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王夫人发出更大声的惊呼,因为掀开锦被后,她这才发现还有一条重如山岳的腿压在她身上,而且在宝玉的两腿之间,正有一个坚挺的异物抵在她的香臀上,即使隔着几层衣物,那火热仍毫无困难的“烫”到她无比慌乱的心灵。
“哎哟,谁打我?”
与此同时,挨了重重耳光的宝玉从“沉睡”中被打醒过来。
宝玉睁开朦眬的双眸,迷迷糊糊地环视着四周,大手下意识的摸着火辣辣的脸颊,随即十足无辜地望着王夫人,困惑地问道:“母亲为何打孩儿?我惹您生气了吗?”
宝玉——脸苦色,脑中思绪急速运转,虽然王夫人的反应没有超出他的意料,但那激动的程度却令他猝不及防,更未料到会挨一记耳光,令宝玉惊诧不已,急忙用亲昵的话语全力补救,同时在心中低叹:怎么搞的?难道自己太急了吗?
“生气?你都这样做了,还敢问我生不生气?气死我了!”
此时,温柔平和的王夫人好似消失不见,现在就好似暴怒的老虎般,玉脸铁青,羞怒交加地问道。
话音未落,王夫人再次扬掌打向宝玉,并隐带泪花地道:“想不到你竟如此不长进,我是白疼你了!”
宝玉望着在眼中缓慢无比的玉掌,却丝毫不闪躲,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啊!”
在耳光声中,宝玉立刻惨叫起来,紧接着双眸透出无尽的委屈,望着王夫人道:“母亲,我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让您说我不长进?”
“你、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
王夫人见宝玉面颊红肿,又见其眼底透出强烈的哀怨,充盈怒火的芳心不由得隐隐生痛,暗自希望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的误会。
宝玉身躯趴伏,神色越来越不满地道:“孩儿一直在睡觉,刚才却被母亲打醒过来,我还能做出什么坏事?”
“你一直都在午睡,中途没醒来?”
王夫人怒气稍缓,美眸凝视着宝玉委屈的面容。
“孩儿难得做了一场美梦,梦见仙女,可惜就被母亲打醒了!”
宝玉“悲伤”的目光闪现坦然,随即又浮现对梦中美景的痴迷与回忆,近似呢喃的低语不断:“那位仙女真是太美了!我抱着她,闻着那仙气,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呵呵,要是我们家真有仙女就好了!”
王夫人在宝玉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破绽,见他那痴迷的眼神,心房在熊熊怒火之余竟然生出一丝莫明的酸意,半信半疑的喝斥道:“你又在说什么混话,莫不是又发病了吧?”
“呵呵……”
宝玉脸上的委屈换作傻笑,他俊脸微红,搔了搔头,思绪则加速运转,要在片刻间编好谎言,道:“孩儿说的不是混话,是梦中所见的仙女。”
话音微顿,宝玉一脸憧憬,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无比完美的借口:“孩儿在梦中进入一个叫‘虚无幻境’的仙家之地,见到许多美绝人世的天仙美女,她们还……”
王夫人见宝玉说得煞有其事,心中的怒火暂时化作好奇,但见宝玉期期艾艾,不由追问道:“还什么呀?说呀,为娘看你能编出什么来!”
“孩儿不好意思说,到时母亲又要责骂我了。”
宝玉一脸通红地低着头,显得大为羞赧。
“做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讲,我不怪你就是了!”
好奇心果然无敌,盛怒中的王夫人在宝玉逼真的神色下,竟然连先前的难堪也放在一边,但也许王夫人并不是忘记,而是潜意识中也希望这是一个误会,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生出好奇心。
见王夫人丰润的面容寒霜解冻,心中暗喜的宝玉随即抬首凝视,语带回忆的韵味,悠然叙述道:“孩儿进入仙境后,那些仙女中走出一个人,自称是掌管人间风月的警幻仙姑。”
说到这儿,宝玉不由得停顿一下,在心中向警幻仙姑连声道歉后,才继续胡编乱造。
“在好奇之下,孩儿就问仙姑‘风月’是何物?毕竟孩儿从未听闻过这玩意儿。对了,母亲知道‘风月’是什么吗?”
史上最纯真的神色出现在假宝玉的面容上,他双目充斥着强烈的求知欲,不待脸色急速发红的王夫人出声,又自问自答道:“母亲,那‘风月’指的不会是寒风与月亮吧?警幻仙姑一直未与孩儿言明。”
宝玉见王夫人双眸中水色大增,不由得邪恶地再添一把羞涩之火。
“这……”
在宝玉的连声追问下,王夫人的玉脸刹那间布满尴尬之色,身为人妻的她自是明了“风月”两字的真义,但要让她亲口向宝玉解释无疑难如登天,顿时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王夫人丝毫没有怀疑宝玉的用心,几番犹豫后,她不得不颤声道:“宝玉,你大婚后自会明白,此时跟你说你也不会懂。”
王夫人强自镇定,故作平静的一语带过,随即转移话题,充满好奇的问道:“那你还梦到什么?”
“喔!”
宝玉失望的低声一叹,然后一脸“真诚”的陷入回忆中,略显无奈的话语开始回荡在卧房内。
“那警幻仙姑也像母亲一样不跟孩儿解释,只是说我能到‘虚无幻境’一游,足以证明我与仙境有缘,她要让我真正体会
什么叫人间风月。”
“什么?”
王夫人爱子心切,忍不住惊声打断宝玉的话语,她红唇微张、美眸圆瞪,已经隐约意识到宝玉后面的梦境。
天啦,宝玉不会在梦中……做那种事吧?啊!他在做春梦!王夫人终于明白过来,羞臊的热流涌上脸颊,紧接着又被母爱的光辉压下去,心想:原来宝玉长大成人了!唔……
意图不轨的宝玉假装没听到王夫人的惊呼,兀自以平静的声调继续叙说着梦境:“孩儿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眨眼间已随仙姑进入大厅,本是一片宁静的大厅突然丝竹大作,无数仙女在孩儿的身边载歌载舞。我虽不明白她们跳的是什么舞,但却觉得与古书记载的‘霓裳羽衣’极其相似,那些仙女的穿着也与古书记载一样,轻纱薄裙,若隐若现。”
说到这儿,宝玉故意双眸闪现灼热之色,那火热的目光映入凝神听“书”的王夫人心中,令她不由得芳心一跳,下意识移开目光。
见王夫人露出羞赧动人之状,宝玉不禁暗自得意,趁热打铁地再添暖昧,道:“孩儿在众仙女的包围下,只觉得犹如置身仙境,更为奇怪的是,那许多仙女似曾相识,就好似我们府中的众多姐妹所化一样。”
这孩子竟然做春梦做到自家姐妹身上,真是……不像话!王夫人不由得暗自埋怨,本想开口斥责,但转念之间想到宝玉这是在做梦,自己又该如何斥责?
“孩儿当时也觉得甚为奇怪,不由得凝神一看,越看那些仙女越像众位姐妹,更奇怪的是,其中最美的女子竟然……”
“竟然怎样?”
见宝玉犹豫不已的闭口不言,听得入神的王夫人不由得开口追问,配合着宝玉预先挖好的美妙深坑将自己推下去。
在这只有两人独处的空间中,在假宝玉养伤的时间中,在假宝玉精心铺设的“东风”吹动下,王夫人的思绪也变得有点奇怪。
宝玉略一沉吟,随即猛下决心道:“竟然像母亲的面容,呵呵……”
话音未落,宝玉生怕王夫人恼羞成怒,故意用轻笑化解暖昧,借此迷惑王夫人对自己不轨用心的瑞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