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绝技尽数知之,多数皆曾涉猎练习。01bz.cc这一路燃木刀法,他也曾有所涉猎,武松近日来进步神速,练至如此境界,却也多亏了他的指点。
萧峰闻得乃父之言提及玄苦,却是不由神色一黯。玄苦乃是他的授业恩师,但却被萧远山掌毙,还有其养父母之事,这都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但萧远山却是他的亲生父亲,便是他心中再如何悲愤痛楚,却也不能做出弑父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当日见武松以这路燃木刀法与他手下的三名契丹武士对敌,当即喝止上前相问且神情激动,便是因着玄苦之由。因他知道这路燃木刀法,乃是玄苦精修的一门绝技。
沈醉见得萧峰神色,立马便猜到其所为何事。但这事设身处地想一想,换做是谁对于亲生父亲也不可能痛下杀手。当下心中一叹,却也是帮不上忙。只是轻咳了一声,向着萧远山笑道:“伯父过誉了。松儿能练至如此境地,其实全靠伯父这几日来的指点,我在此多谢过伯父对松儿的指点了。来,我敬您老一杯酒!”说罢,举杯敬酒。
萧远山端杯笑道:“哪里,那是这小子有这天赋,否则我便是再说的多他领悟不了也是徒然。”说罢,与沈醉对了对,仰头而饮。沈醉也相对一下仰头饮尽,萧峰却也陪着喝了一杯。
沈醉放下酒杯,拿起酒壶,为三人各斟了一杯酒,道:“其实我认为一个人要学某一门武艺,根髓悟性尚占其次,最重要的则是习者本人的身体条件是否最大限度接近于当初创造这门武艺的人。因为创造这门武艺的人必定是以其自身条件为准而创的,比如说一个瘸子,他所创的武艺必是适合于瘸子,身体正常之人练习反不能尽得其法。”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那部鼎鼎大名的《葵花宝典》来,与瘸子比起来太监也算是一种残疾人士,因此这太监所创的武学便要求修习之人也要是太监,所以其开篇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想及太监忽又想起大宋皇宫那位两度与自己交过手的大内第一高手内侍省总管太监王放来,再想及这老太监的武功,心中不由想道:“却不知这家伙是不是就练的《葵花宝典》,有机会倒要问一问他。”
想及这些,便稍顿了下方整理思绪接道:“以此推之,所以我认为,要学得一门武艺至精通,其实不见得要看这人的悟性有多高,而是要看他的身体条件与当初的创造者是否最大程度上的接近。如果两者的身体条件完全一致吻合的话,那么这一门武艺,这后世学习之人便能够学得精通。反之,则不然。这,却也算是其天赋吧。因此,说不得当初创下这路燃木刀法的少林僧人的身体条件与武松吻合,所以武松才能练得这般得心应手。”
又道:“而那些不能与当初的创造者身体条件相吻合的人,若学习其所创的武艺,便多会根据其自身条件做些微的改动,以使之更适合自身施展。所以说,一名绝世高手绝不会按照前人的招式套路死练硬搬,而是按照自己的身体条件以自己用得习惯顺手的方式施展出最适用于其自身的招式。那些身体条件与最初的创造者不相吻合,又只知死练硬搬的人是绝不可能成为一名绝世高手的,最多不过臻至一流而已。”
萧氏父子二人听得沈醉这一番话后,皆是沉吟不语,心有所悟。再思及自身所学所用,却也果真如此,自己便都不是那般死练硬搬之辈。出手不会拘泥于什么套路招式,只是按自己的判断与方式而出,往往用出来的便不是当初一板一眼所练的那般了。想及此,不由皆道沈醉这番话大有道理,各举杯向沈醉敬酒。
而沈醉此时再细思之自己所言,又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心想:“若是这般,每一个后世练习之人皆不能与最初所创造者身体条件吻合,每一个人学习后尽皆微有改动。而这些人又只以自己早已改动过练的顺手的招式教习后人,那如此代代传之,最后必定会面目全非。”想及此,不禁心下感叹,暗道难怪武学是一代比一代势微,传至最后面目全非甚至失传,看来这却也是一个极大的因由。
他刚才所说乃顺理推之并未多想,此时说完方才想到这种可能。只是这番感叹却是不必对萧氏父子多言了,见他二人敬酒,举杯相对仰头饮尽了酒,又心想:“如此看来,每一个创武者皆留下笔录秘籍,记录其最原始的招式也是一种防止失传的有效方法。只是却也有许多门派怕自己门内武功外传,因此不立秘籍怕被人盗之流乱于世,这样虽有一定的防范效果,却也使得这门技艺注定了会最终失之于世。便是传下来也已是面目全非,失其精髓了。”
只是这些门户之见,却不是他所能改变的了,他只不过如此一想,心下感叹罢了。虽说这里是虚幻的小说世界之中,但心想说不定许多年前的古代真有像小说中描写的这些神功绝技存在,只是不过传到后来面目全非已至失传,心下甚觉可惜罢了。又想及自己金龙壶中存着许多武学秘籍,不禁心下笑道:“看来我这也算是对保留传统武学绝技做出一份贡献了。”
这时武松演练已毕,带着周身一团雾气跃进了厅外雨檐下。雾气散尽,只见他衣衫上竟没沾半滴雨水,只是被雾气薰蒸,却仍是难免有些潮湿,额上鬓角也皆是汗水与雾水。
三人见他跃至檐下,皆转头去瞧。萧峰见他虽不过十六岁年纪,身高却是已与成人无异。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英武不凡,一双眼寒光四射,举顾之间,已甚具威势,便似自己少年时一般,心下甚为喜欢。忽然间心中一动,转向沈醉道:“二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弟能够允肯。”
沈醉笑道:“大哥说
的哪里话,你我二人既为兄弟,却又有什么不情之请了,大哥但说便是。”
“好。”萧峰眼光一亮,爽然一笑,便道:“我想让松儿也拜我为师,我好教他丐帮的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并想让他有朝一日能执掌丐帮,以补为兄之憾。”说罢,概然一叹,道:“我那日与无杏子林内忽知自己身世,心下极乱,愤然而走。但当时为兄执掌丐帮不久,帮内又未定下下任帮主之选,因此为兄这一走便使丐帮群龙失首,若为兄其后有什么闪失,这丐帮的两大镇帮绝技说不得便也要就为兄处失传了。每每思及,都觉自己当时太过冲动,处当甚为不妥,因此心下甚憾。”
转头瞧向正转头看着他们,静听他们所言的武松,冲他微微一笑,道:“几日相处下来,我观松儿为人仗义,胸襟宽博,气量过人,日后定是中原武林大大有名的英雄好汉,因此便想将此重任托负于他。好补为兄之憾,不至使丐帮这两大绝技就此绝断,使丐帮从此势微。只是苦了松儿,却也不知二弟肯不肯割爱。”
沈醉听得萧峰之言,忍不住心中大大惊讶,实料不得萧峰会选定武松接任丐帮帮主。微怔之后,便即恢复,瞧了眼檐下正看着他的武松,转头向萧峰笑道:“大哥这可是言重了,这分明是他的福份,却哪里有什么苦不苦的。不过大哥既有此言,小弟自是万肯。就只怕他承不起此重任,辜负了大哥一番心意。”说罢,转头向武松道:“还不快过来拜见新师父!”
武松大喜,立即奔来跪倒在萧峰面前行了拜师之礼,又敬了杯拜师酒。萧峰满面欢喜地喝了酒,扶起武松向沈醉笑道:“我看松儿将来必成大气,二弟不必担心。”
萧远山也道:“峰儿说的是,此子将来必定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