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前边便是灵州地域,此刻乃是护送印玺的最后档口,可不容出岔子!”
一名身着长袍的温雅男子拱手说道,此人正是当日替晋王到龙府送礼的侯翔宇,晋王点头道:“多谢侯老师提醒!”
侯翔宇望着前方那片茂密的树林,轻声道:“殿下,这段路恐怕不太平呐!”晋王微微笑道:“侯老师请放心,本王晓得。”
说罢便下令诸军止步,在此安营扎寨。
侯翔宇笑道:“殿下这一手当真妙着,停滞不前,既可以固守防线,亦能看清形势。若是密林中真有埋伏,殿下在此扎营还能让伏兵疑神疑鬼,最终露出破绽!”
晋王笑道:“侯老师过奖了,谋而后动这四个字是老师教我的,学生只是活学活用罢了!”
侯翔宇叹道:“王爷天资聪慧,侯某恐怕也没什能教的啦,待王爷登上大宝,便是侯某退隐之时。”
晋王谦逊地道:“侯老师言重了,您之学识小王还未不及一分,以后还得多多仰仗老师!”
御林军一直呆在树林之外,从白天到夜晚,始终一步不动,晋王与侯翔宇站在一个小山丘上,遥遥凝望跟前密林。
过了片刻,侯翔宇笑道:“这些跳梁小丑终于露出马脚了!”
晋王奇道:“老师从何看出端倪,还望指教!”
侯翔宇指着树林道:“殿下正所谓心不平则气不和,殿下请看林中之南面上空,此处风势略有变动。”
晋王看了片刻也没发现什么风势变化,奇道:“小王看不出,还望老师指点。”
侯翔宇道:“正所谓天人合一,人亦是天地的一部分,其一举一动与天地相互呼应,只是所表现出来的征象与个人的气运或者是修为有关。比如像皇上这种傲视天下的皇者,一旦动怒便是雷霆万钧,这便是皇者气运,而像那些武林高手,运功吐纳间也有风雷呼应,这些都是天人合一的一种表现。林子里的伏兵的心浮气躁也可引起外界的变化,只是他们命格卑贱,气运不足,所以这么多人也仅仅造成了微风浮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晋王反笑道:“若不是老师锐利双眼,这些卑贱之人说不定还叫小王吃了个大亏。”
侯翔宇道:“王爷此言差矣,这些人气运不足,便是王爷孤身走入树林,他们也动不了王爷分毫,即便王爷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他们也难逃一死!”
晋王不禁莞尔道:“老师此言有些玄乎了。”
侯翔宇肃容道:“王爷,侯某敢担保,不出半个时辰这些伏兵必遭火劫!”
晋王见他说得确切于是也十分好奇,便命众人严守营地,随机而动。
他则命人搬来桌椅坐在山丘上,烧上一壶热茶,并请侯翔宇一同品茗。
“老师,现在距离半个时辰还有半刻!”
晋王抿了口茶,笑眯眯地望着侯翔宇说道,“你的预言似乎不准哩。”
侯翔宇垂目淡笑:“殿下,侯某从不信口开河!”
那个河字尚未说完,晋王忽然闻到一股焦臭味,整座密林竟烧起了大火,鸟兽纷纷逃窜,还有不少人从中奔出。
晋王定神一看,只见这些人身着软甲,身负弓弩刀兵,显然就是隐藏在林中的伏兵,此刻他们为了躲避大火慌不择路地逃出树林,恰好撞在晋王的刀口上。
晋王大喝道:“全部拿下,留活口!”
御林军闻言立即上前拿人,这些伏兵被火烧死了九成左右,如今哪是精悍的御林军之敌手,三下五除二便缴械投降了。
看着战局尘埃落定,晋王恭敬地朝侯翔宇鞠了一躬,说道:“老师真是神机妙算,学生服了!”
他的自称由小王变成学生,可谓是心悦诚服。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这是要折煞小人啊!”
晋王道:“方才老师是如何算出林中有大火的,学生还请老师指教。”
侯翔宇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玄乎之事,如今正好盛夏,天气燥热,草木干燥,再加上这些贼人处在南阙朱雀位,此位恰好是离火宫,再加上他们心浮气躁,内火暗生,正是这火上加火引发林中火灾!”
晋王长叹一声:“学生服了!”
侯翔宇道:“殿下谬赞了,侯某只是懂些微末玄术罢了,世上有人比侯某还要精通此道。”
晋王饶有兴趣地追问道:“不只是何方高人,能得老师这般推崇!”
侯翔宇眼中精光绽放,淡淡说道:“正一天道中的元鼎真人!”
晋王问道:“这位真人有何神通能耐?”
侯翔宇道:“元鼎真人八岁便通数术五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便可瞧出福祸吉凶,十六岁修成正一天道诸般咒法,二十岁练就先天
绝卦,二十五岁凝成混元道胎,若论功力,道门之内唯有前任教主仙宗可胜他半筹,堪称当世之奇人也!”
晋王蹙眉道:“老师莫非是想让学生请这位元鼎真人出来相助大业?”
侯翔宇点头道:“然也,侯某正有此意!”
晋王道:“老师,请恕学生冒犯,此人若真入晋王府,很有可能会与老师争夺首席之位,老师就不怕遭人排挤么?”
侯翔宇哈哈笑道:“殿下你也太小看侯某了,正所谓高位坐能者,侯某技不如人自当退居二线,何来担忧之说。再说了,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只要殿下成就大业,侯某受这些委屈有何不可!”
晋王深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朝侯翔宇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侯先生如此胸襟,皇甫铭心悦诚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罢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这番做法便是承认侯翔宇是自己师尊。
师父和老师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老师只是负责传授一些技艺给学生而已,但十有八九会藏私,而学生也仅仅对老师行表面礼仪,不必尽忠尽孝,一个学生可以随意拜多个老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必忌讳门派之别。
但师父却是不同,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和徒弟就犹如父子一般,师父倾囊相授,弟子终生奉师,师尊生病,弟子就得在一旁伺候,就要对待父亲一般对待师父;弟子若想向其他人学习技艺,便得经过师尊同意,否则便是欺师灭祖,天理难容。
侯翔宇急忙扶起晋王,说道:“殿下快快请起,侯某可担当不起这份大礼。”晋王拱手道:“还师父请收下弟子,若不然弟子长跪不起!”
侯翔宇肃容道:“既然殿下看得起侯某,那侯某便竭尽全力,助殿下登上大宝!”
这时一名亲兵过来禀报:“殿下,这次总共活捉十名贼人,其余的负隅顽抗,皆被弟兄们杀死,林中火势汹涌,无法判断里边的形势。”
晋王点点头道:“很好,将贼人带上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亲兵应了一声是,转身押上了五名伤痕累累的男子。
晋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