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不想活啦!”“找死!”“他娘的,掏钱……”诸如此类的喝斥声充斥了市集的每一寸角落,大胆三带着烧饼、油条等人又开始了大扫荡。
“各位大哥,小老儿家中老妻生病,真没有多余的钱了,连抓药也不够!”一把凄凉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市集的“和谐”,也引来了万众的瞩目。
“他娘的,李老头,你想给大爷玩这一套呀?!信不信老子这就把你送进医馆?!”几个小混混眼一瞪,嘴一撇,气势汹汹的把可怜的老头围了起来。
身为最优秀泼皮大胆三的手下,他们自然也不会忘记泼皮定律:——任何反抗的苗头都要扼杀于摇篮之中,这才能保证泼皮事业的天长地久!“住手!”眼看几个泼皮摩拳擦掌,却有人当起了英雄。
“啊,老大,你?!”几个小混混与看好戏的百姓们都愣在了当场。
“退下!”原来当英雄的竟然是坏人头子——大胆三,他随意把几个小泼皮拉到了身后,然后笑容满脸的斥责道:“你们想干什么,打人呀?!各位乡亲街坊可是咱们泼皮的衣食父母,没有他们,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们这样做,就叫大逆不道,还不向老人家赔罪!”所有人眼中都翻起了白眼,一副要晕倒的形状,这是一个泼皮头目该说的说吗?难道大胆三鬼上身啦?!乔三歪歪斜斜的身形还是找不出半点英雄的正气,“老人家,刚才吓着你了吧!别怕,有我大胆三在,没人敢欺负你!”话锋一转,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不仅不收钱,反而还掏出一大把铜钱道:“嗯,听说你不够钱抓药,给,这是五十文,到医馆看病要紧,千万不能耽搁啦!”围观人群之中,那与大胆三冲突的横眉少年与中年文士一直凝视着泼皮三,少年眼中充满了厌恶,而中年文士则多了几许浓厚的兴趣!就在李老头色忐忑的接过铜钱一刻,与众不同的泼皮头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好啦,交易完成!老李头,九出十三归,明天别忘了还我七十文,记得了吗?!哈、哈……兄弟们,走!”“三哥,高,真他娘的高,不愧是俺烧饼最崇拜的老大……”矮胖的烧饼重重的竖起了大拇指,诚心的拜倒在老大的手段之下。
“老大,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偶像——不,是咱们整个六盲镇的偶像——”高瘦的油条也不甘人后,哼哈二将把个最有前途的泼皮三捧上了天。
“哈、哈……”大胆三仰天大笑,得意张狂的笑声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
“老李头,有钱还没有?”乔三此刻还是一脸笑容,不过在百姓们眼中,那绝对是恶魔的微笑。
不待老李头回应,烧饼油条已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算盘装模做样的敲了两下,“老李头,如果今天还不了,明天利滚利就一百文,后天再滚……”人群之中,那对父子又准时出现在暗处,看来他们对乔三的兴趣还真大!“三……三爷,给,这是小老儿还你的六十文!”几个泼皮的算盘敲的响,但现实却让他们傻在了当场,老李头竟然——有钱还!“呵呵……昨夜里‘大罪侠’来过小老儿的破屋,所以……”“他娘的!又是这什么烂罪侠,又断了老子的财路!唉……”乔三“悲愤”的仰天长啸,欲哭无泪的接过了七十文铜钱,虽然赚了二十文,但他没有收李老头这两天的保护费,算起来竟然倒亏了二十文。
呜呜……泼皮竟然也做了亏本生意,他又怎么能不哭呢?!“老大,咱们抓那劳什子‘大罪侠’去,把他剥皮抽筋!”几个小泼皮同样也是义愤填膺。
“砰!”乔三顺手就在几个手下头上一一敲过,有气无力的斥责道:“笨蛋,你们抓的了人家吗?!各位大角头联合行动,也被弄得灰头土脸,就凭你们几个,得了吧,收队!”昨日的风光一下子烟消云散,几个家伙今天真的是狼狈无比,众人不由齐声欢呼,虽然明天依然是免不了被压榨,但他们却很是享受现在!好戏一散,中年文士手抚黑须对横眉少年道:“正儿,走吧,是时候该走马上任了!”“父亲,您放心,孩儿一定帮你把六盲镇的泼皮统统抓光,让朝廷上下对我北宫家刮目相看!”一对秘的父子轻声细语之中,拉开了一场风云突变的序幕,六盲镇——这泼皮圣地终于即将迎接暴风雨的洗礼!鬼林之事渐渐淡出了人们健忘的记忆,而乔三又开始了他混天过日的“美好”生活。
眼看一切就要回到原来的轨迹,不料,六盲镇官府却突然天翻地覆,让方圆千里的泼皮们色大变!与泼皮勾结的县官一夜间被撤职查办,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姓北宫的家伙坐上了知县的位子。
“重大消息,朝廷为了整治边境重镇,特别任命傲来国捕北宫平为代理知县,武代文职,自即日正式上任!”“啊!”当乔三看到这则告示时,脑海第一反应就想起了那对陌生父子,他虽然没见过大名鼎鼎的北宫捕,但却能百分百肯定,那看上去斯文有礼的中年文士一定就是新任知县、泼皮界头号敌人——捕北宫平!“哇……老大,咱们有麻烦了!”烧饼与油条第一时间“滚”到了乔三面前,大呼小叫的把消息说了一遍。
乔三一脚踏在长凳上,无所谓的笑语道:“这些事轮不倒咱们这些虾兵操心,那什么狗屁捕要对付,也只会找各位大角头的麻烦,嘎、嘎……咱们这些小角色还是酒照喝、妞照泡、钱照收!”“嘎、嘎……”一干小混混齐声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