。
地下车库里,南彦犯了难,秦越有那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座驾,哪一辆看起
来都不便宜。
最后,他挑了一辆可能最不贵的,
硬着头皮打开车门,把秦越放进副驾驶的
座位。
「你有驾照?」秦越有些惊讶,一面发问,一面还在不停地抓挠自己的胳膊。
南彦抓住她的手,「忍忍,别把自己抓破了。」接着又道,「暑假的时候会
开出租攒学费。」
秦越歪在座位上,咬了咬嘴唇,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面前的南彦,明明比她年纪小,却老成得让人心疼。
别人在抱怨生活的时候,他面临的却是生存的问题
当陪练、做服务生、暑假开出租……不知道还有什么零工他没做过。
二十八.不怕
到了医院,急诊的医生很快做出了诊断,秦越是延迟性酒精中毒,加上之前
吃的火锅里有易过敏原,所以才发作得比较厉害。
验血的时候,秦越脸色煞白,嘴唇也变得发青,额头上的虚汗一层层往外渗。
「小姐你晕针?」负责化验的护士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秦越。
南彦看着眉头紧蹙,死咬下唇的秦越,要强的气势踪影全无,精致的小脸上
满是惊惧,惹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疼惜。
一只温热的大手搂过秦越的肩膀,另一只横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个吻轻轻地落下来,落在她头顶的小发旋上,「别怕,有我在。」
南彦的手,再也没有离开过秦越的身体,不过只是揽揽她的胳膊,或是攥攥
她的指尖,像是无声的安慰和依靠,贴心却不越界。
秦越靠在床头挂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放白。
南彦坐在病床边给她削苹果。
苹果皮在他的刀尖一点点旋转着落下,并不间断,像是漂亮的艺术品。
光滑的果肉完完全全地裸露出来,他却并没有把果皮丢掉,反而送进了自己
的嘴里。接着又把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喂到秦越嘴边。
秦越咬了一小口,反手递给他,「你也吃。」
南彦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张嘴把她刚才咬掉一块的苹果吞进嘴里。
林芯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才听认识秦越的同事通风报信,说她大半夜的被送
到了急诊。
那个同事描述得夸张,林芯自己又脑补了一堆秦越生死未卜的剧情,吓得立
刻跑到急诊这边。
她来的时候,护士正在准备给秦越拔针头。
秦越本来就怕,偏巧她一动手背,便有回血通过针头进入到输液管里,她立
刻满脸惨白。
南彦像之前一样,马上拿一只手遮住秦越的视线,另一只手轻轻地按住她的
手腕。
等护士把针头拔下,他低着头,温热的指腹慢慢地按揉着秦越手上的针孔,
和她手面上那条因渗血造成的浅浅瘀青。
「不怕。」他低喃,只让秦越听得清。
林芯站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一声。
南彦立刻从秦越身边弹开,跟她拉开些距离坐好。
秦越看他的眼神略暗了一些。
南彦还要回学校上课,但是不放心把秦越一个人留在医院。
有林芯过来,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走了,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南彦离开的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