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不负众望,几位先生都赞不绝口,都说我有大才,也令父亲十分欣慰。
父亲疼爱我却也不溺爱,也常对我有所训诫。
在我十五岁时,父亲问我是否要参加科举,我摇了摇头拒绝了。
这个世界,商人的地位没有如古中国一般不堪,父亲听完我的话也并未多说,只是开始着手让我接手他的产业。
父亲从我小时候起便教了我一些生意上的事,但更重要的,还是带我认识了许多他的朋友,也算混了个脸熟。
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颇有难度,父亲也只将陆府所在的青封城产业交给我打理,只当是练练手。
而今父亲陆威出门在外,偌大陆府除去下人,就只剩下我和我的侍女姐姐莫秋儿了。
说起秋儿姐姐,那是我母亲怀我时一日外出带回来的弃婴。
母亲莫欣当时或许是出于母性,便把秋儿留了下来,而爱极了母亲的父亲也是欣然同意。
只是父亲虽然也喜爱秋儿,却没有认为义女,也不知是何故。
但从此我便多了一个姐姐,虽说是以侍女的身份,但父亲对她的宠爱却未必在我之下,小时候也是把我欺负得够惨,待我渐渐长大,才收敛了些,对我也开始称呼少爷。
我自是不喜,但秋儿姐姐却异常坚持,父亲也有默许的意思……该不会秋儿姐姐喜欢我?我想起秋儿姐姐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紧致的玉腿,光洁的皓腕,修长高挑的身姿,和胸前弹性十足的饱满(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还因为这个被修理了好几次,嘿嘿),我不禁浮想联翩……「少爷在想什么呢?」
我正愣着,秋儿姐姐不知什么时候蹿到我跟前,凤眼裡闪过一丝狡黠,「是在想怎么把东边的那盐荔枝处理掉?」
「那可不?你说着青封城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喜欢这荔枝呢?明明第一次吃的时候应该还不错,挺有新鲜感的呀……」
我苦恼地挠挠头。
那荔枝是我无意间在一个游商的车队裡看到的,询问了来处,发现青封城裡没有这物件儿,便做主买了下来,还订购了一大批来卖,取名便叫荔枝,却不想几乎无人问津……我感觉有些挫败。
亏倒不算什么,主要是城裡的铺子大部分都已经步入正轨,营收稳定,我每天也就看看账,偶尔巡视一番。
好不容易有了点新花样,没人买帐,着实令人苦闷……我歎了口气,看向了眼前的秋儿:一身鹅黄色连身裙,盖住浮凸的身段儿;束腰微紧,展现着惊人的紧致与纤细;裙摆的流苏下隐约的滑嫩小腿与绣鞋下的晶莹玉足,令人想入非非……袖口稍广,露出一截月牙般的凝白手腕和几隻象牙色的青葱玉指;眉眼含笑,朱唇微张;柔顺的发丝轻轻掠过眼角,被两隻斜簪轻轻扎起,留一缕俏皮的挂在耳前。
此时的她,正捧了些帐本,站在我面前,揶揄地笑着,却仍旧显得赏心悦目。
秋儿姐喜欢我吗?我嘴上说着荔枝的事,心裡却另有着几分小九九。
荔枝事小,婚姻事大。
这十几年间,我虽然知晓自己重生,感觉自己更像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习惯了有父亲的关心与训诫,习惯了诵读先哲经典,习惯了没有工业调料的饭菜。
习惯了跟着秋儿姐一起嬉闹,一起讨论着书裡的故事;习惯了被她修理,习惯了看她被我突然‘偷袭’的羞愤;习惯了有一个姐姐喊我吃饭,与我一起讨论天下各地的趣事……有时候很不能理解自己,明明40岁的人了,却偏偏能心甘情愿地叫一个17岁的丫头片子姐姐……只是这种感觉让自己有些沉沦,那是自己求了前半生都求不到的,家的滋味……秋儿姐知道我的心思吗?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答案。
说是有个前世,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着实对秋儿姐的态度摸不着头脑。
秋儿姐明明跟我相当亲密,我几次三番调戏都没被打死(笑),却又总是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算了,反正秋儿姐也不会离开自己,来日方长嘛……至少秋儿姐都没怎么接触过其他男人,总不可能被拐跑吧?我心头一定,接过秋儿姐手裡的帐本。
嗯,有点沉……我不动声色地瞧了瞧秋儿姐没事人的样子,却感慨习武的就是不一样……没错,秋儿姐是练着所谓武功的。
这个世界,听说真气什么的都是真实存在的,但也没太过玄乎,就是根骨不错的,练个十数年,也至多是一跃翻牆、徒手打虎这种程度,还得从小练起,一天不断。
我初得知时还有些兴奋,但知晓绝不可能刀枪不入还得终日苦修后,便没什么兴致了。
正巧父亲陆威请人测了我的根骨,结果嘛……和大多数人一样,强练也不过强身健体,还得累的半死不活……那好好当个大少爷它不香吗?倒是秋儿姐似乎根骨不错,一直练到了如今,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步……反正平日
裡修理自己,是完全够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不过秋儿姐今天的样子……练武可不合适穿这种衣服,头发也不对,平时都是扎个马尾。
这么些年,我就是个傻子,也该慢慢能猜到些女孩子的心思。
抱着一迭帐本,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秋儿姐今天好漂亮,好久没见秋儿姐穿这身了。今天不练武了吗?」
秋儿姐点了点头,收起调笑,正色道:「最近到了瓶颈,再练也无益。倒是你,昨天老爷一走,你就磨洋工。今天这么多帐本,看的过来吗你?」
「那不急……话说秋儿姐,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今晚的花灯?这青封城灯节一年也就一度,错过了怪可惜的……」
秋儿姐顿时柳眉倒竖,「你今天又打算偷懒?我可告诉你,老爷回来了我可不会帮你求情……灯节的账可都在这儿,你敢乱来老爷可绝饶不了你!」
我看秋儿姐虽是呵斥,眉梢却微展,嘴角也不自觉上扬,顿时心下大定,连忙回道:「那我白天加油,争取晚上能好好陪秋儿姐看看这青封盛事。也当是给秋儿姐赔个不是,上次……」
「你还敢提!皮痒痒了是不是?」
秋儿姐这次真生气了,银牙轻磨,两颊通红,显然是又羞又气。
我是爱极了秋儿姐这样子,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表现出来,赶忙又道着歉。
却见秋儿姐突然伸出玉手,狠狠拧住我的耳朵,揪了上去……「哎呦……秋儿姐饶命……帐本要掉了……」
我吃痛,手裡的帐本也差点掉到地上。
我弓着腰,竭力一手抱着帐本,一手想摸那耳朵又不敢,只能赶紧求饶。
「看你下次还敢!」
姑奶奶的,这手这么嫩,咋掐起人来跟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