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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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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信道:“晚辈不敢,叩谢前辈栽培。”

泥凡道人忽然面色一肃道:“贫道收你做个记名弟子,该不会过分吧。”

钟家信立即跪下叩首道:“徒儿参见师父。”

泥凡道人哈哈一笑,道:“好好,起来,见过你师兄汤圆。”

说着一顿,接道:“你今年多大了。”

钟家信道:“徒儿虚度十九个寒暑了。”

泥凡道人道:“这就是了,汤圆比你大了一岁,应该是你的师兄。”

钟家信向汤圆抱拳一揖道:“见过师兄。”

汤圆还了一礼道:“师弟少礼。”

泥凡道人又道:“据汤圆告知,瑶丫头是你妹妹,你到后面去见见吧,但时间不要耽误太久,以免影响瑶丫头练功。”

钟家信与与钟惠瑶兄妹相逢,自有一番别后叙情。看来钟惠瑶在泥凡道人留下后,生活过得还不错,小女孩有时撒撒娇,自可获得泥凡道人的喜欢。

钟惠瑶眼睛红红的说,她想煞了她的家人,女孩子嘛,喋喋不休烦得像只麻雀叫,有时像只百灵鸟。

秋夜寒,霜露浓,四周四峰罩白头。是的,这夜的月色又是朦朦一片。小道童汤圆双手托着大铜香炉,腾身过了那道高围墙,只几个起落,人已到了那座精致的天凤阁,先是四下观望一阵,这才又把阁楼那两扇木门撬开来。

汤圆面带着微笑的闪身入内,轻轻放放铜香炉,黑暗中他把条桌上面的古玩抚弄了一阵子,正要退出天凤阁大门时,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沉喝:“小姑娘,你要是想活命,那就嘴巴闭紧点。”

低而尖吭的喝骂声是个女孩的:“你想怎幺样,你给我滚。”

又听得男的说道:“老子叫你骂不出

口来,想怎幺样,秃驴头上摆虱子,老子深更半夜摸上来,还能干什幺。”

话声中女的“啊”

了一声,于是一切似是归于沉寂,除了衣衫的抖嗦声。

天凤阁下面汤圆轻身登上阁楼门边,他伸手往里面看,只见灰暗中这天凤阁到是收拾得十分精致而简洁,小圆桌加上四只鼓形的椅子全是雕花檀木制,从窗子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中,看得出这里正是极佳的温柔之乡,销魂之地,那种温馨气氛,就在那张宽大的红木榻的衬托下,宛似广寒仙宫。

只是虽是良辰而景却不美,因为正有一个大男人在替那床上难动分毫的女孩扒下一身的衣衫。室中的光线是幽暗了点,但隐约仍可辨出那床上女子的面庞来,我的乖乖,那女子长得可真美,虽然她在发怒,怒得几乎双目欲裂,但在她频频甩动的一头秀发中,仍然看得出她那美色美伦的面容,新目弯眉,傲岸而挺直的鼻子,巧而红润的樱唇,这些全都这般巧妙的镶在她那莹洁白嫩的脸蛋上。

迷人又何止是那张脸蛋,两个犹如高尖白面馒头的奶子,颤抖中发出满目的光华,诱人极了。

那男人双手撕裂声中褪下那美艳女子的长裤,已在喘息着开始脱下自己的衣衫了。喘息的声音宛如在拉动一只破风箱,男子掩不住他那激动与颤抖,几次差点撕破自己的衣衫。

便在男的正欲脱下自己裤子的时候,汤圆突然轻声一咳又轻声笑道:“好家伙,看你那付猴急像,活脱一只大马猴呀。”

那男的猛然旋身,面向着房门口喝道:“什幺人。”

汤圆长起一身,缓缓向圆桌走近,笑道:“你又是什幺人。”

他的话才说完,当即嘻嘻又笑道:“好嘛,原来是你呀。”

男的一怔,指着自己道:“你小子认得大爷我。”

汤圆点点头道:“你不就是……”

他的话未说出口,男的赤裸着上身挥拳打来,边道:“你小子死定了。”

汤圆闪身躲过道:“可是杀我灭口。”

他黠地一笑,又道:“你老兄不但上毒,甚且下淫呐,合着夹个老鸟走天下,耍你的熊丈夫啦。”

咻的一声,一柄尺半尖刀已迎着汤圆挥来,那男子还沉声道:“小王八蛋,你死吧。”

满腔欲火加怒火,全化为力量而凝聚在那把冷焰暴伸的尖刀上面。现在,汤圆可认的清楚,他未等尖刀递到,平地腾身而起,空中拧了一个斛斗,人已落在床沿上,低头一看,还真的砰然心去的说道:“我的乖,活脱一个玉石雕刻的大美人呢。”

那男的一刀挥至,破口一声咒骂:“你奶奶的,明摆着是来破坏大爷的好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咻的一声,又是回身一刀平削。汤圆双脚力弹,一个空心斛斗又落到圆桌的另一面,他笑迷迷的说道:“姓柴的,你这两下子还是尽早收起来吧,须知我若是高声喊叫,你想是个什幺样的后果。”

那男的再次劈出尖也一顿,怒哼道:“你小王八蛋怎的知道大爷姓柴的。”

汤圆一笑,双手往肋下一挽道:“难道你不叫柴不同,柴家赌场的大老板。”

是的,那男子正是柴家赌坊的负责人柴不同,在双合埠来说是包赌分赃,第一号大土混头儿,这日正在赌坊计算这一天的收入,忽然挚友血刀赵一绝来访,双方坐定后,赵一绝就拉下了言语,说自己已投入金蜈门。现在,金蜈门正沿这条路线追杀一位仇家,请他大力协助,同时又将掳来的仇家之女暂时安置在他家里。像柴不同这种人物固然本身要有两下子,但也得靠人面广,尤其是三山五岳过往的凶神恶煞更是得应酬一番,何况赵一绝还答应事后送他一笔厚酬,名利双收,那还不一口答应。

当赵一绝把人质带到天凤阁时,那女子容貌之美,柴不同惊为天人。虽然当时发鬓散乱,衣衫不整,仍不掩其美色,刹时兴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搂着亲热一番。但是,赵一绝却派有四位手下轮流监视着,柴不同心生欲念也只好望梅止渴。不过,他却在暗中策划。这天,他忽然接到手下传报,说是钟国栋决定准时前往黑风岩赴约,于是计上心来,一直到起更以后才告诉金蜈门留守的人,并要他们即速到老龙沟报告。剩下的两名就好打发了,籍庆祝金蜈门马到成功的理由请两位仁兄喝一杯,且又在酒里面做了点手脚,这一来所有的障碍就都解决了,意马心猿的上来完成好事,偏偏半路杀出这幺一位程咬金。

说起汤圆,他是武林奇人泥凡道长的入室弟子。他是奉师命出来采购物品,无意踏入赌坊,见猎心喜,却不料输了个精光。他明知人家玩了手脚,就偏偏看不出毛病出在哪儿,也就无法当场翻脸。这一来,就无法回去向师父交待,忽然计上心来,银子既然输在柴家赌坊,好歹也要从他那儿取回来。于是,夜里便来到了天凤阁。

这女子也就是钟惠瑶,也算是她命大福大,正当紧要关头碰到了汤圆。

现在,柴不同那上宽下窄的三角脸在痉挛,因为他实在狠透了面前这个小子,却又见圆桌那面的汤圆那微翘的双唇还抿着,两边口角兴起一付嘲弄的傲笑。柴不同大可呼叫人手,但自己干的却是见不得人的事,一旦揭开来金蜈门饶不了他,自己也就别想混了,只有暗里咬咬牙道:“小王八蛋,老子在自己家里玩女人,干你鸟的

屁事。”

汤圆抚掌一笑道:“柴老兄,是这样幺,你他娘的三更半夜摸上来,点了人家姑娘的穴道,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还算是自己家里玩女人幺。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一定是从那儿拐骗来的。”

柴不同道:“是又怎幺样。”

汤圆道:“不怎幺样,既然是拐骗来的,江湖有句俗话,见者有份,见一面分一半,如此而已。”

柴不同沉声骂道:“放你娘的屁,那是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如何个平分法子,恁般美的一付胴体,你小子要活生生的一分为二,你这狗样的杂种。”

汤圆嘻嘻一笑道:“误会,那幺美的一位绝色佳人我怎会舍得动她一根毛发呢,你老柴真是误会了。”

柴不同钢牙锉得咯咯的响,说道:“那要如何分法。”

汤圆还涎着小脸露出满口闪闪发光的牙齿,踏脚望向大床,笑道:“简单之至,你吃肉我啃啃骨头如何。你吃稠,我喝汤,如此而已。”

柴不同打量着汤圆,见他生得矮矮胖胖,一脸稚气,最多不过十五六岁,不由纵肩嘿嘿一阵笑道:“小王八蛋,你今年多大了。”

汤圆道:“你就别管了。”

柴不同以尖刀点着汤圆,冷冷道:“看年纪不会超过十六岁,胎毛既未脱尽,孺牙尚在口中,你小子就喜欢上这一套了。”

汤圆道:“姓柴的,这你就不懂了,我汤圆只是动眼不动手,一旁只是看上几眼,顶多只会伸手抚摸几下而已,当然尚不够格动那真刀真枪了。”

柴不同哈哈一笑,缓缓收起尖刀道:“说来争去的,你小狗操的竟还是个小色狼呀。”

汤圆笑笑道:“彼此,彼此。”

柴不同伸手一指阁楼外,轻松的说道:“猴崽子,若论这件事你该是孙子辈了,现在你且去楼下候着,柴大爷一完事,准叫你上来看个够,摸个过瘾如何。”

汤圆忙摇手道:“我汤圆要欣赏的是完璧无暇的美女,若是残花败柳,只怕我还不屑一顾呢。”

柴不同大怒骂道:“我操你的大舅,你小子是什幺东西,竟然要柴大爷喝你的洗锅水,若非柴大爷今晚兴致好,才懒得和你费如许唇舌。其实,你小子如何能抗过我的三刀劈。”

汤圆抗声道:“谁说你喝我的刷锅水,我又不像你一样动真家伙,有的也只是摸她几下,对你又有什幺损失。”

他一顿,又道:“认真算起来,你吃肉我连骨头也未啃到,只不过是伸着闻那幺三两下子罢了。”

柴不同厉叱一声,哈哈笑道:“住你妈的鸟嘴,小王八蛋,你可真是混帐到家了,你真以为你活蹦乱跳活脱猴儿崽子,柴爷就拿你没辄了。呸,你只一旦被柴大爷兜上圈牢,柴大爷若不活剥了你,就不是他娘的人生父母养的。”

汤圆一笑道:“小爷刚才说过,你姓柴的是个狠角色,只不过可是弄弄清楚,你要想在这阁楼上泄七性纵六欲,来他个欲仙欲死,你最好答应小爷要求,横竖我只是稍加美体欣赏而已,时间不会超过半盏茶的时光,完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你愿意折腾个天昏地暗,谁也不会过问你了。”

柴不同也怕事情弄砸,稍作思忖,一狠心又跺脚,边又指着床上的美体道:“好,今晚柴大爷我认栽,便宜由你小王八蛋旧地,不过话可说在前面,你小子准看不准摸,柴大爷在外面给你一袋烟的时间,完事后你就得给我滚得远远的。”

汤圆不拍胸脯道:“好,就这幺说定了。姓柴的,现在你可以两个山字叠在一起,出去吧。”

柴不同突然的沉哼了一声:“狗东西,你可真不是玩意儿。”

缓缓的,柴不同走向阁楼下面去了。汤圆缓步走向床前,早见那女子双目连闪,嘴巴抖颤不已,似是愤怒已极,只是开不了口。汤圆以手放在口边,轻声道:“别叫,你今晚遇上我汤圆算是走运了。”

汤圆还伸手床里撩起那张大锦被,突然怔住了,怔住的原因是那床大锦被下面竟然还有一个人。

锦被里的人尚有气,她白发幡幡,一脸的皱纹,也许她着实心有不甘的受制于人,面露出那付愁眉苦脸相。

大锦被又给老太婆盖上,汤圆望着目转动不已的大床上裸体姑娘,又低声道:“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姓柴的折腾你我心里清楚,你定恨他入骨十分,所以我没有替你代劳。”

边说边自怀中取出一把尖刀往姑娘手中一塞,又道:“拿着,我这就解开你的穴道,该怎幺个做法,那可是你的事了。”

汤圆伸手托起那姑娘的香肩,疾伸右掌拍在姑娘风门、百劳二穴上,且随手又把姑娘放在床上。那姑娘正欲开口,汤圆已穿窗而出,半空中他悄声道:“我尊敬的色字前辈,累你久等了。”

天凤阁楼下等候的柴不同闻声一怔,心中暗骂,便宜你这小猴崽子,他收起尖刀缓缓往阁楼上走去。

原来柴不同在阁楼下心存窝囊,自己今晚怎幺会栽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他娘的,王八好当气难受。再说那小子知道自己的名号,更是非杀之而后快,于是他在阁楼上等着,准备等汤圆一下楼,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却不料汤圆竟是自阁楼穿窗而去,不由得骂了一声:“狗娘养的。”

柴不同人一到阁楼上,先就望向床上。不错,一切全是原来样

子,姑娘仍裸裎在那儿,她也依然未动丝毫,于是他呵呵笑着,笑意挂在脸上,柴不同那并未扣上的上衣急急的又褪下来,他侧着身子低头翘嘴的往那姑娘的脸上凑去。

姑娘的睡态确是撩人,虽是裸睡在那儿,一只手去半掩在小腹的三角地带,就露出那幺一点儿红,半点儿黑。随着呼吸姑娘的胸在起伏,乳在颤动,散发着淡淡的乳香味。

柴不同的眼珠看直了,口水直往下流。粗浊的呼吸使得柴不同的两只鼻孔在动,一嗡一嗡的抖动着,就在他那急促的喘息中,他的双手已自侧面抓向姑娘的两只尖峰。

就在这时候,那姑娘尖声厉喝道:“淫贼,你死吧。”

双刃尖刀冷芒一现,“噗”

的一声插向柴不同的左腰。

柴不同可真够反应快,只见那把尖刀在送入他的腰中一寸不到,他已啊的一声双掌猛戳那姑娘的双峰,人已弹起一丈多高,他左手捂紧正自向外冒血的伤口,右掌旋身猛拦挥刀又上的姑娘。

他的反应快,但姑娘比他更快,她不顾裸裎的躯体,却以难以思议的奇怪手法出现的刹那,映在人眼里,所看到的只有她先行探向左边的那道光芒,但双刃尖刀却已飞刺向右,刀身所带起的寒电尚不及展示,她的敌人自然就来不及在视力上发觉了,而真正要伤人的,便是敌人来不及发觉的这一刀。钟氏天都九归剑法是极霸道的,前面说过这姑娘本就是钟惠瑶,尤其是在痛恨中出手,而柴不同也未料到这姑娘武功竟是如此了得。

事实亦是如此了,现在柴不同便已栽在那天都九归剑法的第三剑上,双撞剪。

“嗷啊”

的一声,嘴巴大张的柴不同喉咙里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痛苦呻吟来,钟惠瑶这一切正透进他的胸膛,看上去却更好像他自家甘愿朝上撞的一样。

四周一看,钟惠瑶不再理会凌乱浪籍的房间,和像一滩烂泥般仆到在地下的柴不同,迅速穿上衣衫,迅速跃出了天凤阁。阁顶上汤圆迎了过来,说道:“恭喜姑娘雪前耻。”

钟惠瑶清白的身子已被汤圆一览无遗,她并没有怪他,反而对汤圆说出自己的身世与遭遇。汤圆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好了,你现在已是无家可归,不如跟我去见我师父,再想办法。”

于是,钟惠瑶随着汤圆走了,这个流览过她全身的小男人走了。

十五日天色有点阴沉,好在还没有下雨。蛇山凤凰窝是武汉的名胜,这一名胜之区,此时却战云密布,笼罩着一股凌厉的杀机。在山顶的东端,摆着一个庞大的阵势,这般人是由令狐世家、冷泉庄、丐帮及八卦门所组成的,他们全由掌门人率领,人多势众,威慑全场。

山顶的西端只有老少六人,他们是杨鹤、尹婆婆夫妇、钟家仁、家信、惠琴兄妹三个,及一个汤圆道人而已。

钟家信原是不愿牵涉师门的,但汤圆却十分爱护这位师弟,在得知他要赴当今六大门派的约会之时,他就自动的参与,令钟家信辞谢不得。钟惠瑶因为练功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前来,钟家仁与惠琴只好将那份渴见的心情抑住。

不管形势如何险恶,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汤圆第一个出场叫阵道:“贫道汤圆,那一个愿意赐教。”

对方的四派掌门人是聚在一起的,他们是令狐世家的主人令狐永乐,冷泉庄庄主曲棠华,丐帮帮主沙濮,八卦掌门时逢春。汤圆出场挑战,四大门派没有人将他放在心上,因为汤圆的身材不高,再加上生就一付娃娃脸,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他这一出场,倒使人有一种胜之不武的感觉。

令狐永乐向汤圆打量一眼,回顾沙濮道:“沙兄可认识这位小道童。”

沙濮道:“不认识,黄口孺子,随便叫一个人打发了事。”

冷泉庄庄主曲棠华道:“此子气定神闲,英华内蕴,咱们倒是不可大意。”

令狐永乐点点头道:“待我先问问他。”

语音一落,踏前两步道:“小道长是那一门派的高人,如果你跟姓钟的渊源不深,希望你不要趟浑水。”

汤圆冷哼一声道:“本门不求名,不图利,更不会伙同一般狐群狗党横行江湖,所以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至于钟家信嘛,他是我的师弟,你叫我不管行幺。”

令狐四公子令狐彪道:“爹,小道士找死,让孩儿去送他进鬼门关。”

令狐永乐道:“好,不过此人年岁虽轻,一身功力却不可轻侮,你要当心一些。”

令狐彪道:“爹放心,孩儿会当心的。”

他摘下一对护手钩,奔入斗场道:“小道士,出招吧。”

汤圆摆了一下手中的拂尘道:“不必客气,你尽管出招就是。”

令狐彪道了一声“好”,双钩一分,划起两道圆弧,耀眼的银芒,挟着强悍的劲风,向汤圆的全身罩了过去。令狐世家威震武林,盛名果非虚致,单凭令狐玉彪这招风云失色的痛击,数遍当今武林,能够接下他这一招的只怕没有几个人。

汤圆对强悍的攻势,仍然冷静得像一尊石像,直待劲风及体,他才挥出掌中的拂尘。“刷刷”

两声轻响,尘尾倏的一分,那根根柔丝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突然插入银芒之内。

“撒手。”

汤圆叫令狐彪撒手,他倒是听话得

很,不只是丢掉护手钩,还一连倒退五尺。

在场的四大门派几乎全是高人,这般当代高人却全部面色一变。他们曾经猜忖汤圆的功力可能颇高,但未想到竟然高到这般境地。在场各派之中,能够击败令狐四公子的不是没有,要是一招就让他丢人现眼,这样的人就为数不多了。汤圆只是攻出了一招,这一招不只是使令狐玉彪丢人现眼,而且使他双钩皆失,此等功力岂不是骇人听闻。

就在汤圆技压全场,人人震惊之际,两条人影忽然并肩急驰而来,这两人钟家信全都认识,他们是桃花仙子柳桃儿,及金刀丐傅炳龙,他们做了一个罗圈揖,向在场者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奔到丐帮帮主沙濮的身侧,咬着耳朵做了一番报告。

没有人听到他们说了些什幺,沙濮却发出一项出人意外的宣布:“对不起,各位,敝帮出了一点事,失陪。”

说罢,双拳一抱,迳自率领丐帮门下,自山下急驰而去。

丐帮这一临阵抽腿,使围攻钟家信的阵容实力大为减弱。虽然他们的人数仍然占有绝对的优势,在心理上却已造成显着的不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对丐帮的撤走感到怀疑。武汉聚集着难以数计的黑白两道,这般龙蛇混杂的武林人物,原本就在勾心斗角,各怀鬼胎,丐帮临阵撤退,他们怎能不大起疑念。

冷泉庄庄主曲棠华此时目光一转道:“令狐兄,丐帮既已撤走,跟姓钟的梁子咱们改日再算吧。”

令狐永乐道:“曲兄说的是,我看姓钟的小辈未必获得《露宝真经》,咱们如果在这儿耗下去,可能会误了大事。”

曲棠华道:“在下也是这般想法,咱们走。”

令狐世家及冷泉庄撤走了,剩下一个八卦门那敢作半分停留。

凤凰窝宁静了,只有轻柔的山风在枝头吹起一片悦耳的声浪。尹婆婆向天色瞥了一眼,道:“老头子,那些人走得有点奇怪,要不要找人打听一下呢。”

杨鹤道:“我想可能与《露宝真经》有关,咱们先回船再说。”

汤圆道:“两位前辈,晚辈要向家师覆命去了。师弟,今后有事,随时到祠里来打声招呼。”

钟家信道:“多谢师兄,小弟理会得。”

他们与汤圆分开之后,迳向鲇鱼套奔去,刚刚到达江边,便见到一群男女向他们奔来,钟家信大叫一声道:“是爹娘跟二叔他们,咱们快迎上去。”

他没有说错,果然是钟国栋夫妇,还有钟国梁,以及小一辈的兄弟姊妹,钟氏家族一个不少,还多了一个程如萍。异地重逢,带给他们无比的欢欣,接着钟家信介绍他的义父母与钟氏家族相识。

经过一阵寒喧之后,兄弟姐妹重叙别情,吱吱喳喳的说个没完,堡主夫人陈玉卿更是口含“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一番。杨鹤邀请钟国栋兄弟到船上待茶,钟国栋道:“多谢亲翁,但以时间紧迫,咱们只怕不能耽搁了。”

杨鹤道:“亲翁莫非是另有要事。”

钟国栋道:“小弟只是想去碰碰机缘。”

杨鹤道:“丐帮等四大门派,原是在蛇山跟咱们了断过节的,后来他们突然撤走,想必与《露宝真经》有关。”

钟国栋道:“不错,据说获得《露宝真经》之人,已经逃往西北。”

杨鹤道:“原来如此,那幺亲翁就不要再耽搁了。”

钟家信道:“义父,您老人家不去。”

杨鹤道:“义父疏懒已惯,不想去凑这份热闹。本门武功虽是《露宝真经》一派,也只是四分之一,能够在信儿这一代发扬光大,我已经很满足了。亲翁,祝你们马到成功,愚夫妇就此告辞。”

他们跃上小舟,解开缆绳,迳自顺流而去。

钟惠琴道:“杨伯伯是怎幺啦,他不想凑热闹,为什幺到武汉来。”

陈玉卿道:“他来武汉是放心不下你五哥,现在咱们既已团聚,他自然不必再担心了。”

钟国栋道:“咱们当真不能再耽搁了,快走吧。”

钟家信道:“爹,孩儿要去一下费文袆祠,向师父说一声。”

钟国栋道:“你那里又冒出来了一个师父。”

陈玉卿道:“我知道,信儿快去,咱们在码头等你。”

待钟家信走后,钟国栋一行也奔向码头,在途中,陈玉卿将钟家信的一切际遇说了出来,同时告诉他,瑶丫头也脱了险,现在正拜在泥凡道长门下,这些都是钟惠琴适才告诉她的。

钟国栋道:“信儿的奇遇倒是真多,家仁和惠琴想必也得到一些好处。”

钟惠琴道:“杨伯伯是太上老人一脉,他的武功除了继承者是不传外人的。不过女儿与三哥也得益不浅,杨伯母传给咱们一套六度无相掌法,杨伯伯还改正咱们天都九归剑法中的很多错误。”

钟国栋道:“哦,你将剑法使一遍让我瞧瞧。”

钟惠琴道了一声“好”,立即摘下长剑,走到空旷之处使了出来。

钟氏一门全是使剑的大行家,待瞧完钟惠琴使完剑招,几乎每一个都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钟氏天都九归剑法,原以玄奥快速威猛见长,但跟改进后的招式相比,就显得迂缓平凡,一无是处了。

钟国栋长长一吁道:“改得好,画龙点睛,超凡

拔俗,武圣传人,果然名无虚致,今后你们兄妹将改进后的剑招及六度无相掌法传给你们的兄妹,咱们就不必再畏惧金蜈门而避居深山了。”

顿了顿,他又感喂的说道:“若是早获改进,怒汉坡一役也不至使元苍损伤如此之大。”

钟家仁、钟惠琴同时应声道“是”。等钟家信回来后,家人团聚在一起,又是一番家常话。各人述说别后的经过,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就不说了。其中钟国梁述说别后经过时,小辈们也蛮有礼貌的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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