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是在我四岁的时候出生的,那时的母亲身体十分虚弱,身上不是淤青就
是伤痕,像蜈蚣一样钻进她的皮肤,令人害怕。父亲以为会是个男孩,但却依然
是个女孩。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医院,手术费医药费最终都是由一些亲戚朋
友垫付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过了一周才浑身恶臭地从外面回来,脸上贴着
创可贴,胳膊上乱七八糟地裹着纱布,脖子上还有没擦去的斑驳唇印。母亲把我
塞进房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父亲揪着头发拖进了屋里。那是令人难忘的一
晚,屋内有着妹妹的叫喊,屋外有着父亲的谩骂和母亲的哭嚎。
随着母亲感染病毒后越发病弱,忍受病毒的肆虐这件事就渐渐转移到了我的
身上。就这样又过了四年,母亲被病毒杀死了。
病毒被封在了玻璃皿中,母亲躺在了相片中,而我和妹妹,则被上门讨债的
仇五爷动了仁慈心收养了。
又三年后,在五爷和日本一个地下商会谈生意时,对方的保镖在走之前问五
爷能不能带走我。他是个佣兵,因为欠商会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无偿护送他们往返。
五爷看向我,把我拉到一边事无巨细地说清并让我决定。
就这样,我和妹妹分开,跟着他在世界各地辗转。医药、生物、枪械、天文、
音乐、茶艺、冷兵器、侦查反侦察……凡是可能会加强自己生存可能性的内容,
他无一例外地都塞进了我的大脑。六年的时间里,醒来就准备杀人,睡着要提防
被杀,四岁的儿童、年过七旬的老人,都可能会从身后拿出武器对你攻击。
我已经不会做梦了,他呢,我不清楚。
「认识我吗?」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双手抓紧裤缝笑着问道。
十五岁的女生扎着长发披肩,和她不同,眼神中满是澄澈。没给她有任何失
落的机会,女生扑到她怀里紧紧抓住了她,就算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熟悉的痕迹,
她也能瞬间认出她,这是长达十五年的守护,是保护自己在那八年里没有受到任
何伤害的亲姐姐。
她知道如果自己松手了,下一次见面可能又要等很多
年,她更担心的是,也
许姐姐会在她抓不到的地方再也无法回来。
可她没能抓紧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
首刀。六年后回到他的组织里时,周围人是这么称呼他的,言语中是仿佛无
法消除的敬畏。其他人对他身后的我投来了各种目光,他并没有用领导者的身份
庇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