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过去,女儿从刚幼稚园毕业的小女孩到现在已经婷婷玉立,到了
进入大学的年纪.而她放着国外的着名学府不上,偏要回北京来,心思是很明显
不过.
然而,时间,能改变人容颜,却不一定能沖淡人的伤痛。人说,离婚后的头
两年最是熬人,因为你会不习惯对方不在身边而感到失落与思念。但我发现,原
来真正可怕的,并不是不习惯.而是,原来,我早已习惯了对方的不存在。
生活,就是压在每人身上的大山,逼使着每个人不停以自己的方式去成长.
我们总强调人需要独立、需要独自面对困难,所以我们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便接受
了孤独,在自己的心中建起了一道高墙,将别人挡在自己的身世界之外,也将夫
妻的二人三足,变成了在马路两边平衡地走着的两人。
就在一条马路之隔的对面,那个熟悉的人,一直就在你不远处,不阻碍你的
步伐,也不影响你的生活。即使她消失,你也能一直好好走下去。
你仍然是继续上班,继续为生活而拼搏,喝着一样的茶,吃一样的饭,走一
样的路,并随着环境的转变而调节自己的习惯.只是,你明白最大的分别是:那
个她并没有在路的对面。所以最终你发现,原来她并没有因为习惯改变而消失,
反而令思念成为了习惯,让你总不自觉的想对方。原来,唯一的习惯只是拥有,
即使这习惯变成了失去,她的身影永远也被留在心里.
终於,十二年后,我带着对女儿的愧疚,和一直困扰我的遗憾,回到了这个
令我不堪回首的城市。
我不知道这决定是对还是错误,也迷惘自己是否真能再次面对这一切。但对
於无辜失去母亲十多年的女儿,我想自己应该是时候去面对一些事。而不是等到
那天将带着遗憾的女儿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
我看了眼不远处的八九十年代的平房,心中升起一阵烦燥。我很讨厌这种平
房小区,因为它总令我想起晨与那男人偷情的画面。这也是我去香港的主要原因
之一,那里没这类建筑.但能刺激我的东西实在太多,民工、日记本、峡西人、
避孕套、甚至包括我的床,我经常睡在床上时都会有种晨与巩就在我的身边偷情
的感觉,这令我在很长时期一直被恶梦缠绕,甚至做了不少激动的事情,令我不
得不向医生求助。医生说我属於创伤后压力症候群,直至我完成心理治疗,已经
是离婚五年后的事。而最令我痛苦的是,这病不单困扰了我,也伤害了我不想伤
害的人,在我人生留下了没法补救的遗憾。
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漫无目的地在校园中游荡。很多少男少女在我身边经
过,不少人都投来了注视的目光,似乎像我这种大叔在这区域是种异物,但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