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哄道,「等你明天一觉醒来,我会带着好消息去找你的。
」「哼,你就只会耍嘴皮子。
」伊织嗔道,但似乎已没有想要跟着我去的意思了,显然是真的十分疲劳。
再次飞越佳奈与拉法叶的领土,进入夜魔领土的国境时,已是近两小时后的事了,夜色早已将大地完全笼罩,深蓝色的天幕上垂挂着无数银星,一弯新月静悄悄地驻留在地平线的彼端。
空气中感不到纱邪佳的波动,但她魔力本就微弱,就算进入婚期,通常也难以察觉,所以这还算是正常的现象。
「你自己——个人可要千万小心。
」伊织叹道,「最近的魔婚礼似乎都有违常理,要是发生什么异常状况,就先回来吧。
」「当然了,我不会勉强的。
」我道。
「……不过,你要是和跟瓦尔姬丽的时候一样,又和纱邪佳的雌夜魔搞上了,」伊织突然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可不会让你好过的。
」「哈……哈……我可没有那种兴趣啊……」我一边苦笑,一边对着远处的佳奈和拉法叶挥手。
一抹扁平的黑色从海面的另一头迅速靠近,是夜魔们的栖息地,无底沼泽。
「呜……」我掩住口鼻,明明距离岸边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夜魔的恶臭却已经飘散到这么远的海上来了。
〈这是雄夜魔的味道……为什么海上也会有它们的臭味?〉正不解时,突然从下方传来几道嗤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靠着夜色掩护,想要攻击飞虎。
我连忙唤出光索,藉着光索的亮度以为照明。
只见海面上载浮载沉地,飘着许多球状物体,球体上生满了狭长的藤蔓,像是追捕猎物一般往上空伸出,无意识地朝四方挥舞。
我眨了眨眼,很快便意识过来,海面上飘着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球体,而是逐水漂流的雄夜魔。
(雄夜魔落到海里来了?没人看管它们了吗?〉我让飞虎提升高度,免得被雄夜魔身上的触手给纠缠住。
雄夜魔在出生之后,唯一的任务就是让人类女性受精,使其产下雌夜魔。
但雄夜喳地一声,我在沼泽边缘的干燥沙地上落下。
记忆中,这附近是沼泽周边少数可供人类生活的栖息地之一,虽然以目前情况看魔虽身负重任,却缺乏足以达成任务的工具,因为他们没有脚,体表上虽生着十数根的鞭状性器,可勉强当作手腕使用,但力量却又不足以搬运自己笨重的身体,无法自由移动的它们,很容易就会随着地形或风向而到处滚动。
是以一般而言,捕获人类的工作都是交由具备飞行能力、可以自由移动的雌夜魔负责,雄夜魔通常会被集中在一个地方,只要等待雌夜魔把人类女子抓回来即可。
〈这些肉球会飘在海上,表示看管它们的雌夜魔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发生了什么异状……〉(幸好四周都有国境围绕,这些玩意最后只会随着海水坠入深渊,消失在大地之底罢了,不用浪费力气阻止它们飘到邻国去……〉我催促飞虎,加快速度驶向前方那片逐渐鲜明的黑色轮廓。
来,这儿的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但我还是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有没有人在!」我将光索编成棒状,握在手里当成火把使用,边走边喊,「如果有人在的话,就出个声吧丨『」我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空洞的黑暗里,附近或许已没有任何幸存者了。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个往地下深入的岩洞,从入口的大小和形状判断,里头应该可以住人。
「有人在吗?」我对着洞口喊道,回音在洞中来回交错。
沙沙……沙沙……类似脚步声的微弱声响从岩洞内传出。
我不禁大喜,一时间不及多想,低头便钻入岩洞之中。
但走了没几步,一阵熟悉的恶臭便扑鼻而来。
「……咦?」我一愣,停下脚步。
就在下秒,岩壁上突然弹出了十几条绳索样的长条物体,避开左手的光索杖,朝我身上卷来。
几乎是反射性的,我用右手握住华烙伐的剑柄,想要拔出剑。
但华烙伐的剑柄上却透出一股前所未见的高热,仅是握住剑柄,还不及拔出,它便将我的右手手掌给整个蒸发了!「哇啊!」我惊叫一声,身子便给五花大绑起来,倒在地上,被拖往岩洞深处。
咚地一声,我落在一块尚称平坦的岩地上,四周响起阵阵恼人低鸣,恶臭刺鼻。
不用多说,在这儿等着我的绝不是什么悻存者。
绑住我的长条物体带着一层厚厚黏液,散发出阵阵恶臭,显然也不是什么绳索。
(真是失算……我刚才应该召唤光索才对……原来底下住着的是一群雄夜魔……〉雄夜魔似乎察觉我是男的,是以没有直接扑上来,这些肉球只对女人有兴趣,算我运气好。
我叹了一声,左手的光索杖抽丝剥茧地绽放开来,无数的手掌像火花般地往岩洞四周伸展。
「唧唧!唧唧!」耳边响起雄夜魔不安的聒噪叫声,夜魔们都不喜欢光。
在身上层层缠绕的触手早就已经被光索烧断了,我掩住口鼻,仔细观察岩洞内部的状况。
尽管过去已经见过无数次类似的景象,我却依旧无法适应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被黄绿色黏液覆盖着的岩壁上,「种」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都已断气许久,从他们身体干瘪的模样看来,体内血肉几乎都已经给我眼前这群雄夜魔给吸食殆尽了。
「唧!唧唧唧!」三颗约有半个人高的肉球聚在一块,蜿蜒的触手卷在身体四周,好保护散布在体表各处的脆弱眼睛,不时发出怪叫。
(怪了,这儿怎没有雌夜魔来看管它们?〉心念一动,我令光索刺进那三头雄夜魔的体内,在它们体内铁树开花,以无数细小分支将其内部组织完全破坏。
雄夜魔尖叫几声,然后动也不动地垮了下来,散发恶臭的体液从体表横生的无数口眼中溢出,岩洞内部几乎都要成了毒气室了。
我头也不回,光索伸出洞外,扣住洞口岩块,迅速将自己拉上地表。
回到沙地,我张开光索,环望四周,同样的岩洞还有约五、六处,但我想应该没有调查的必要了。
不需寻找,我便知纱邪佳的所在为何,魔婚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