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练球。他的投篮很准,动作矫健敏捷,扣篮充满力量,像是要把球架扳倒一
样。
那次他鼻子被撞出血,昏黄的阳光下,她掂起脚尖,帮他擦鼻血。那个男生
弯下腰,乖得像个大个儿娃娃,而她就像一个娇小的妈妈……
乌鸦拍了拍她的屁股,「老大叫你。」
曲鸣摸了摸鼻子,「你采访过原来的校队,除了周东华和陈劲,打球最好的
是谁?」
「……还有两个。」
曲鸣直接说:「如果你陪他们睡觉,他们会不会加入红狼社?」
杨芸怔了一下,然后慌乱地摇头,「他们和东华……周东华关系很好。」
「如果再加一个老师呢?」
杨芸飞快地看了景俪一眼,景俪低着头在给曲鸣按摩腿部肌肉,像是没有听
到。
「我不知道。」
「你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加入红狼社,你就陪他们睡觉。」
「我吗?」杨芸迟疑地说。她怎么可能张口?
曲鸣不理会她是否为难,「我要求不多,只要他们打完校际杯,你和景俪老
师就随便他们玩。嗯,还有南月。」
杨芸求救似的朝乌鸦看去。乌鸦混上杨芸当女朋友,早就把校队周东华那帮
兄弟都得罪完了,让他去找校队说话,等于去找打,乌鸦缩了缩头,没有作声。
杨芸只好认命地低下头,「好的。」
**********************************玥
陆婷坐在教室里,心神早飞了出去。这段时间她每天跟着曲鸣到处瞎逛,虽
然什么事都没做,但跟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感觉完全不同。她在这座都市生活了十
几年,还是头一次发现这座都市如此庞大,充满了她所不了解的人和事,好多都
是母亲没有跟她提过的,很有趣,也很迷人。
同学们纷纷起身,陆婷才意识到已经下课了。她抚了抚头发,一边收拾课本
一边期待地朝楼下看着,希望能看到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曲鸣没有来。
「猪头!」陆婷心里说着,不满地抿紧嘴。
「我有话要和你说。」教室外,南月安静地对她说。
滨大外面有一处茶座,南月经常到这里喝茶。她似乎刚洗浴过,穿了件短袖
及肘的月白色薄衫,下面是一条雪白的长裙,很自然地跪坐在软垫上,从容地沏
着茶。也就是南月这样的美女才能坐得那么好看,充满古典的韵味。陆婷没办法
坐得像她一样从容,只能两条腿并在一起侧身坐着,看她沏茶。
南月用沸水涤净茶具,一边说:「我听说你在和曲鸣交往。」
「嗯,」陆婷不准备对南月隐瞒。
「你了解他吗?」
陆婷想了一下,除了知道他读工商管理,喜欢打篮球以外,自己对曲鸣了解
得并不多。也许南月知道的会多一些,「你认识他吗?」
用滚水冲沏过三次之后,茶香飘散出来。南月用闻香杯斟了一注,嗅了嗅茶
香,满意地取过茶盏,给陆婷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认识。」南月将茶盏递给陆婷,然后嫣然一笑,柔声说:「他是我见过最
卑鄙、最下流、最混蛋、最无耻、最该死的禽兽、畜牲、流氓、神经病。」
陆婷吃惊地看着她。这是她听过的南月最刻毒的话语了。
「他是个变态。」南月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从容说:「不要相信他身上的
光环,什么运动天才,滨大的篮球王子——事实上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有强烈
的暴君人格。」
陆婷看着南月的眼睛,南月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发疯,也没有躲闪和回避。
「相信我,和他在一起,你会后悔的。」
如果是以前,陆婷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的好朋友。但南月已经欺骗过
她,她还怎么相信她呢?她背地里所做的那些事……
陆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有证据吗?」在法律上,证据是第一位的,
她不会接受纯粹的控诉。
南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掠起长发,露出耳后雪白的皮肤,「这是他让人给
我刺的。看清楚了吗?」
那是一处粗劣的纹身,刺着两条交尾的狼,雌狼伏着身体,耸起臀部,雄狼
昂起身,前爪按在雌狼背上,下身粗大的阳具直直插在雌狼臀间。纹身是鲜红的
颜色,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像血一样刺目。
「看着像两条狼,其实下面是条母狗,那就是我。那个骑在我身上的,是一
条狼。他们是红颜色的狼,我是红颜色的母狗。在那里,他们都叫我红犬奴。」
「还有这里。」南月解开月白色的上衣,褪下精致的抹胸,露出一只乳房。
她扯住自己红嫩的乳头,慢慢拉长,「看到上面的穿孔了吗?这是他给我穿的乳
环。」
「呯」的一声,陆婷手里的茶盏掉落在地,茶水溅在她裙子上。
鲜红的乳头上,清楚留着一个对穿的圆孔,明显是被锐器穿刺过。
南月拉好衣服,神情淡淡地说:「你瞧,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要和他交
往吗?」
陆婷瞪大眼睛,身体彷佛冻在一整块冰里变得僵硬,难道这一切都是曲鸣干
的?那个坏坏的大男生?她无法想象曲鸣骑在自己好朋友身上施虐的情景。
怎么可能?
南月浅浅饮着茶,「你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
陆婷一口气堵在喉头,半晌才吐出来,她有些发抖地把两手紧紧握在一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去旅游。事实上我被他强奸了,一直待在他的酒吧里。」
「他的酒吧?」
「他有一间酒吧,叫红狼酒吧。他不是人,连禽兽也不是。如果你知道他对
我做了什么,你会吐出来的。」南月说。「他是魔鬼。」
陆婷胸口剧烈地起伏片刻,然后说:「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南月忽然大笑起来。
半晌她收敛笑容,慢慢斟了杯将凉的茶水,低笑说:「让法律惩罚他吗?我
不,那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毁了我一生。我要看着他在我面前哀嚎、乞求、哭叫,然后再一点一点
杀死他。」
听着南月酷冷的话语,陆婷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南月笑吟吟抬起眼,「我是不是也变态了?」
南月慢慢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