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往前带路走去。
随着她拐了两条走廊,前面是一个很偏僻的接待室,透过门上的玻璃可见里面沙发电视一应俱全。我心领神会地冲她笑了笑,“谢谢姐姐了。”
她笑着将钥匙扔给我,“你既是黄迪的兄弟,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说完便着急地往员工宿舍楼那边走去,看来黄迪这家伙对付女人还真有一套。
我在接待室里敷了会脸,百无聊赖,便披着外套往海边走去。
海边有一条人工的小路,雨后半湿的水泥地板上不停地传来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不知为何,这一刻突然想起大学里追求的那位不可能长久在一起的女朋友。她虽然拜金,脾气也未必温顺,但带给我的回忆却总是美好的。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海浪轻轻拍打着堤岸,新月已经在天边朦胧拭脸。我走向一处伸向海里的石台,小声嘀咕到,“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我本来只是无意间想起从前给女友情书里写过的诗句,不想旁边却有人突然打断。
我诧异地转过身,发现声音的主人一袭白裙,如瀑黑发在海风中上下飘扬。乍一看,仿佛天女下凡,不敢直视。
“你走路如果不发出点声音,会被人当作女鬼绑回家的。”
她淡淡一笑,“是你回忆太入神,没有听到而已。”
“天都黑了,还来看海吗?”
“我来听海,你呢?”
“我来听故事。”
“海也会讲故事么?”
“用心的话,你也可以听到呀。他说今晚会有一位仙女下凡,到海边来听他讲故事。”
“我还是比较期待听你讲故事。”
夜里的海风开始渐渐清冷,我将外套脱下递给她,“穿裙子来听夜话可不是好习惯。”
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接过衣服,“上午实在抱歉,我知道你是好意,可当时来不及跟小雪解释。”
“没事,住在海边总要沾染几分海的器量。”
她单手拢着外套,递出白皙的手臂,“我叫林诗晴,之前要是有什么误会,希望能一笑泯之。”
我学着上午的模样轻轻握了握她的指节,“没有误会,只有缘分。”
林诗晴转移话题到,“我之前就听小雪说你没看上去那么简单,现在听你到海边念《霜月》,更加认同了。方便给我这个外人说说诗句背后的故事么?”
“你们女孩子总是这么感性的以为每句低沉的话背后都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吗?”
“没有吗?”
“要说有,那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她与你一样漂亮,可惜我配不上。”
我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海,也许连心性淡薄的林诗晴也不高兴了吧,“没有谁配不上谁,也许是你不够自信。”
“我凭什么自信呢!就凭我当年躲在高中教室的角落里偷看盗版红楼梦,读到这句‘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女斗婵娟’?”
林诗晴怔了片刻,“如果是不开心的事,就暂时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