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烈八世发起战争的理由啊……”
背对着身后来访的客人,莱昂纳多随手拿起一块重物、压住了身前还没有画好的图纸,轻笑着答道:“那是因为他对国家的掌控力岌岌可危啊。
“他平日不出现也好,对各种党派的容忍也好,都是为了让大臣们自相内斗。他们身后各有各的利益、心中各有各的想法,若是克烈八世拒绝他们的意见,被拒绝的大臣就会对他心生不满,他的权威和影响力也就会随之下降。
“但如今他不说话,什么主意都不是他来定。做对了,他夸奖两句,这功劳便要加在他身上;办错了事、办不成事,也自然有无能的、碍事的人来背锅。
“那问题又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费劲呢?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随着工业化进程加深,大臣身后都形成了巨大的家族资本力量和底层官僚动员能力。这是一股力量,却往往会被用来给自己谋利。他们有了属于资本家的权力,紧接着就想要条顿王的权力,推动他进行改革——有利于他们的改革。”
莱昂纳多随口说道:“那么,克烈八世又怎会应允呢?但发动战争就不同了,无论是赢是输,都可以用来打击那些各党各派的大臣们。赢了是他英明,输了是他们无能……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困难,克烈八世想要加莱亚佐做出的承诺也很简单。
“……看来加莱亚佐还是太年轻了。大约要等他被外派出去的时候,多半才能反应过来吧。”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陛下。”
拜蒙恭敬地半跪在莱昂纳多身后,以他那标志性的清冷声线:“早就不是年轻人了。”
他依旧穿着那身纯白色的长风衣,下摆随意的散在地上。黑色的长发没有丝毫约束、直直落在背上,还有两绺从身前垂下。
“和我们相比,他依旧是。”
莱昂纳多轻声说着,将椅子转了过来——这种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座椅,也是他的小发明之一。
他顺手摸了摸拜蒙的头发,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轻笑着说道:“我也有些怀念当年的我……你应当还记得吧。那个还稚嫩的我。”
“即使是那个时候的您,也远远比这个时代的王要更加贤明。”
拜蒙仰起头来,毫不犹豫的答道:“我从一开始就认为,您将会是这世界上最为优秀的王。”
“那真是谢谢你的期待了。”
莱昂纳多轻轻一笑,温声答道:“不用跪在地上,坐我旁边吧。”
“是,陛下。”
拜
蒙干脆利落的应道,站起来坐在了莱昂纳多身边。
他下意识的回头瞥了一眼莱昂纳多桌上的图纸,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