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琅笑道:「这人间大的事情,自然绝无仅有,可小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我那父亲又岂会处处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夏芷月对此了解道:「毕竟你父好歹是封疆大吏,也算日理万机,高居庙堂了。」
萧明琅看着她模样,又意味正浓笑道:「就说我吧,毫不谦虚的说,在凉州一地,也算是与那些皇子王爷们一样的地位,从小说一不二,看上那家女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要得,可风光之外,我也是曾与三百轻骑士兵,夜入二十里大雪驰骋,追逐进千人多的蛮人大营,大雪落刀刃,铠甲染血一身,真刀真箭的互砍,为的也不过就是被他们夺去的二十几头牛羊。」
夏芷月听到这里,仙子容颜带笑看着他,饶有兴趣道:「看不出来,风流倜傥的状元爷,也会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戎马生涯,芷月从现在起,不得不重新看待状元爷了。」
萧明琅坐在她旁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味了一下道:「记得那时,我才不过十六,七岁,正是人生放荡,无忧无虑的生活,整日身边美女簇拥,可你道我完全是如此吗?那却也太小看我萧家之人了。」
他说着直起身子,英俊的脸上多了一种金戈铁马的豪气道:「想我父亲当年,追随当今皇上战阵厮杀,平定四方,建功立业之后,才名成功就的镇守凉州,而凉州真是处于四战之地,左边有蛮族接壤,头顶烽烟关上边飘忽不定,反复无常的也就是那幽灵一样的不死军,与那驻扎大军的梁国了,更别说那梁国天涯郡水兵坚利,始终都威胁着凉州右翼,这等情况之下,我又如何只会沉迷于女色?」
夏芷月听他最后一句话时,好像她美女神情稍微有一些不自然,但更多却是一种赞赏。
萧明琅又道:「我是亲眼看到过,我父亲由于年轻时打仗受过的伤每到天冷就疼痛深入骨髓,而天下人又只说他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百万的冷血武夫,或许是这个原因,我父倒甚为催促关心,我从小的诗书文化,由此名师辅佐,十年苦读,才有了这今日的状元郎。」
夏芷月点头,红唇轻语道:「这便对了,我们常说父辈望子成龙,而从尊父身上失去的东西,他是绝不希望你重蹈他的覆辙,因此他对你肯定寄予厚望,事实上你也为他争光了。」
萧明琅道:「这倒是人情自然,而我想说的是,芷月小姐生在繁华富庶之地,是决然没有见过边镇那些残酷之事,那些蛮族还未开化,茹毛饮血也就罢了,其生性易怒好斗,披头散发的逞凶斗狠,往往动辄就要袭扰良民,实不相瞒的说,这些小事争斗别人不知,但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凉州人,可亲身经历的多了。」
夏芷月道:「嗯,我
在听。」
萧明琅皱起眉头,叹了声道:「我自是凉州下一任的将军,从小到大也是众星捧月,不过也亲身去过很多次关墙之外,亲眼目睹过有些地方被蛮人肆虐过的惨状,也曾跟随大军出征,讨伐蛮人部落,就事论事来说,两边马上载人头,马上载女人绝不是空穴来风。」
夏芷月对这些残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听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