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怜花远去的背影,白芳华陷入了沉思,就连一片树叶落到她的脸上也没有发觉,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李怜花经过了虚夜月那典雅宁静的小楼香闺,沿着碎石路,穿过小楼的后园。再过了一个方形单椽攒尖的小石亭,前方出现了一堵高起的围墙,内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物,五进三间,梁柱粗大,正门处刻着“金石书堂”四字,古劲有力,非常有气势。
四周静悄无人,亦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与外府岗哨林立的情景迥然有异。
书堂中门大开,李怜花昂然步入,先是一个门厅,然后是前天井、布满字画藏书的大堂,接着是后天井和另一座闭上了门的后堂。
书室两旁均开有侧门,内里另有藏书处,一时间真不知鬼王和他的宝贝女儿身在那里。他默运玄功,察查动静,蓦地心有所感,直朝呈长形的后天井走去。
后天井比前天井最少大了一倍,两侧建敞廊,天井四周檐柱均用方形石柱。满布浮雕,人物走兽均造型生动,一看便知是描述佛典内的故事。至于内容嘛,就非他李怜花所知了。
后天井尽处的华堂等于另一间华堂,地坪较高,由两侧廊内的石阶登室,规格一丝不苟,处处显出鬼王这建筑大师对自己住处的严谨布置心思。
李怜花才步上石阶,紧闭的大门“依呀”一声由内推了开来,一位高盛装,刻意打扮过的绝世佳人,笑盈盈福身施礼道:“夫君,你来了!”
当然是艳冠京师的美人,李怜花的妻子——虚夜月。
现在的虚夜月经过了刻意的打扮,长裙曳地,香肩处里着差点长至裙脚的披风,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扣。
披风外白内红,配着淡黄绣双蝶图案的衫,高髻上闪闪生辉的发饰,那种揉合了少女娇俏风情和成熟女性打扮的迷人风韵,以及玲珑浮凸线条所呈现出来的优美体态,看得李怜花两眼放大,无法闭眼。
现在的虚夜月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雍容高雅,天香国色的丽人。
第40章 里赤媚,鹰刀!
虚夜月踱步来到李怜花的身旁道:“大总管快些进去吧,阿爹等了一会儿了。”
李怜花一呆道:“月儿在说什么?”
虚夜月笑吟吟道:“相公你不知道吗?现在全新京师的人都知道朱叔叔让你接替原东厂大统领的位置,并授权你改组东西南北四厂,重新组建一个新的特务机构【血滴子】!现在相公当上【血滴子】总管的消息京中人士是无人不知啊,月儿和阿爹听到这个消息都替你开心,这可是正二品的大官,难道夫君会不知道吗?”
“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夫君知道的,只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就传遍全京师,是我没有想到的。”
李怜花边说边随虚夜月走进华堂里,只见四周尽是高起的书橱,放满线装书,竹书和帛书。
在这书卷的世界尽端处,放了一张卧床,“鬼王”虚若无自然写意地侧卧其上,挨着一个高枕,全神看书。
李怜花步到他跟前,恭敬叫道:“岳丈大人,小婿给您请安了!”
鬼王微微一笑,放下书本,起身坐了起来,道:“贤婿,这几天辛苦了吧,朱元璋交给你那么大的一个重任,让你改组四厂,你肯定忙坏了。”
“没有什么,最近【血滴子】才刚刚组建,所以有些忙,但是小婿还撑得过来。”
李怜花轻松地答道。
虚若无好象对【血滴子】不感兴趣,并没有更进一步地询问李怜花关于【血滴子】的问题,而是长身而起,道:“来,你们跟我去看一件好玩的东西。”
李怜花和虚夜月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知道鬼王要带他们去看什么。
鬼王推开后门,踏进华堂后被高墙围着的大花园里,庭林深处,有所
小石屋。
虚夜月低声道:“那是爹的卧室,除了七娘和我外,谁都不准进去,不过月儿都很少去,仅那么一张石床,有什么好玩?”
李怜花心中感叹,想不到堂堂鬼王的居处如此返璞归真。
快到石屋时,李怜花忽地“呵”的一声停了下来,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虚夜月忙挽起他的手臂,关切地道:“怎么了夫君?”
李怜花摇头表示没事。
鬼王亦停了下来,淡然道:“贤婿是否生出了特别的感应?”
李怜花点头道:“恩,小婿感到石室内似乎有件东西令我生出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鬼王沉吟半晌,道:“或者这件东西和你有缘,进来吧!”
推门而入。
两人随他进入室内,两丈见方的地方一尘不染,除了一张石床外,连坐的椅子都没有。两人的眼光几乎同时投往挂在空荡荡的墙上唯一的一把刀上。
虚夜月只是奇怪为何原本空荡荡的四壁会多了把刀出来,李怜花却是盯着墙上那把造型古朴的厚背刀出神。
虚若无陪着两人望了一会,转过身来微笑道:“不错,这就是曾摆在韩家武库内,百年前传鹰大宗师的随身兵器厚背刀了。”
李怜花道:“果然是鹰刀,想不到它会出现在岳丈这里,是杨奉给岳丈的吗?”
鬼王微笑道:“贤婿猜得不错。唉,杨奉昨晚在京师外的百家村被抢夺鹰刀的各方高手发现行踪。虽突围逃出,但已受了致命内伤,勉强捱到我这里说了一句话后立即倒毙,这把刀亦来到我手里。贤婿,有兴趣拿这把刀去玩玩吗?”
李怜花摇头道:“说实话,虽然鹰刀很出名,但是小婿觉得它还不如我使用的小李飞刀好使,因此小婿并不稀罕!”
鬼王仰天长笑道:“好,见宝不贪,才是真正英雄豪杰,便让它放在这里,明天让我放消息出去,让胆子够大的人来玩玩。现在我虚若无是一身轻松,很想找人来动动筋骨,又怕滥芋充数的庸才不堪一击,幸好里兄来了,何不请进来共赏鹰刀。”
听到最后两句,李怜花脸色依旧如常,而虚夜月则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