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骨灰和岳母的骨灰合坟是第二天进行的,其实那天的仪式结束之后小妍的心情就好了很多,老人终于入土为安,小妍好像放下了心中很多的悲伤,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她虽然仍然不会替我挡酒,不过我能看出她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因为她又开始不介意在众人面前和我秀恩爱了。
她这个性格我其实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蛮不适应的。
也许是少数民族特有的豪放性格吧,又或许是她本来就是这种大咧咧不吝表达的脾气,她一直都是不论什么时候,想亲我,就会抱起我的头就亲,想摸我,就会掀起我的衣服我的身上摸,从来不在乎身边有多少人或者有什么人。
有一次我甚至和她开玩笑问:「是不是哪天你兴致来了,想做爱了,当着别人的面也会解我的裤腰带呀?」她很认真地点头说:「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和我做爱是天经地义的,你的裤腰带也必须随时为我敞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理解,其实她并不是十分热衷于性爱这种事,这些事她不抗拒,但也确实没夸张到索求无度的程度,她只是不在意在别人面前表达爱意而已。
当然,她这种大咧咧的性格在她娘家人面前还是收敛了很多,至少她没有当着众人的面亲我的嘴。
第三天基本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我俩准备转天回沈阳,和一群同辈人聊到开心的时候,她抱着我的脖子当着大家的面在我脸上就咬了一口。
那一口是真咬,疼的我嚎叫了一声,差点一个背摔把这疯婆娘给甩出去,不过我没舍得,硬忍了下来。
她就是这种性格,岳父说她从北京治病回来,就开始变得
外向和善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可能和她小时候失去至亲的经历有关吧,她可能是突然发觉,所有的情感,一定要及时地表达给自己最重要的人,因为一旦那个人不在了,想表达什么都晚了。
这些都是我的揣测,这些问题我从来没和她具体聊过,这些事也并没有影响我和她的生活,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
家里的事第三天处理的差不多了,尽管她家这边的亲戚们很热情,希望我们俩个能借着这个机会在家多住一段时间,不过因为我俩都是只请了几天的假,工作方面也确实脱不开身,只能决定在第四天的时候往回返。
她大伯和婶婶很舍不得她,得知我们决意要走,只好帮我们准备了好多土特产,大包小裹的足足有几个大包和纸箱,也不由我们推脱,吩咐她家的几个哥哥弟弟们七手八脚的往我们的车上面装。
我的后备箱里本来是有个纸皮箱,是我们那些同事借用我的车时忘记在我的车上的,我也不大清楚里面装的什么,因为大伯家的几个哥哥弟弟们要往我车里塞那些东西,就帮我把那个工具箱给扔到了车后座上,我上了车才发现那纸皮箱已经被弄散了,里面原来是几幅手铐和两个伸缩的胶皮警棍,都散乱在我车的后座脚下,小妍不大喜欢见到这些东西,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已经破掉的纸皮箱扔了,那些警具都随手塞到我的驾驶位和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收拾妥当,车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我和小妍无奈地相对笑了笑,家里人就是这样热情,就好像我们要是不拿着他们的东西就是看不起他们的样子。
我们是转过来到家的第四天踏上归程的。
我们这天起的很早,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我们早上六点多,饱饱吃了顿老家美味的早餐,便开车沿着来时候的山路往回走。
今天的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中几乎没有一丝云彩,早上的温度不高,但橙红色的太阳已经升起到几层楼的高度了,天气好,心情似乎也格外的好,小妍也似乎是终于摆脱了岳父去世这一个多月来的阴霾的状态,刚出永和镇的路口,就吵着要开车,我就在路边停下来,跟她换了个位置。
她才拿驾照没到半年,也没有真正摸过几次车,尽管路上没什么别的车,她也还是小心谨慎地把车开得慢吞吞的。
她心情好,我心情也不差,我俩甚至不由自主地跟着车里播放的音乐大声跟唱起来。
尽管生活中又失去了一个亲人,但是我们毕竟要继续生活下去。
只是我们两个谁也没有预料到,今天走的这条风景无限美好的山花烂漫之路,居然让我俩的生活发生了天崩地裂般的变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