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想了,男人尽其极限朝边境冲去,身后是连续不断地枪声大作,以及探照灯的追踪。
边界越来越接近,后面的枪声也越来越盛,不过似乎却不是 着自己的,看来是和那两个杀手对上了,男人暗叫侥幸,自己虽然体质异于人类,但是对于枪这种现代化武器却始终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从这些年看过的影视片里,知道那玩意的威力非同小可,绝不是过去的冷兵器所能比拟,所以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自己没必要去招摇现世。
军事分界线到了,老远就看见一排比今晚经过的三道缓冲区更高更密的铁丝网,怎么办?自己又没有工具,将如何过去,男人一时头大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在目标处稍一搜索,一个狗洞大小的豁口出现在面前,看来早已有人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当然这绝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了。不过此刻容不得再多想,男人猫腰小心翼翼地钻了过去。
终于到了朝鲜,钻过去之后,男人在心头长舒了口气,几天几夜的功夫没有白费。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危险的等待着自己。地雷,岗哨、暗桩等等,朝鲜这一边绝对更多。
就在男人心事不定的时候,身旁暗处的树丛里已经伸过来一只小手,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没有预兆,没有先机,骇的男人心胆欲裂!
不等男人反应,一个身材娇小的身影从树后丛面跳了出来,拽住男人手腕的劲道竟大的出奇。
“快跟我走!”不由分说,拖着楚狂人就往北狂奔,动作灵活而矫捷,黑暗中穿越高高低低的障碍与树丛,竟如骇客帝国电影里的翠妮蒂奔跑在钢筋丛林的城市里一般利落潇洒。
就这么一路狂奔,没有遇到任何岗哨,没有遇到任何危机,甚至连一只警觉的夜鸟也没有惊起,走在当今世界上驻防军队最集中的这条军事分界线上,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巡逻的北韩士兵,男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太在意,毕竟,既然是有备而来,接头双方一定早已把这些问题考虑进去了,所以接头地点与时间,潜入的方式与位置都是经过心策划考虑之后选择的。唯一的失误就是,或许本次行动太过于秘密,以至被楚狂人无意中捡了便宜。既然知道对方认错人啦,楚狂人就必须继续装下去,
就这么一路狂奔到天色渐亮,连男人都已经跑到气喘见汗,可是女子不过呼吸稍稍急促而已。
“我说,可以了吧,应该不会再有危险了?”男人终于丢开了一直拽住自己的手,解开胸口的衣扣,昨晚受的伤被汗浸湿了之后,火辣辣地疼。
始终背对男人的女人,全套北韩军装,转身摘下军帽,露出如瀑的黑发和一张含蓄优雅的鹅蛋型脸庞,只这么一瞥,就轻轻碾灭了男人整晚的疲劳与不满。
“危险是暂时没有,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口标准的北韩语,所幸男人还能勉强听懂。
“你这身衣服必须要换掉,就这么走出山去,立刻就会暴露!我们还得继续走,前面有休息的地方,等到了就赶紧把衣服换了。”女人指的当然是临走前韩彩英送给他的那套军棉外套。
两人继续又这么走了约一个多小时,到达第一个休息地点,女人从一处隐藏的非常巧妙的灌木丛中找出一个不起眼的包裹。里面居然是形形色色的衣物,虽然大小各不一样,但是都是男女皆宜的军装。
“把这个换上!”挑了一套与楚狂人身材适合的军装,一身北韩军官装扮的女人命令道。是个典型的朝鲜美女,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但却挺胸直背,很有军人气质,或许出身军人世家也未可知,不过胸部没有什么曲线。
“在这里?”男人随口问道。
“不在这里,你还想在那里?”女军官正色道,看不出喜怒,但是男人依旧捕捉到了她眼神里闪逝的一丝躲避与羞意。
男人当然不是一个怕羞的人,他只是能微妙地捕捉到女人道貌岸然的面容背后隐藏的一丝蹊跷。
究竟她在隐藏什么?难道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男人边换衣服边想着这个问题,而女人则显得有些过于夸张地将脸别到一边去。就这么着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继续着旅程。
随着天亮起来,他们进入了有人烟的地方,当然也经过了不少军人驻守的关卡,不过都被这个女军官恰如其分地应付过去了,甚至连证件之类的都无须出示就过了关,而且很多军人见到她都向其敬礼,看来官职不仅不低,而且还是很特殊的军职。不过究竟是个什么官,男人是一窍不通。一路上,两人之间话少的出奇,一切有她带路,似乎无须商酌,早就有定好了的目标似的。
总之男人只须不紧不慢地跟着,一切有她应付。
路上,无论见到的是军人还是平民,都是面黄肌瘦的,身高很少有超过1米70的,所以让男人始终不解的是何以她能发育的面色滋润,与众不同?
当到达边境线上一个车站时,女军官让男人稍等,说是自己先去买票,然而男人终于忍不住叫了暂停。
“什么事?”女军人面带奇怪地问。
“我想先去平山,”男人托词道,这一路上的经历,让他发现在北朝鲜境内,一切都和自己最初想象的不一样,如果没有了这个女人带路,自己还真是寸步难行。在这里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有古怪的不近人情的规定,要么是随时要出示证件,要么就是吃饭喝水前都要鼓捣几句莫名其妙的口号。他原本找机会甩掉女人单独行动的想法早已改变了,现在他必须再借助女人实现自己的计划。
“平山?”女人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似乎对男人此时提出这个地名难以理解。这让楚狂人心中直打小鼓,生怕自己的身份败露。但是,接下来她说出的话却让男人目瞪口呆。
“难道你以为我还要带你去那里?你这次来不就是要去平山吗?”女人小声道。
“看来你还不相信我!”她漂亮的眼睛中满是讥诮。
“那里,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既然这样,那我们快点吧”,男人的表情伪装的无懈可击。
在朝鲜,不能指望有高速公路,长途旅行的交通工具的便只有火车一种,而且其晚点的程度令人惊讶,两人的火车票本来是当天的,然而直在候车室里等到第二天中午,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火车。期间,这对男女只说过三次话,其中两次是女人询问男人肚子饿不饿,还有一次是男人询问厕所在那里,总之在等车的足足一天一夜里,最终是以在火车站内食堂购买的面条果腹充饥,夜晚则是分别在候车室仅有的两条长凳子上和衣而睡度过的。对于男人而言,舒适与否并不重要,即便连续不吃不喝几天也并不算什么,在蜀中哀牢山被禁锢的四百多年岁月中,没有食物仅以虫蚁草根维持一息生命的日子都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