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还不快斟酒来?”西王母见我不动,出口催促道。
“难道失败了吗?”我心想,转身再为西王母斟酒。
又来来回回了几次,酒坛里的酒终于也所剩无几。
随着坛中仙酒越发稀少,我肩膀上的重量却越发沈了,看来兰兰的仙术马上就要失效。
喀啷一声,酒盘从西王母手中落下,撞着凤座下的台阶,骨碌骨碌地滚进云里。
“生效了?”我连忙观察西王母的表情。
“……”只见西王母青眉紧蹙,双眸半闭,“你究竟在酒里加了什么,妾身竟感到有些困顿……”问道。
我虽没开口回答,但似乎西王母已经知道了。
“乌云蔽日散和……恶龙龙核?”西王母微显讶色,“圆圆那家伙,从哪弄来龙核这种玩意的?妾身非给她好看不可。
”语毕,她一手按着下腹,似是感到有些疼痛。
四周风景丕变,我又回到了人声鼎沸的雅亭中。
“众卿请尽兴游玩,恕妾身不陪了。
”西王母似乎没有大碍,朗声笑道。
听见西王母说要走,一群仙人纷纷起立拜别。
西王母随手谢过,一个转身,四周风景又变,这回又来到一个宽敞的方室之中。
只见四方有窗,窗外庭园里,花鸟竹石,小湖茂林,不知是在瑶池的哪里。
“阿劫玛谛,你给妾身饮下的龙核是什么?”突然我头一疼,西王母的心音直接打在脑门上,“为什么妾身竟无法将其驱逐体外?”第十二集第五章我转过身,只见西王母足不履地,轻飘飘地浮在方室中央,身上罗纱摆荡,娇躯轮廓若隐若现。
再看看室中摆设,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张占去方室一半面积的凤头华盖大床,床上还铺着锦绣香被。
方室地板上铺着淡黄色的毛毡,摆着几张长桌,四面墙上,各挂有一面两两相对的明镜。
特的是,这方室没有门,只有四面窗户,而且窗外景色竟全都不同。
我凝细看,方室四个窗户外头的景色,刚好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模样,有春天的草木方萌,夏天的枝叶茂密,秋天的红叶缤纷,还有冬天的雪封大地。
“这里是……”我道。
“这儿是妾身休憩之所,瑶池里头有两处地方,没有妾身带领,他人绝无法擅入。
”西王母道,呼吸中夹带几缕黑烟,“一个是金鼎镇,另一个就是这儿了。
”脸上醺红醉意迅速消退。
“她已经把乌云蔽日散给驱出体外了?”我见状,心道。
“哼,那点雕虫小技,岂能奈何妾身?”西王母冷笑,“倒是你让妾身饮下的龙核,不知怎地,一直黏在腹中,躯不出来,你和圆圆到底在上头动了什么手脚?”“我没动手脚,那是丽子的龙核。
”我道,反正兰兰仙术已经失效,也无法隐瞒,“不过兰兰曾说道,那龙核上有你的仙素,我虽不懂什么意思,但你应该知道。
”“……原来如此。
”西王母思忖半晌,皱起眉头,低声道,“是那在蟠桃园坏了妾身好事的家伙……难怪驱不出来。
”“……蟠桃园?”我听见后,便问道,“你什么时候去过蟠桃园了?”西王母一听,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但很快恢复正常。
突然,她身形消失,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我脸上啪地一响,被个什么东西打了,顿时头昏脑胀,腿一软,没天没地的倒了下去。
“这一掌,是打你多次忤逆妾身,坏我瑶池天律戒规。
”西王母道,我看见她赤裸的白嫩脚趾飘在眼前,身子里头空荡荡地,完全使不出力,她竟一掌便让我整个人瘫痪了!接着,我被西王母用无形力道翻过身,正面朝上,她蹲了下来,将脸凑近。
“臭小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妾身不愿伤你,才一直纵你在瑶池里行淫作恶,换做别人,早被妾身打的魂飞魄散了。
”西王母道。
“没想到你竟这么不知好歹,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圆圆勾搭上了,还把鬼点子发到妾身上来……”西王母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根本是咬着我的耳朵讲话,手搭在我胸口上,轻轻抚摸,像是在安慰小动物一般,“妾身不赶紧想个办法,天知道你等会又干出什么不要脸的勾当。
”“你现在,把妾身手中这金桃吃下去,”她续道,手掌一翻,掌心里蹦出一颗半个拳头大的仙桃,表皮金艳鲜黄,还有几滴露水,“吃下去以后,你就能直接炼成仙躯体,不用再怕那他祸煞耶,自然也不会满脑子淫邪念头。
”“仙躯体?”我身体不能动弹,只剩嘴巴尚可说话,“你要我变成仙人?”“来,快吃了。
”西王母柔声道,指尖剥下一小块桃肉,往我嘴边送。
“不!我绝不吃!”我坚定拒绝,西王母态度丕变,一反平时威吓态度,其中必定有诈。
“别不识好歹!妾身可是为你着想,”西王母愠怒道,“吃下去!吃了这金桃,你就不会一天到晚想回去那鬼地方了!”“鬼地方……你是说妖亟岛?”我惊道,“你千方百计不让我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这么一说,我更是不愿吃那什么鬼桃。
“别多问!”西王母厉声道,“妾身要你吃,由不得你说不!”说完,我的嘴巴不听使唤,缓缓张开,似是打算把桃肉吃下。
“不!我要回去!我还要回去见伊织!”我不能说话,只好在心中呐喊。
就在此时,西王母面露诧异之情,手一松,金桃整个从我胸口滚落,一触到地面便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她按着腹部,额上冒出冷汗,“怎么越来越疼了?”我发现身体重获自由,连忙一个翻身跳起,退了几步,和西王母拉开距离。
“你……这个龙核……”西王母情慌乱,“里面到底有什么圈套?”“我不知道,”我仔细地观察她,“你告诉我。
”道。
“呜!”西王母青眉紧紧蹙在一块,疼地往凤头大床上一靠,“唉唷!”大叫一声。
一股凄厉的波动从她身上扩散开来,震的我头皮发麻,黑色的泥浆滚滚从西王母脚下地面涌出,转眼吞没了方室。
“这是幽影?”我道,这凄厉的波动是西王母的没错,但却显得有些不同,“该不会又有谁要出来了吧?”我等了一会,虽没发现西王母以外的波动,但却察觉一项不寻常的变化。
西王母强大湍急的幽影,正逐渐改变着性质,变得黏滞而缓慢,像是河底的淤泥一般,我几乎可以感到幽影在脚底沈淀下来的感觉。
倏地,幽影又回到了西王母的身上,四周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