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各位上午好,愿所罗门祝你们身体安康。”
那是一位看上去十分年轻有礼的贵公子。
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出头,身材纤瘦、皮肤白皙到有些透明的程度。他有着一头披散至肩的黑色卷发,美貌而精致的中性面容,以及如祖母绿般清澈璀璨的碧色瞳孔。
他穿着一身带浅色方格的灰色燕尾式夫拉克,以及紧身的提花七分裤,手上拄着一根由银和橡木制成的精巧纤细的手杖。
一位穿着绿色长风衣、面容严肃冷淡的男人替他将福利医院的大门向两侧推开。
而少年则双手将手杖拄在身前,温声道:“初次见面,各位。你们或许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我是莱昂纳多,这件福利医院的投资人。”
他的声音温暖到足以融化人心。随着他的轻语响起,他轻吐出的气息在清晨的冷气里蒸腾。
他温和的望向一脸讶异的院长:“不请我进来吗,院长?”
“……不,您请进,大人!”
院长很快定了定神,恭敬而近乎卑微的将莱昂纳多迎了进来。
她认识这个人——
或者说,她认识这个名字。
在北区,会去关心时事的人不多。
连自己的生活都如此艰难,又有谁会去闲的没事干,去关心其他人的生活?
但她不同……她年轻的时候是一位西区小贵族家的女佣。读书是不可能的——她们甚至不会被允许随便翻书。
但她毕竟识字而且好学,天天都能在打扫桌子的时候顺便读报纸,也从偷偷中学到了一些知识。
后来,她有一天在去拿报纸的时候,在回去的路上读到了一条不太妙的新闻……是关于她的主人对帕齐家的一位继承人,在一次舞会上进行了公开嘲讽的娱乐新闻。
这位继承人和她的主人正好能算是同行,而且以前的关系就不太好。这次算是矛盾的集中爆发。
她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夜收拾东西、带着偷走的一些现金和书籍逃离了主家,躲到了北区。
——果不其然,三天后那家小贵族家里的煤气管道突发爆炸,七死三伤。佣人全数死亡,只有那个贵族与他的妻子、女儿全身烧伤,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很快那三位贵族也因伤口感染而去世了。
唯一活下来的就是她。
因此院长哪怕住到了北区,也选择白天去城里的印刷厂干活。即使工资除去一来一回的蒸汽公共汽车的车资后剩不下太多,她也依旧愿意。
因为她去做印刷工的时候,可以趁机读完当天的报纸。这让她可以始终不至于被时代的大潮所淘汰。顺便一提,“时代”这个词,她也是在报纸上学到的。
而
她在报纸上经常可以见到这个名字。
北区的地下铁路,据说就准备命名为“莱昂纳多地铁”。而一种新式的、极为昂贵的新型纺织机,也叫做“莱昂纳多机”。据说他还发现了什么“莱昂纳多定律”,学会决定授予他大学士的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