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罈「透瓶流香」取出来,再给两位换过新杯子,本公主要与众位畅饮一番。」
不消片刻,一罈美酒捧上,并换去罗开与徐峰的杯子。那个膳房大厨拍开封
泥,阵阵酒香,顿时盈满客厅。酒香醇醲扑鼻,虽非真的能香透密瓶,但凭那醲
郁芬芳的香气,便知是异常罕有的珍品。
膳房大厨先与朱璎斟上一杯,再挨次为各人陆续斟满,才放下酒罈退向一旁。
赵天生初时,确也不把罗开放在眼内,待得见他内力如此深湛雄厚,不禁另
眼相看,又是钦佩,又是怀服,当下咧嘴笑道:「没想罗庄主年纪轻轻,内力竟
窅不可测,当真天下少有,赵某先敬罗庄主一杯。」说着仰首一饮而尽。
罗开见他拳拳服膺,诚恳真挚,全无半点虚情之态,当下双手捧杯,谢道:
「多谢赵前辈。」便先啜了一小口,探明无毒,一口乾了。
朱璎见赵天生竟然鸠占鹊巢,喧宾夺主,心下老大不高兴,却碍于罗开面前,
只得在旁陪笑,丫鬟为二人添了酒,朱璎笑道:「本公主也敬罗庄主一杯,请!」
罗开落落大方,和她对饮一杯。接着余下众人,也举杯敬上,罗开来者不拒,
一概照单全收。
膳罢,朱璎亲自将罗开迎进内室。罗开一踏进房间,见房中简牍盈积,堆满
着古籍、古物和字画。罗开略看了一看,见件件皆是真迹,决非伪托假造的赝鼎,
一般富贵人家也极难拥有。
凌云庄石室之中,虽有十多箱财宝,然数量虽多,但说到珍贵,要和这房间
的收藏相比,又稍逊一筹了!
罗开赞道:「这里满室字画书牍,莫不是价值连城的古物,原来公主也是个
咏雪之才,文墨人儿,失敬,失敬!」
朱璎笑道:「你这次可猜错了,我直来对书画雅无兴趣,这房间书画,都是
我父皇宫中收藏之物,我见好看,便顺手取了一些来,权作点缀点缀。」
罗开微微一笑:「原来如此,这岂非金漆马桶,虚有其表!」
朱璎也不气恼,淡然笑道:「这等调墨弄笔,嘲风咏月的事儿,我看见便脑
袋发大,那比得上弄刀玩枪来得刺激。」
自从二人走进房间,朱璎对罗开显得异常亲热,再不像在厅上时的口吻,连
本公主这三个字也不说了,只是你我称呼。
罗开知她又想故技重施,藉故要和他亲热。他来四湖别庄之前,早便下了决
心,若非到逼不得已之时,任那朱璎如何色诱,罗开誓要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再也不让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