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还是因绝望与耻辱而升起水雾。
她用被铐住的双手笨拙地阻止莱斯的行动,但魔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
就让她手臂脱臼,因为挣扎,她的伤口再次裂开,但已经流不出多少血。
「啊……!」少女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小声而短促的悲鸣,身
体脱力,完全瘫软。
「不习惯被当作玩具对待吗?但也只能努力适应了,是不是啊,迦南的公主
殿下?」
从部下那里听到少女的身份时,「莱斯」在感到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恍然。希
雅在反抗时,偶尔会露出上位者的神态,他本以为那是因为她有着稀世的才能,
但实际是因为她的地位尊贵。
「说起来,这还算的上是和亲吧?哈哈,虽然是以奴隶的身份。」
希雅咬着嘴唇看着他,神色凄惶,眼圈泛红,但这无助的模样让莱斯身体中
的欲望愈加浓烈。他决定什么都不再思考了,随本能行动就好,对温柔之物的渴
望,说到底是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你也算有料啊。」莱斯一手摩挲着少女赤裸的
肌肤,另一只手揉捏她的乳房。她的胸部不算大,一手就能握住,但形状姣好,
柔软而有弹性。他用力捏着她的乳肉,直到手指都陷进去,松开手的时候,白皙
的乳房上留下凄惨的红印。
他满意地看着少女的面孔因疼痛而扭曲,然后伏下身,用舌头拨弄她因寒冷
而变得坚硬的乳首,先是在乳尖旁打转,再轻轻啃咬那点突起,时不时地又卷动
舌头,用力扫过整片乳晕。她的肌肤冰凉而细腻,不管是抚摸还是舔舐,都让人
上瘾。
「啊……嗯啊……啊啊!」
希雅蹬着腿,嘴中发出因苦痛、恐惧、还有未知的快感而变了调的呻吟,因
为重伤,她的身体对于外界刺激已近麻木,但私密的部位第一次被这样逗弄,她
觉得意识快要和身体一同崩溃了。可手臂脱臼后,稍微一用力就会传来钻心的疼
痛,让她无法作出一点像样的反抗。
她用最后一点气力挤出两个字:「承诺……」
「承诺?……」莱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露出微微思索的表情,「啊,
是有这件事。」
「可那前提是,你要作为护卫服从我。没有忠诚与力量的你,连奴隶都不如。」
「混蛋……」
希雅小声骂了一句,然后又被甩了几个耳光。意识再次回笼时,她感受到有
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下体。
第一次接触到男性的性器,她应该感到惊慌失措才对,但不可思议地,她现
在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也许是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希雅阖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想。
这具身体本就处于溃裂的边缘,如果再被强迫做那种事,恐怕过不多久就会
死了吧……她有着这样的预感。
在对死亡感到恐惧的同时,又有着莫名的期待,是因为如果死了,就不用面
对只有绝望的未来吧。
但为什么呢,觉得不甘心到了极点。
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地方没有去,可以的话,真不想死在这里……
她轻动嘴唇,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不想死。」
莱斯停下动作,注视着她微微颤动的双唇。
就在刚才,他注意到身下之人不再挣扎,他因好奇而放缓动作,观察她的一
举一动,因此听到了这句轻到不能更轻,仿佛要融入空气的话。
那是语气无比平淡的一句话,但其中隐藏着不知多少的不甘。
就算眼前只有绝望,也还想再努力看看,但就连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吧
……
「莱斯」看着她平静的面庞,看着她闭着眼睛,无声地流下眼泪,觉得自己
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你要杀了她吗?就像杀了那只猫一样。
他后退了一步,然后转过身,逃跑似的离开了房间。
明明不想那么做的,为什么还是粗暴地对待她了?
无人的房间里,「莱斯」将头埋在膝盖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魔力本就是精神力,在不甘与愤怒中死去的莱斯,留下的魔力会带有本人的
意志再正常不过了。
虽说如此,那也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怨念,但魔王的本能就是掠夺与破坏,
虽然「莱斯」有着些许人类的心,本性到底难移,被莱斯的意志一激,就短暂地
失去了控制。
他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蹲到了墙角。
还小的时候,他总是会用这种姿势缩在角落,但等到身体成熟后,就很少这
么做了。
魔族的体力远超人类,哪怕是纯干体力活,也能过得体面。他已经很久没体
会到这种无助的感觉了,心思飘忽之下,又想到了希雅。
她也总是用这种姿势缩在墙角。
她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次一定狠狠伤害她了吧?
虽然没有想过与她相互理解,但是……
……
真的没有想过要与她相互理解吗?
「莱斯……」
他握紧拳头,带着恨意念着仇敌的名字。
就算死去了,你也依然要捣毁我的人生吗?
意识朦胧中,希雅感到有人接上了自己脱臼的手臂,濒死的身体对痛感已不
敏感,她只是闷哼了一声,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身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那人拆开了她的绷带,在伤口上施加治愈术,再用
湿
毛巾轻轻擦拭她沾满血水和汗水的身体。
很久以前,好像也有人曾这样细心呵护过她……啊,是还在王城的姐姐。小
时候爬树的时候摔了下来,姐姐虽然嘴上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替她包扎伤口的
时候却无比温柔。
希雅想要抬起手,抓住那份令人怀念的温暖,但手腕好沉重,怎么努力也无
法如愿,她委屈极了,从嗓子里挤出哭泣一般的声音。
「姐姐……」
「我不是您的姐姐。」从身边传来了略带困扰的女声,「我只是……我叫伊
莉丝,因为会一点医术,所以魔王大人要我来治疗您。」
这样啊……
希雅不再向手腕上施加力量,蓦然从梦境回到现实,她觉得无比疲惫,只想
永远沉睡下去。
只是,她感到有些疑惑:为什么伊莉丝能使用魔法呢?是因为魔力微弱,亦
或是只能使用治愈法术,所以没有必要封印其力量呢?
她心底隐约产生一丝嫉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伊莉丝还有着力量,那也就
是有着希望,而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她平静地躺着,等到伤口都被处理了一遍,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才睁开眼睛,
看清伊莉丝的样貌。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黑发黑瞳,大概比自己大上几岁,但眼睛无神,脸庞因
为饱经折磨而倍显憔悴。
希雅向她的身体看去,然后因为惊讶微微张开了嘴。
伊莉丝的身上不着片缕,包括乳房在内的肌肤都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双手
虽然没被限制住,但脚上也戴着镣铐。
怎么办?是要移开目光吗?还是说将一切视为平常呢?
看着希雅不知所措的表情,伊莉丝有些难堪地挤出一个微笑,「我给您换身
衣服吧。」
希雅的双手被铐着,无法正常穿衣,伊莉丝只能将衣服手臂处的布料剪成两
半,爬上床扶起她无力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给她套上衣服,再将剪开的布料在
肩膀处打结固定。
感受到包裹住自己的体温,希雅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苍白的脸庞染上红晕。
她和人亲密接触的次数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这样的赤裸相对,她甚至能感受到伊
莉丝的乳尖抵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着嘴唇忍
受。
希雅的视线飘忽着,瞄到了被放在地上的卧室门钥匙,但她没有去思考如何
得到钥匙,自由对现在的她来说太过遥远。
她只是用渴望的目光注视着水盆,那原来是一盆清水,但在清洗过她的身体
后,已是一片脏污。
可那仍是水……希雅忍不住做出了吞咽的动作。
注意到希雅的行为,伊莉丝伸手摸了摸她干裂到脱皮的嘴唇,有些犹豫地问:
「您想要喝水吗?」
希雅轻轻点了点头。
「可那盆水已经很脏了,不能喝的……」伊莉丝更加慌乱了,「大人也没有
说给您水,所以我……对不起,我不敢……」
为什么要道歉呢?
希雅抬起头,仰视着伊莉丝愁苦的脸,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然后将脑袋埋
进伊莉丝的怀里,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竭尽力气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如果能切实地杀了魔王,这样的事就能结束了。
对不起,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她却因为伊莉丝还能使用魔法而产生了妒忌。
对不起,想要喝水只是她的任性要求,所以不需要道歉……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伊莉丝抱紧了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在被魔族带来给传闻中的勇者治疗时,她心里既是恐惧和好奇,又隐隐有些
嫉妒和怨恨。
她在这座城堡里呆了很久,原本已经麻木,但最近新抓进来的奴隶告诉她,
人类将发起反攻,如果勇者能够打败魔王,他们都能得到自由。
她抱着希望撑到现在,得到的却是人类战败,勇者被俘的消息。
如果你能更努力,干得更好一些的话……她忍不住就会产生这样的恨意。
而且,为了方便使用,城堡里的女奴都不允许穿衣,可魔王大人竟下令要她
给勇者换衣服……这样想来,特意找女奴给她更衣说不定也是照顾其心情。
为什么啊!在外面时被众人敬仰,就算被抓了,也还是被特别优待,这样的
话,至今为止的,我的人生又算是什么!?
但在听到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喊自己姐姐时,这恨意就烟消云散了。
还是个孩子啊……
这样想着,她垂下眼睛,轻轻拍着希雅的后背,「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你已经……你已经很努力了。」
是这样吗?
希
雅仍无法停止身体的颤抖。
在贴近伊莉丝的时候,她无比害怕被推开。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拥有希望。」昔日同伴的话语总是在心里缠绕,她并
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却难以忘记这句话。
他人即地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句话。
那时候,她还不能理解其中含义,等到被同伴和家人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背叛
后,才略微明白一些。
他人的心是地狱,无法理解的、幽深的地狱,可即使如此……
她用力贴着伊莉丝,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这是多么温暖的地狱啊。
「不要哭了。」
她感到自己被搂得更紧了,从头顶传来了温柔的声音,她的眼泪被轻轻拭去,
然后抹在干裂的嘴唇上。
「这样会更缺水的。」
我知道,她流着泪想,所以我再哭最后一次,再之后,一定会好好努力。
伊莉丝抚摸着希雅的头发,感到她的颤抖慢慢平息下来,轻声问道:「哭够
了吗?」
希雅扬起脑袋,朝她点了点头,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
「这样啊,那我要走啦……」
希雅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失落感,她握着伊莉丝的手,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可我总是要走的……」
「……」
两人又拥抱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伊莉丝跟她说了很多打气的话,
然后捧起水盆和杂物,走出了房间。
其实,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些鼓励,她只希望伊莉丝能对她说「还会再见面的」。
但也许是知晓她的心情,不想让她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伊莉丝到最后都没
有说「再见」,甚至没有回头。
房间里原来有这么冷的吗?……目送伊莉丝离开后,希雅恍惚了一会儿才回
过神,她正打算缩回被窝,突然听到门口传来水盆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请,请稍等一下!门还没有锁……啊——!」
「你是在反抗我吗?!」
希雅蜷缩成一团,她想捂住耳朵,她想告诉自己,你已经不是勇者,没有救
人的力量了,但女人的尖叫与呻吟,男人的怒骂,还有肉体与墙壁的碰撞声,一
个劲儿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再也忍受不住,想要下床去救伊莉丝,但刚站起身,就头晕目眩栽倒在地,
晕了过去。
「莱斯」没有失态太久,等整理好心情,他就回到了城堡大厅。
今天是举办宴会的日子。莱斯还活着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与心腹们聚集一
堂,享用佳肴与美人,「莱斯」自然不会去打破这个传统。
打捞自深渊的珍惜食材摆满了长桌,美貌的魔族女子在大厅中翩翩起舞,戴
着脚镣的人类女奴们行走于座间布菜,时不时就会有某个奴隶被魔族按在腿间口
交。
「陛下今天好像没什么兴致?」有部下站起身,向他敬酒,并问出这个问题。
我现在看着像是没什么兴致吗?
「莱斯」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淫靡景象:几乎每个魔族腿间都跪着一个奴隶,
卖力地侍奉着他们。有的魔族按耐不住,直接将女子压到桌子上干了起来,厅中
满是女人压抑住的,或压抑不住的哭泣与呻吟声。
这样看来,身旁空无一人的自己的确是兴致缺缺,但他也没这个心情去作乐。
「莱斯」举起酒杯,扯出一个自认为恶劣的笑容,「最近迦南献上的那个奴
隶味道太好了点,搞得本王对这些玩意儿都失去兴趣了。」
身为自然意志的体现,所有魔族都会对魔王发自本能地遵从,虽然个体的能
力越强,这本能的限制就越弱,但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影响。
因此,「莱斯」不止一次地想过,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效忠的到底是魔王这一存在,还是魔王莱斯这个个体?
如果是后者,那这所谓的本能,能否压得住他们想要复仇的心?
他不敢去赌,唯有带上假面生活。
「哈哈,的确,那是个难得的美人呢,不过陛下真的打算和人类休战吗?」
「莱斯」暗暗捏紧了酒杯,他觉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只能硬着头皮
模仿莱斯的神态。
「本来就是想玩玩而已,现在得到了不错的玩具,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但你们要是想玩下去的话,尽管继续。」
明面上是休战,但他不会管他们去不去骚扰人类领土。
「有陛下这句话,属下就放心了。」部下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含笑坐了下来。
宴会持续进行,而「莱斯」的心飘忽着又落到了希雅身上:刚才的举动一定
吓坏并激怒她了,虽然只要她无法离开这里,就不得不接受自己,但是……这个
念头听着很可笑,但是他更
想和希雅「打好关系」。
想到这里,「莱斯」摇晃着酒杯,悠悠问道:「你们说说看,该怎么让一个
奴隶全身心地……」
他顿了顿,生生将「爱慕」,「依恋」这几个词从脑中挖掉,继续说道,
「嗯……顺从自己?」
场下静了一瞬,然后有魔族问道,「是那个勇者?」
「是啊,她的性子实在烈了点。虽然这样也不错,但如果能驯服的话,可能
更有意思些……从你开始,说吧。」「莱斯」指向右侧一个魔族。
「打一顿?」那魔族呆呆回道。
「……」「莱斯」无言地将手指向下一位。
「呃……操一顿?」
「本王说的是全身心。」
「……操到服气?」
果然不该指望这些家伙吗?「莱斯」听着这些回答,觉得无比疲惫,直到某
个魔族欢快地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哈,陛下问属下这个问题可是问对了!毕竟属下可是人称……」
「说重点。」
「咳,人类其实是种很脆弱很容易驯化的动物,只要长久处于性命受威胁并
无法与同类交流的状态,再稍微给予一点好处,本能地就会对这种状况的掌控者
——就是陛下您,产生依赖。另外,人类国度有句俗语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听说过:
调教的精髓就是鞭子与糖,对于意志坚定之人,单纯的恐惧和利诱效果可能都不
是很大,但两者结合的话……就算是那个勇者,用不了多久也会臣服于您。」
「莱斯」和其他部下听得一愣一愣的,有魔族忍不住打断他问道,「费利西
斯,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有的没的?」
「俗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啊!陛下可是不知,属下家里那些女奴啊,对属
下那真是……什么?你们想知道具体怎么操作?行啊,明儿我就去写个指导手册
……就陛下这个情况吧,属下觉得,一是要时不时地温柔对她,另外还可以让她
差点被某个长相吓人的魔族侵犯,然后救她于水火!」
「行吧,就你了,宴会结束了跟本王来。」
「呃,属下……」
属下长得很吓人吗?费利西斯生生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回卧室的路上,「莱斯」不止一次地见到城堡里的魔族侍从压着女奴,行着
淫乱之事,他强忍住皱起眉头的冲动。
是因为在人类国家呆久了吗?让他有了些没有必要的道德观念。
「吓吓她就够了,别真插进去。」
卧室门口,「莱斯」再次提醒费利西斯。
「属下明白。」
开玩笑,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的侵犯魔王看上的女人啊。
费利西斯打开门走进去,片刻后又退了出来,迟疑道,「好像不是个好时机
……她晕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莱斯」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大脑,他心急火燎地冲了进去,连表情的伪装
都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