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初起,便见大批骑兵如暗夜魔君,狂驰而来,手中钢刀寒光闪闪,凶狠地斩在安南巡逻兵的头上、脸上,惨叫声震天响起,整队巡逻兵,在转瞬之间,便被屠杀得一干二净,横尸街中。
既然已经露了行藏,苏琥便不再掩盖自己的踪迹,挥动刚挑杀了数名敌兵的血腥长枪,放声嘶吼道:“跟我上,杀光所有的贼兵!”被鲜血激发了凶性的骑兵们,同声嘶喊,狠命鞭打着战马,沿着长街,向前方疾驰而去。
被惨叫声、厮杀声惊醒的贼兵,纷纷赶来,拦在大路之上,虽然是衣甲不整,但刀枪在手,亦有一股让人难以轻视的气势。
苏琥却是不管不顾,催马疾冲,挥枪狂刺,枪尖总是在一个难以想像的角度刺来,破开敌人的防御,直取要害。
挡在他面前的敌兵贼将,无人能挡住他出鬼没的枪势,纷纷惨叫倒下,被后面驰来的大队骑兵踩得骨肉成泥。
十万大军同时挥动屠刀,整支军队,便似无可抵挡的钢铁洪流,在大街上疯狂宾士。
任何敢于站在他们面前的敌人,都在他们凶猛的长枪、钢刀攻击之下,血染当场,成为了他们通往胜利道路之上的垫脚石。
安南统帅王森在房里,总是睡得不踏实。
虽然身边有几个从当地富户中抢来的美貌女子同床相陪,他却总有点胆战心惊,不时会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黑暗的夜色,侧耳倾听,是否有厮杀之声。
终于,在黑暗的房屋外面,传来了喊杀惨叫之声,兵刃撞击的轰响,与战马狂奔的蹄声混杂在一处,直向王森的耳朵里面灌了进来。
王森骤然惊醒,惊慌地抬起头,仔细听了一阵,确定这不是自己疑心生暗鬼,慌忙披衣起床,也不管床上吓得哭泣缩成一团的几个女子,只顾起身拿刀,连甲胄也顾不上穿,便大步向外面跑过去。
刚出了卧室门,便觉脑后一阵寒风刺骨,狂涌而来。
王森暗叫不好,慌忙伏身闪避,只觉寒气森森,自头顶一掠而过,头上的头发,已被削了几根下来。
王森身子猛地前蹿,回身迅猛拔出佩刀,满脸凶相,恶狠狠地回头凝视,要跟这胆敢偷袭自己的贼子,决一雌雄!一看之下,他眼中微微错愕。
那人躲在黑暗之中,只有淡淡的黑影,勉强可以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光看出他身上的甲胄破破烂烂,鲜血自满身的伤口中流下,像是一个伤兵。
王森虽然惊讶这人受了这么多伤,怎么还能不死,甚至还有余力偷袭自己,却也凛然不惧,挥刀怒吼道:“好狗东西,本元帅就是打闷棍偷袭人起家的,你还敢偷袭起本元帅来了!过来,让爷爷一刀砍下你的脑袋,让你知道爷的厉害!”那黑影冷笑一声,大步冲过来,伸出脖子,像是让他砍的样子。
王森一怔,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听话的敌人,可是看他的姿势,正合心意,也不多想,挥刀便砍,宝刀带着寒风,在那黑影的颈间,一掠而过,果然是安南军中有名的快刀手,砍起脑袋来干净俐落,毫不拖泥带水。
“咔嚓……”刀狠狠斩在脖颈上,就象平日里快刀斩人首级一样凶狠,快速斩截,尤有过之。
不够被砍的不是黑影,而是王森,黑影的身手,比王森更快,更狠,更准。
王森斗大的头颅带着一股血箭冲天而起,在那张脸上,犹带着惊疑恐惧,不敢置信的色。
在他尸体后面,那黑影不屑地一脚将王森的头颅踢飞,道:“草包,竟然敢对抗我大明王朝?”随着王森的死,战斗已经变得没有任何悬念。
所有人,只需等待黎明的到来,那将是大明南征将士们前所未有的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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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守在城上的士兵们个个红光满面,想着今天打了胜仗,晚上定然要大加犒赏三军,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御驾亲征啊。
这是南征部队收复的第一座城池,而且重创安南军的主力,意义非凡。
原来的钦州城城守府已经改成了元帅府,张辅站在正堂之上,俏面上满是兴奋欣喜的表情,用力拍着面前苏琥的肩,众人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张辅兴奋地大声道:“苏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一会儿本元帅会跟皇上为众爱卿请功。
”也难怪张辅这么兴奋,昨天夜里,副帅苏琥率军突袭,从已经松懈下来的贼兵手中夺了北门,两万大军突入城中,大肆砍杀着刚刚惊醒的贼兵,一直攻到钦州城的中央,由副帅苏琥亲手斩了贼将王森的头颅。
王森战死的消息一传开,贼众军心大乱,不战而溃,在黑夜中乱作一团,被苏琥手下两万大军斩杀无数。
见城中火光冲天,另两处城门外,两位主将也不甘人后,紧接着便收到了张辅的紧急战报,道是已经攻破城门,于是他们立即提兵攻城,果然城中贼兵早失战意,城门一攻而下。
苏琥拍马挥刀,亲率大军冲进城中,却见贼兵正在四散溃逃,再无完整的防御。
大批贼兵按照苏琥事先的安排,逃出西门,却被埋伏在路上的朝廷军队突出攻击,斩首无数,余下的也大半降顺,做了俘虏。
乱哄哄地杀了一夜,到天明时,大局已定。
贼军十五万人,被斩首五万余,俘虏十万余,剩下的也都溃逃无踪,而朝廷军队的损伤相比下却很下,而且大半是在白天攻城时的损失,此战攻克钦州,可称大捷。
现在,张辅正在挥动手掌,猛拍苏琥这位爱将的宽厚肩膀,表示欣慰和赞许。
苏琥苦笑着,拱手谦谢,只道是托了元帅洪福,才能一举攻下敌城,此战当然是元帅的功劳最大,而他苏琥不过是元帅的一个马前卒罢了。
张辅见他不居功自傲,心下更是欢喜,将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大笑道:“苏琥,你立了这么大功劳,我一定上报皇上,为你加功请赏!”黄中在一旁看得眼热,想想这苏琥初次出战,便立了如此大功,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不由暗生结纳之意。
对于他的聪明和勇猛,也不禁暗自佩服,暗下决心,将来自己一定也要多立功劳,不踏平安南,自己绝对不会班师回朝。
各营将官,看着苏琥被元帅手拍在肩上,时而抚摸头部,如此亲热恩宠,天下少有,都不禁眼红,羡慕不已。
前往钦州的大道上,尘土飞扬,一支五万人的安南军队,正在中速行军,向北方推进。
队伍中旗帜纷乱,士兵穿着各种杂色衣裳,走起来也不甚整齐,看起来像是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
这支军队的领袖,竟然是一个看上去年约二十余岁的女子,一身淡红色劲装,外穿深红皮甲,头戴金冠,上插雉鸡翎,长着一张瓜子脸,相貌颇美,只是眼中,微带一丝凶狠,正是胡季的遗孀,安南有名的女将阮青青,因为是胡季的第四房妻室,人称阮四娘。
阮四娘本是江湖卖艺女子,刀法精熟,又生得美貌,被胡季看中,纳为妾室。
虽为妾室,但阮四娘武功高强,精通兵法。
她跟随胡季南征北战,为胡汉苍夺取安南政权立下赫赫战功,传言她的武功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