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将他的衣衫剥了,咱们往闹市行去。这厮若不识好歹,
就把车厢四面打开,教越浦的百姓瞧瞧热闹。」
金钏一凛,脸热略褪,虽说赤身露体难堪得紧,总比挨鞭子强。小姐是脑抽
了啥事都干得出的主儿,此际她未必真想打耿照鞭子,但这也不顺其意、那又不
遂其心,说不定便真要打,届时十头牛也拉不回。把心一横,伸手去解男儿腰带。
耿照本能一缩,少女又窘又恼:「还不是你惹的事,别添乱!」越急越解不
开结子,用力一拽,「嘶」的一响,居然硬生生拽断腰带,差点一屁股坐倒。
失去腰束,里外几层衣衫一起敞开,袒出少年筋肉虬结的上身。
在困等的这些天里,尽管李绥三餐备便,未敢慢怠,耿照吃两口便搁筷,更
多时候饭菜凉了也没动,让李绥原样撤走,加上浅眠深患,匆匆数日,整个人清
减许多,壮实的身板消了风似,胸肋浮凸,益显出嶙峋错落的筋骨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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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钏未见过他赤身裸体,但栖凤馆一战,被压制得几无还手余地,其身形早
已烙于脑海,烧成灰也忘不掉。
记忆中,少年胸膛厚实,肩膀宽阔,岂是这般形销骨立?不禁伸出小手,碰
了碰他线条冷峭、薄如锻钢的腹肌,但觉指触寒凉,简直不似活物,吓得缩手。
身后「咭」的一声乍现倏隐,她满不愿被主子小瞧了,银牙一咬,硬是将手
搁在少年腹间,抬头见他眼眶凹陷,眼袋浮肿;唇颔的髭根虽剃得干净,凑近时
还隐约嗅得胰皂香气,不知怎的仍觉一片青惨。若非双眼精光熠熠,活脱脱是郎
中所云「印堂发黑」之象,喃喃道:
「你……病了么?怎地……弄成这样?」
他说话倒不像是快病死的调调,冬烘得令人恼火。
「金钏姑娘,我听人说:『男女异群,不窥壁外。』似这等荒谬之命,不应
盲从。」声音不大,却有种沉稳内敛、游刃有余的感觉,喉底似有真元滚动,欲
强欲弱,无不收放自如。
金钏迄今十七载的人生中,所识之人,有此修为者不多,水月停轩只一位代
掌门差堪比肩,武名远播的二掌院尚有不及,遑论诸女,约略放心些个。
却听任宜紫冷笑:「就你学问大!《女论》还说『男非眷属,互不通名』,
你是金钏丫头什么人,还不是直呼其名?」
金钏较内向的妹妹银雪更易脸红,非是脸皮薄,实乃体质所致,颇受任大小
姐折腾,平日亦甚苦恼。
但大小姐也不总是含尖带刺,意有所指的。
说者无心,听在金钏耳里,「你是金钏丫头什么人」云云直似反讽,至于讽
了哪里,个中因由又经不起推敲;小心思绕来转去,自是耿照不好,一为泄愤,
二为自清,抓他裤腰一扯,一声脆响,里外几重布料应声两分,将典卫大人的正
服绸裤扯了个稀烂。
碧火功虽是「发在意先」,耿照没料到她翻脸跟翻书似的,一言不合便拽人
裤头,要挣脱炼锁已来不及了,青着脸闭口不语。金钏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敞开
的上衫剥至肩下,拔出匕首一戳一划,从领后割断,自此除了被夹在背后臂间的
残帛,耿照可说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金钏不止容易脸红,还特别易汗,这旋风似的一轮出手,已在少女微噘的唇
上匀布珠光,密如晓露。她还匕入鞘,将剥下的残碎抓成一团,掀开竹帘,一把
扔出牛车。
就着编帘滑落的一霎,见所经处墙高院深,蝉鸣唧唧,似走在连片桐荫里,
没见有什么行人,显然银雪与她心有所感,也是挑僻静的道路行去,免得耿小子
出丑露乖。心中大石落地,不顾双颊滚烫,气汹汹转头,示威似的直视小姐。谁
知任宜紫双手掩面,张大樱桃小嘴,惊呼道:
「你、你……你做什么!」
「我、我……是你说……」金钏没料到会有此问,结结巴巴:「剥……剥他
衣衫……不、不留一丝半缕……」
「我是说衣衫啊,衣衫!那是比喻,谁让你剥他裤子?」任宜紫以手覆额,
极其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还有,你把他的衣裤扔外头做甚?」
金钏被她一轮抢白,根本来不及思考。
「我……我……那衣衫都……都烂了,不能再穿啦!索性……索性扔……我
不是……我去捡回来!」欲自任宜紫身畔挤过,去开厢底之门,却被小姐扯住。
「你傻啦?这一开,外头见这……这模样,是谁丢人?我可不要!」杏眸滴
溜溜一转,指着金钏鼻尖,盛气凌人:「你褪了外衣,把那恶心的丑物遮起!」
见她面色惊恐,不给反口的机会,迳使杀着:「不是你脱,就是银雪丫头脱!总
之我是不会脱的。快脱!男人的丑物……恶心死啦!」
金钏虽未细瞧,对此却无异议,小脑袋瓜子里热烘烘的
,只有「我闯祸了」
这个念头,根本无法思考,慌忙解衣,上身仅余一件缎面压金线的大红抹胸,彤
艳的色泽加倍衬出肌柔,是只有青春无敌的胴体才能驾驭的活泼与亮丽。
金钏身板纤薄,不是瘦削干瘪的那种,近乎全裸的美背上,有着起伏分明的
肩胛肌束,仿佛于艳红的抹胸系带交错之间,缚着摊翅仰首的雪白乳鸽,每一动
都像是垂死振翼的挣扎,有着难以言喻的凄艳。那是她奋力挥剑,以求突破天赋
所限的生命印记。
任宜紫一向欣赏她差堪合握的腰枝,那全是肌肉、不带丝毫腴软的线条,在
自己身上永难见得——对于有天份的人来说,苦练简直浪费时间——总有一天,
金钏会变成那种全身硬梆梆的丑女人罢?即使如此,她还是打不过我,任宜紫心
想。
她锁骨以下十分平坦,甚至略带骨感,平削的线条到了艳红的锦缎抹胸上,
却裹出两枚新炊包子似的圆鼓,乳廓下缘比想像中更饱满,少女一抬臂、一耸肩,
甚至在云褥上撑臂膝行,两只肉包便恣意晃摇,纵使乳量小巧,仍有着酥颤难止
的细绵,视觉上极之诱人。
肉包弧顶约三分之一处,挺起两枚浮凸,约莫樱核大小,汗湿的锦缎裹得蒂
儿纤毫毕现,宛若枝上含苞。比起小巧的奶脯,昂翘的蓓蕾无疑充满诱惑,两者
间反差之大,意外地浮挹着淫靡的气息。
她胸口唇上全是汗,抹胸近腋处亦然,褪下的薄衫早被浸透,蒙在耿照腿间
遮掩有限,反衬得乌影狰狞,颇欲跃起。
金钏一抹汗,几绺发丝黏在口边,衬与酡红玉靥,令人遐想翩联。任宜紫不
动声色拿了个枕头,双手交叉按在腿心,腿间温腻的液感似乎远了些,听金钏转
头急问:「怎……怎么办?我衣衫太薄……什么也遮不住……」装出既慌张又生
气的模样,失声道:
「我怎么晓得?脱你的抹胸给他遮啊,丑死了……呜呜……」抱枕侧转,蜷
成一尾活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