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三人从远处向屠宰场迂徊。
白龙将将匆匆反绑的陈玉滢和洪美龄脸对脸,胸对胸,腹对腹迎面贴在一起,用绳子把她们的脖子,腰,大腿和脚腕捆作一体
,接着用金属钩挂上四只脚踝的绳子,按动电钮,金属钩哗哗的升起。
两个对绑的裸体女人慢慢升起,最后倒悬空中,两头黑发向下散落,滴着腥臭的血水和尿液,两个隆起的屁股格外刺目。
“你们已经不是人,是我工厂的宰品,是两只白白胖胖的光猪。好了,得把你们冷冻起来,等到明天人们上班,他们会得到惊喜的。”白龙说着取来一个铁印:“来,给美丽的人肉片打上记号。”
陈玉滢和洪美龄白硕的屁股蛋上印上蓝色的卫生检疫字样。
“进冷库吧。”白龙拍打着她们的屁股,按下冷库门开关。厚重的铁门隆隆打开,白色的冷雾险恶的滚滚冒出。挂着裸体女人们的铁钩沿着天花板下的轨道将她们缓缓送进寒气逼人的冷库。
二人无语,流着泪,默默地接受死亡。她们早已绝望。
冷库的门隆隆的行走,陈玉滢用余光看见大门沉重的关上。悲伤痛苦的闭上眼睛。
申海贴在靠近大门的围墙,林先生和韩青已经攀上后面和靠山的墙顶。韩青的夜视镜清楚看见院子里警戒大门口的猩猩。
刺骨的冷气让她们战栗而清醒些。
“玉滢,我们……”洪美龄打着冷战。
“……洪姐……和你一起走……我……不……孤独……”
陈玉滢死命挣扎反剪的两臂,她觉得白龙在捆她时很匆忙,不太紧。果然竟被她挣开了。
“……洪姐,让我们紧紧抱住……”她将酸痛的两只胳膊抱住洪美龄,食指交织在一起。
“就是死去,我也不会松的……”
后背尤其冰冷,相贴的腹部和胸尚存一丝温暖,陈玉滢竟不合时宜的想起一首诗句:“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
渐渐,胸前也变得冰凉。
她们向另一个世界走去。
解救车间里又出来一个人,不是莫得海,韩青在瞄准镜里看的很清楚。
“不能再等了。”他屏住气,瞄准了刚出来的人,扣动扳机。
“砰!”的闷响。对方,是白龙怦然倒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猩猩急忙转头,韩青还没瞄准好,一声枪响,猩猩跪坐在地。林先生打中了他的大腿。
猩猩挥手朝着林先生就是一枪,林先生咕咚一声掉在围墙外。
韩青的狙击枪紧接着响了,击穿了猩猩的头。
莫得海冲出车间,见到两个同伙均已倒地,立即退回,将门关上。
看来只剩莫得海一个人了,这同卫星侦察的信息一致。
韩青跳下围墙,申海也猫腰冲进院里。
车间只有远离冷库的一面有窗,韩青找好位置,对准车间门口并监窗口子。
“莫得海,投降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申海叫道。
“做梦,我手里有你们两个女人,如果放我一条路,我可以还给你们。”
“……”韩青和申海一阵沉默。
“那……好的,不过你的让我们知道她们是安全的,我要听她们讲话!”申海说。
望着紧闭的冷库,莫得海真后悔不该将两个女人冻死。
他没有回答。顿时死一般寂静,没有她们的声息。
“看来她们已经……”悲愤顿时拥上韩青心头:“进攻!”
他取出弹夹,换上四颗达姆弹。
“等着死吧!”他狠狠的说,对准车间门的合页,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四发,将合页打得粉碎。
申海跑上前,将摇摇欲坠的一扇门推了一下,门咣当倒地。
里面射出两枪。
申海顺势扔进一颗催泪弹。
“轰”的一声,顿时刺鼻的烟雾四起。申海用枪比住门口。
里面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韩青机警的瞄准窗口。
果然夜视镜里莫得海的身影出现在最左边的窗子。韩青清楚地看到他右手举着手枪。
“去死吧!”他咬牙对准莫得海的头,又一转念,瞄准了那持枪的手腕,击发!
莫得海的右臂突地扬起,韩青看见那手枪甩向空中。
“快冲进去!”说罢和申海忍着刺鼻刺目的烟雾跑进。
手腕被打穿的莫得海躺在地上疼痛的打滚,被他们擒住拖出车间。
韩青按住莫得海,申海给他手腕匝住止血,把他反铐起来,同时塞上嘴,防止他可能的服毒自杀。
“谁!”申海发现大门口晃晃悠悠走来一个人。
“是我……”林先生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小子枪法真准,打在这。”他指指前胸:“万幸,亏了避弹衣,可从墙上掉下把腿摔了。”
“啊,她们,她们在那儿!?”韩青大叫着冲击车间。
韩青三人捂住鼻子留着眼泪搜寻,在车间地上只找到撕得稀烂的女人奶罩和内裤。
突然发现地上滴滴答答的一条液滴通向铁门。
“天哪,冷库,她们在冷库!!”
申海和林先生也冲到铁门前。
“快打开!”韩青凄厉的嘶喊。
“开关在这儿。”林先生按动墙上的绿色按钮。
铁门呼隆隆呼隆
隆的打开一条缝,涌出白雾,门越开越大,透过冰凉的冷雾,他们吃惊的看到一个白白的浑圆屁股,是那样清晰,以至于上面的蓝色印记都历历在目。迷雾散开,现出的是倒吊女人的全部裸身,是两个,面对面紧捆在一起,一个女人紧搂着另一个……
韩青哭了,申海和林先生也流出泪。
三人将她们从铁钩摘下,抱到车间门口放下。林先生和申海费力的接着捆在两人身上的绳子,由于身体已冻僵,解起来很费劲。
韩青流着悲愤的泪冲到车间外,抓起半休克的莫得海:“你这个畜牲!”边说边抽打他的嘴巴。
莫得海睁开眼,朝他得意的一笑:“冷冻前那肉真是鲜美无比……”
“王八蛋!我让你笑!”一拳直击在他狞笑的嘴上,喀嚓一声,莫得海的上下至少四颗牙齿被打掉,嘴里冒着血水晕过去。韩青的三个手指也打破流出血。
“韩先生,韩先生,快,快来,她们……她们还有呼吸!”申海颤抖的叫他。
“!!”韩青转身跑进车间。
陈玉滢和洪美龄玉体横陈,双双仰卧在保温用的厚垫上,林先生正用嘴对着洪美龄的口作人工呼吸。申海在解她们上身的绳子。
韩青跪下,对住陈玉滢冰冷的嘴唇,吐进带着激情的热气。他感觉到她的唇似乎在微微抖动。
摸摸她的胳膊和肚皮,冰凉冰凉的。
他一下想起二战时纳粹冰冻苏联俘虏用裸体女人温暖的试验。
“来,温暖她们!”他一下脱光自己的衣服,轻轻趴在陈玉滢冰凉的身体上,一时竟打了个寒战。“一定要活呀!”一下紧紧抱住她,继续用口为她呼吸。
惊讶之后林先生立刻明白过来,也脱下衣服抱住洪美龄。
看着两对裸体男女,申海在胸前不断画着十字。
他拿起卫星电话:“已经解决,已经解决……”
十分钟后一辆军用吉普悄然驶来,两个来自中国的便衣在相互确认身份后带走了莫得海,取走韩青的狙击枪,把一个被包交给林先生。按照约定,申海需同他们走。他向韩青林先生简单告辞后便离开。
来接莫得海的人似乎对车间里的两对男女并无特殊兴趣,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
陈玉滢的身体不那幺冰凉了,至少韩青是这样觉得,看见趴在洪美龄身上的林先生面上微露喜色,知道那边也在好转。
陈玉滢终于睁开眼睛。最先感到的是彻骨的寒冷,接着眼前是一张似乎熟悉的流着激动眼泪的面孔。然后感到从这个男人传来的温暖。她哭了,眼泪很少,似乎被冻住了。
旁边传来洪美龄微弱的啜泣,在韩青听来是最美妙动听的歌。
“陈玉滢,洪美龄也醒了……”他轻轻说。
陈玉滢僵化的脸上抽动一下,像是在笑。
“你笑了,笑了,是的,笑吧。”韩青激动的吻她的面颊。
五分钟后,他们将怀里的女人从后面侧抱,温暖她们冻僵的后背,那姿势很向侧交做爱的模样,可没人计较在意。他们在挽救生命,让冻僵的肉体在温暖中复苏。
陈玉滢和洪美龄活过来了,从冷冰冰的世界重回温暖的人间。
在低温冷库中倒挂20分钟,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可是冷库的故障救了她们。
屠宰场的冷冻压缩机上午故障停机,作为老板的白龙不在,领班电话给修理公司。
忙碌的修理公司的主管快到下班才想起此事,电话屠宰场,领班说车间不锁,让他们今天晚上来一定修好。在汤加基本是夜不闭户的,这种方式常见。只是三个修理工因为晚来,成了刀下鬼。
陈玉滢她们被送进时,通常零下40度的冷库只有零下10度。
此外陈玉滢挣脱反绑,用双臂抱住洪美龄,减缓了前身冷冻速度,保护了心肺,没有衰竭。
一个小时后,陈玉滢和洪美龄脱离了危险,当然她们还是及其虚弱。
韩青和林先生将五具尸体拖到冷库门前,林先生从挎包掏出一个黑盒子,调整好定时器,贴在门上。
两个女人被保温垫密实包裹,放在吉普车后座上,用绳子适当捆扎定位。
韩青驾着车,缓慢地从山坡驶下。
他们换乘了自己的别克车,沿着盘山路驶向市区。
远处的后山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并见到微微的闪亮。林先生放置的高效定时炸弹起爆了。
林先生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