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老师的生日礼物

2021年10月1日

我开着车，电话的微信提示响个不停，我只好把车停在市内公园的侧门旁边，查看着微信提示，一阵嘈杂，我抬头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半老徐娘，一身黑丝短裙亮片高跟，身材被衬衫勒得横肉丛生，她正在推搡一个头发花白老人。

「连个５０块钱都没有，天天偷看我，妨碍我做生意，老色胚，老……」

后边的话越发不敢入耳，我那车窗关上，看着花白头发的老人低着头，赶紧走到马路边，身形有些佝偻。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景竟然有些眼熟。

我开车跟着老人过了两条马路，到了一大片老居民楼前，眼前场景让我无比的熟悉。

我猛然想起这花白老人不就是我大学的导师郝教授吗？我停好车，凭着一些零碎的记忆，又和广场舞大妈们的交流，我来到了郝教授的家门口，敲了敲门，头发花白的郝教授打开了房门。

「您找谁」

郝教授扶了扶老花镜，看着我说。

我握着他的手说「老师，我是杨枫」

郝教授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我是您的学生」

我有点激动地说。

郝教授仔细端详了一下我说了一句「杨花六月雪，枫叶秋日火」

的杨枫？「哈哈，您还记得我」

「这是我给你写的，怎么不记得。」

老师的脸特别开心。

我和老师座在茶几旁边的旧沙发上开心的聊着。

「师母呢？」

我刚说完，就看见了墙上的照片，还是那么温馨的笑容。

「十多年前走了，癌……」

老师的话让我心里一疼。

「你现在和孩子一起住呢？」

我说完，老师的眼睛忽然暗了下去。

「她们都忙，我自己习惯了，我这记性，也没给你倒杯水」

郝教授站起来。

我在这套小两居里转了转，老师的清贫一目了然。

「老师，您这也过得太苦了，您就算退休，您的工资也不少啊」

我没话找话的说。

「嗨，我那点钱，给你是师母治病就花了不少，我这又还了好几年债才算都还上，」

老师端着水递给我「闺女能说我乱花钱，把我的工资卡拿走了，我倒也用不上钱，只是……唉」

老师看着月历牌下边挂着的一迭汇款单叹了口气。

「贫困助学基金会……」

我跟着叹了口气，想起以前老师带着我们在家学习，师母给我们做饭的情景。

我忽然发现在老师的写字台上，摆着异常干净的一双高跟鞋，黑色漆皮尖头，银色的细跟左右１０厘米，跟着个房子显得格格不入。

「老师，这是？」

我指着高跟鞋不解的问郝教授。

「这是我给你师母买的，我觉得她穿着好看，她总说病好了穿给我看，没想到她没机会穿……」

老师的眼睛湿润了。

「老师，走吧，我请你喝点小酒，咱爷两吃一顿」

我不由分说的拉起老师的胳膊。

我扶着喝多了的老师躺在单人床上，再次看着那双高跟鞋，写字台玻璃板下的照片和老师的身份证。

「下个月是老师的生日啊……」

我默念着老师的生活简单而重复，他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每天一早出去熘弯和捡瓶子，每周五定时去邮局汇款。

我跟踪了他十天，一次也没见到老师家的照片上他那个有些微胖的女儿。

我打了那个号码，熟悉的声音响起「杨总，您有什么需要？」

现在和他也算熟悉了，我叫他黑哥「黑哥，我想下个月定一次服务，要使用Ｓ００３２７，但客人不是我本人，所以……」

我向负责人黑哥解释了我的需求。

「明白了，杨总，我会亲自去接客人的，Ｓ００３２７本来下个月是有一个５天的预约的，您要用的您的ＶＩＰ权利才能取消。其他没问题。」

黑哥挂掉了电话。

今天是老师的生日。

我站在单面玻璃墙后面，看着郝教授被负责人黑哥带着进了房间，除了一张床和少数必用品，房间里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