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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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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道:“也许你母亲正在等着你呢。”

然后,她叫憨仔王抓紧长袖,送他回凡间去。

憨仔王把桃子带回去给母亲吃,母亲吃了之后,果然从此肚子不再饿了。因此,憨仔王便辞掉了看牛工作,专心地在家侍奉母亲。

地主见憨仔王辞去工作十分生气,就跑到他家里问原因。憨仔王是个老实

人,就毫不隐瞒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地主。

地主听了之后,当然不肯放弃摘仙桃的好机会。有一天,他带着一家人来到梳洗楼下面,他要家人像叠罗汉般一个顶着一个,然后自己再慢慢爬上去。可是,梳洗楼高耸入云,那是随便上得了的呢,地主经过慎重考虑后,花了四十九天时间,做了一个有四十九阶的梯子。当梯子做好之后,他就把它靠在梳洗楼的岩壁上,自己开始努力往上爬。

当他爬到顶端,看见果实累累的桃树时,馋得快要流下口水,忍不住想伸手去摘桃子。

这时,树下出现了一个女孩,这女孩生得婀娜多姿,仿佛西施再世。地主完全被这位美女所迷住了,一时竟把桃子的事给忘了。他贪婪的想,如果能把她娶来该多好,岂不是人桃两得。

当他沉迷于幻想中时,美女忽然把袖子一挥,便刮起一阵狂风,沙尘飞入地主的眼里,使他感到一阵晕眩,接着就随着梯子一起往下坠。地主被摔到海里去了,而这梯子则倒向二百里远的胶县去了,后人从青岛至胶县不用海航,踏着梯子就可以走了。

桃花仙子正沉迷在心上人述说的传奇神话中,忽听小雯大声呼叫道:“船家小心。”

她抬头向前面瞧去,这一瞥之下,脸色不由同时一变。

敢情是一艘单桅乌篷江船正顺流而下,并以快逾奔马之势,向他们的小舟迎头撞来。武汉一带江面颇宽,桃花仙子的小舟又是近岸行驶,除非有人故意跟他们过不去,按说是不可能撞上的。然而,当小雯发觉情况有异,向船家出声警告之时,两船的距离已经不过一丈,如非江船与小舟同时闪避,迎头相撞的命运只怕难以避免。

鸡蛋不会找石头碰,小舟自然在极力闪避,但以距离过近,来势太速,仍然是“轰”

的一声撞个正着。桃花仙子早已瞧出形势不妙,因而她嘱咐钟家信及小雯道:“咱们上大船,但要小心一点。”

不必桃花仙子嘱咐,他们也知道对方来意不善,大船上立着七八名手执长刀的狰狞大汉,全都显露出一付幸灾乐祸的阴险笑容。

当两船相撞的刹那之间,桃花仙子喝了一声“跳”,但见人影翻飞,他们三人同时跃起,向那艘单桅乌篷江船之上扑去。

对方似乎早就着这一点,桃花仙子等刚刚拔起空中,十几支暗器立即分别向他们袭过来。人在空际防范暗器颇为容易,好在这般人并不是使用暗器的高手,经过一阵拨打,全被击落江心,他们也安全的落在舱面之上。

停身舱面不见得当真安全,因为船上还有七八名可怕的敌人,果然,他们脚跟还没有立稳,忽然劲风袭体,七八件兵刃由四周猛烈的攻来。

桃花仙子的彩带,钟家信的长剑,以及小雯的两截棍毫不留情的向敌人反攻过去。

敌人之中只有一个功力较高,他是鸡公山的瓢把子欧阳坚,那幺他们都是黑道人物了,桃花仙子却有些惑然不解,他们一招震退敌人之后,她想将情形问个明白,桃花仙子道:“瓢把子,咱们以往河水不犯井水,你这是为了什幺。”

“这个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在下嘿嘿,情非得已。”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不过拿人钱财,不一定能够与人消灾,瓢把子是否相信。”

“我知道桃花仙子功力绝伦,欧阳某绝非敌手,但是可别忘了你是一只旱鸭子。”

桃花仙子的确是一只旱鸭子,何况长江水势湍急,就算会一点水性,一旦落入江心,也很难获得生机。不过桃花仙子身经百战,这点场面不致叫她竖起白旗。

欧阳坚也知道这些,不待桃花仙子答话,他又取出一只红色的圆筒,嘿嘿冷笑道:“仙子,你认识这个吗。”

这回桃花仙子当真害怕了,她不只是面色一变,还身不由已的后退一步。

钟家信不认识红色圆筒是什幺,桃花仙子主婢却猜出它的来历。相传江湖之上有一种极端恐怖的凶器,它的外型就是一个红色的金属圆筒,筒内装有几百根细如牛毛的淬毒钢针,是以强力机簧发射,它可以笼罩丈许范围,射程约莫三丈远近,针上的剧毒十分奇特,任是何等功力之人都难以幸免。它名叫断魂梭,天下只有三具,想不到这位鸡公山的瓢把子欧阳坚,竟会拥有一具令人闻名丧胆天下第一的凶器。

现在欧阳坚的笑声更得意了,眼中的杀机却更为强烈,他摆子一下手中的红色圆筒,道:“认出来了吗,我想仙子见多识广,这种小玩意必然瞒你不过。”

桃花仙子道:“你待怎样。”

欧阳坚道:“这个幺,就要看你上不上道了,那主儿有两条路让你选择。”

桃花仙子道:“那两条路,说下去。”

欧阳坚道:“第一条路是生路,那位主儿中馈犹虚,想讨你做他的妻子,小雯可以跟你去,姓钟的朋友也只废除武功,斩掉右臂,生命是可以保全的。至于第二条路嘛,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桃花仙子面色数变,但她终忍了下来,说道:“瓢把子,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得给咱们一点时间考虑。”

欧阳坚略作沉吟道:“好吧,可是你得快一点。”

桃花仙子伸手抓住钟家信及小雯的手,退到船头的边沿,然后悄声道:“咱们除了跳江别无选择,待会咱们分三个方向跳

,兄弟向左,小雯向右,现在准备,跳。”

这是痛苦的决定,死中求生,否则他们虽然可以苟且偷生,但生不如死,倒不如闯闯鬼门关碰碰运气。当桃花仙子一个“跳”

字出口之际,他们毫不犹疑的向江心跳去,旱鸭子入水,固然是凶多吉少,但他们顾不了那幺多了。

欧阳坚绝未想到他们会跳江的,因而神色不由一呆,这一呆虽是十分短暂,他已失去大好的时机了。他手中的断魂梭虽是霸道绝伦,只是其中的毒针不会分配,是以十分珍惜,如今桃花仙子等分三面跃水,已经超出他毒针的范围之外,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之一。

现在洪流翻滚,只见到汪洋一片,再加往来的船只极多,时常阻断他的视线,纵使怒气冲天,却也无可奈何,这也是他迟疑的原因之一。但是迟疑归迟疑,他手中的断魂梭总于出手了,是射向钟家信跳水的方向。

一片芦苇,满湖烟波,在萧萧夜风之中,感到无限的凄迷。

离湖滨不远之处,有一幢孤零零的茅屋,四周幽篁细细,门前莳花处处,景物倒是不俗。此时月白风清,约莫三鼓向尽,月光由纸窗透入房间,隐隐约约的照着一张木榻。榻上睡着一位面貌英俊的少年,只见面病惨白,双眉深锁,虽然他还在酣睡之中,仍不难瞧出一股痛苦的表情。他移动了一下身体,竟然发出一声痛哼,也许他身体之上有什幺伤痛,被他无意中触及痛处吧。

这一痛他倒是醒过来了,及流目向四周一瞥,禁不住或起一股讶异之色。

这是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他想不出为什幺会睡在这儿,虽然他感到全身乏力,仍想将处境弄个明白。他正待掀开被子,一股苍老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道:“不要动,小哥儿,你的伤势不轻,虽然已脱离险境,还得多作调养。”

随着话声,进来一位年约六旬,身着土布衣裤的老者,他身后跟着一位年约五十四五,衣着朴素的老妇,他们先向榻上少年投下关切的一瞥,老者才微微一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快躺下,让老夫瞧瞧你的伤势。”

榻上的少年原来是钟家信,现在他记起来了,日间被迫跳江之时,他虽是逃过欧阳坚的攻击,仍被一枚暗器击中右肩,如非侥幸抓到一截木板,他只怕要冤沉江底,与波臣为伍子。

抓到木板并不能保证一定得救,因为他所中的暗器淬有剧毒,漂流不久便晕了过去,那幺他所以能够身在此地,必然是这对老人所救,因而双拳一抱,道:“晚辈钟家信,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

老婆婆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一个缘字,如非老身做了一个怪梦,咱们就不会找到你了。”

钟家信一怔道:“前辈做了一个怪梦。”

老婆婆道:“不错,老身梦见一团烈火坠入大江心,才要老头子驶船出湖去瞧瞧。”

老者补充说道:“咱们的船只太小,通常只在梁子湖打渔,昨天老太婆硬逼着老夫出湖,想不到果真救起小哥儿。”

钟家信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杨鹤,她是我的老伴尹氏,小哥儿是怎样受伤落水的。”

钟家信道:“晚辈与丐帮的桃花仙子及婢女小雯,在武昌顾了一条小船,准备到汉阳游玩。船行没有多久,一条大船就迎头撞来。”

尹婆婆“啊”

了一声,道:“江道宽得很,这不是存心找碴。小哥儿,你就这样被撞进江里。”

钟家信道:“不,咱们跃上了那艘大船。”

他将日前的遭遇作了一番说明,然后叹息一声道:“晚辈原以为江湖上必然多采多姿,估不到竟是如此的可怕。”

杨鹤笑道:“两者都有,这就要看各人的志趣及应变的能力了,譬如你携美同游,不是多采多姿。被迫跳江,那就是江湖的可怕。”

钟家信道:“前辈,晚辈想不明白,以桃花仙子的一身功力,为什幺对那红色圆筒如此害怕。”

杨鹤神色一肃道:“那是一种歹毒绝伦的暗器,名为断魂梭,它可以击破护身罡气,钢针上的奇毒天下无药可解,见到它就像见到阎王帖子,桃花仙子焉能不怕。”

钟家信道:“如此说来,晚辈是逃过一劫了,但愿她们也能平安。”

尹婆婆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不必替她们担心,其实你所中的毒箭,毒力也颇为强烈,如是射中要害,咱们只怕也救你不得。”

钟家信道:“两位前辈恩同再造,晚辈有生之年将永铭心腑。”

杨鹤道:“咱们没有望你报答,不要将谢字挂在嘴上。老伴,小哥儿只怕饿了,有没有什幺吃的。”

待尹婆婆离去之后,杨鹤也告辞道:“好好休养,毒力虽已除去,伤势还须调息,老夫不打扰你了。”

钟家信在这对老夫妇的悉心照料之下,伤势逐渐好转,这天早餐之后,他准备向他们告辞,于是道:“前辈,晚辈想……”

杨鹤微微一笑道:“你想走。”

钟家信道:“是的,晚辈待办之事尚多。”

杨鹤道:“缘到即聚,缘尽则离,你要走老夫也不便留你,不过……”

钟家信道:“前辈如有吩咐,但请明示。”

杨鹤的确有话要说,

只是他却扭头向尹婆婆瞧去,因为他这位老伴神情凄苦,好像正在被生离死别的痛苦折磨着。钟家信不明白她何以如此,因而询问道:“怎幺啦,婆婆。”

杨鹤道:“女人就是这样,想不开。”

一般来说,女人的心胸似乎稍窄一点,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古往今来,志节超人的奇女子史载载竹简,那幺杨鹤的话是以偏概全了。不管怎样,尹婆婆想不开是真的,但钟家信却不便追问。

杨鹤向钟家信瞥了一眼,然后投目窗外,长长一吁道:“我夫妇咳,那个孩子,如果还活在世上,应该有你这般年岁了,唉……”

现在钟家信终于明白了,尹婆婆是瞧到他而思及亡故的儿子。本来嘛,丧子之痛,人所难堪,何况这对夫妇年事已高,自然会有此种情难自己的感触了。钟家信略作沉吟道:“前辈……”

杨鹤收回目光,静静瞧着他道:“小哥儿,你有话尽管说。”

钟家信道:“前辈如果不嫌弃,晚辈愿意拜在两位老人家的膝下。”

杨鹤夫妇“呼”

的一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此话当真。”

钟家信立即拜倒下去道:“孩儿叩见义父、义母。”

杨鹤哈哈一笑道:“我们夫妇生受你了,快起来,孩子。”

尹婆婆一把将钟家信拉起,脸上老泪纵横,情绪显得颇为激动。良久,她抹干泪水道:“老头子,快拿见面礼来,轻了我可不依。”

杨鹤道:“好好,信儿,你学的是些什幺武功,使出来让义父瞧瞧。”

这就怪了,尹婆婆要他拿见面礼出来,他为什幺扯到武功上去了。这的确有点古怪,不过钟家信却知道杨鹤绝对不是因为吝惜见面礼才顾左右而言他,他所以如此,必然另有用意。于是他将钟氏武功逐一演练,他想,至少义父他们可以改正他的缺失。

杨鹤瞧过之后点点头道:“信儿的根基扎得很好,在一般江湖来说,可以算得是一流高手了。只是,如果要出人头地,还得加以苦练。”

钟家信道:“多谢义父指教。”

杨鹤摘下两根三尺长短的树枝,将其中之一交给钟家信道:“你用树枝当剑,咱们过几招玩玩。”

尹婆婆插嘴道:“羽儿,你义父是太上老人的嫡传一脉,你可不要跟他客气。”

钟家信闻言一怔,暗忖道:“秋月大师所言果然不虚,如今仅有冷晓梅这一支未现。”

杨鹤面色一正道:“信儿,对敌过招,切忌分心,否则必将招致无可弥补的悲惨后果,接招。”

钟家信的心头刚刚一凛,一缕劲风已经射到他喉结重穴,如果是当真搏杀,只这一招他就栽在这里了。

杨鹤收回树皮,微微一笑道:“不要顾虑,信儿,按照你钟氏的剑法全力进攻,快。”

钟家信知道如不施展天都九归剑法,必然不是他义父的对手,他虽无争胜之心,却也不愿输得太惨,于是,在一声轻叱之后,手中的树枝随即吐了出去。这虽然只是一枝树枝,但在心中有剑的境界之下,仍然剑气纵横,具有无坚不摧之势,只是他招出一半竟然神色一呆,这招钟氏最具威力的剑法,也因之半途而废,没有递出。

这是为了什幺,难道是怕伤了他的义父。不,是因为他的玄机大穴之上,正点着一枝枝头。天都九归剑法威力极端强大,它却无法阻挡杨鹤后发先至的随手一击,现在钟家信的玄机重穴罩在杨鹤的枝头之下,他的剑招如何还能使得下去。

钟家信丢掉树枝道:“义父功力通玄,孩儿差得太远了,实在难以相计。”

杨鹤微微一笑道:“想不想学。”

钟家信道:“我想学,只怕时间不够。”

杨鹤道:“你是要到武汉找你家人。”

钟家信道:“是的。”

杨鹤道:“武汉的好戏正在上演,短时间还不会收场,咱们以十日为期,先给你打好一点基础。然后咱们一道去武汉,边办事,边练功,这样就不必担心时间不够了。”

钟家信道:“这样劳动义父,叫孩儿如何安心。”

尹婆婆道:“这不关你的事,咱们早就不想待在这儿了。你义父如果就这幺带着一身武学到土里去,他是不会甘心的。”

尹婆婆既然这样讲,钟家信就无话可说了,于是他就定下心来,将全部精神投入武学之中。杨鹤是太上老人的嫡脉,可惜他仅获得《露宝真经》武学的四分之一,更由于世事沧桑,及经过若干天灾人祸,连这四分之一的武学功夫也多有缺失。

太上老人这一脉的武功主要的分为三类,一是四禅识柱玄功,一是天龙四倒枪法,一是飞星迸雷手。这三类无一不是旷古绝今的性命修之学,但自杨鹤的高祖一代起,四禅识柱玄功就只能练到二禅了。虽然如此,放眼天下,除了获得《露宝真经》之人,可以说不作第二人想。钟家信因祸得福,居然能够习得太上老人一脉的真传,岂不是一项异数。

尹婆婆也不是常人,她就是江湖上有名气,足智多谋,勇猛善战的千门奇侠尹天虹的掌上明珠,尹若兰。

尹天虹刚想横过街道,回到他住的客栈,突然之间,他看见街道那边扑出数名大汉,强行将一名年轻女子拖上一辆停在街边的马车上。当时路上行人颇多,就

是没有人敢问,有些人只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些则佯作不见,匆匆走过。尹天虹看得不顺眼,三步并作两步,轻纵急跳,眨眼间已落在那辆大马车一旁。

“不要启程。”

尹天虹用手拍拍那马车的车辕,已经坐进车里的年轻女人可以感觉到,整个车子都在剧烈地震动,拉车的马也在长嘶。

这时,散在马车四周的大汉们被尹天虹那一声吆喝吸引住,为首一人立即绕了过来,说道:“喂,小子,你干什幺。”

尹天虹冷然一笑道:“我正想这样质问你们呢,如果你们想活得舒服的话,最好把车上的女子留下来。”

其他大汉这时也纷纷围了过来。

“嗯”

的那女子在极度惊惶中也来不及答话,两名大汉已分前后靠到尹天虹身边来了。

只见尹天虹突然侧身扭腰,左挥一拳,右踢一脚,两名最先冲过来的大汉应声跌倒地上。但另外的两名大汉见同伴吃亏,转眼间相继扑了过来。

尹天虹双手攀住车辕,弓腰反弹,双腿齐齐后踢之际,那两名大汉之中已有一名中了一脚,倒退了几步,另一名反应较快,及时刹住了前冲之势。刹那间,尹天虹已越过车篷,落在路的那边,也就是马车的另一边。蓦地,他挥掌如刃,像切豆腐似的劈破了车壁木板。尹天虹双手托起那女子,越过长街,神态从容的离去。

四名大汉竟然没有追赶,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离开,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力不从心,徒呼奈何。

“大侠,我真不知应该怎样感谢你才好。”

那女子用感激的目光瞧着尹天虹道。

“不必客气了,看来我应该先带你到捕快房去一次。”

尹天虹说道,他根本没有瞧她一眼,只是掀开车帘,探首对那女子继续问道:“小姐,要不要我代你报官。”

“不。”

那女子突然又面露张惶神色道:“不妨告诉你,这件事我不想惊动官府。”

尹天虹感到无限惊奇的瞪着那女子,问道:“为什幺。”

那女子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有难言之隐。”

尹天虹无可奈何地道:“那幺,让我送你回家去吧。”

“嗯”

的她有如惊弓之鸟,左张右望,又呐呐地道:“侠士,我们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谈谈,这时候回去,我怕那班人已在我家附近等我呢。”

两人并肩儿走着,尹天虹一直在留意背后有没人暗地里跟踪他们,同时也注意到是否有人埋伏。

他们一路来到尹天虹住的客栈,尹天虹倒了一杯茶给她,问道:“你可是借了印子钱(高利贷)。”

“你怎幺会知道的。”

她像见了鬼似的,站了起来瞪着尹天虹。

尹天虹却没有理会她,徐徐坐了下来,说道:“你为什幺要借印子钱呢,那班人可能是主持人雇用的打手。”

“不借,你都猜对了。”

那女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说来的确话长,都是家父不好,他中了人家的圈套,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如果我不帮他,还有谁来帮他呢。”

说到这里,她已硬着咽喉,说不下去,伏在桌上哭泣。尹天虹等她停止了哭泣,始道:“你的意思是,令尊被人骗走了一笔钱。”

“他中了老千局,偏偏他又不肯照实告诉我们,直到泥足深陷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令尊大人现在哪里。”

“死了。”

尹天虹身边的女子又黯然流泪,垂下头去,尹天虹不由得一怔。

“对不起。”

他抱歉地说道:“我不该令你难过。”

“算了,本来是他自作孽,谁叫他生前嗜赌如命,却又不够机警。”

那女子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抹了一把眼泪道:“要不是为了他,我又何必要到处求亲托友,在外张罗呢。”

尹天虹想了想,问道:“你可知道令尊大人被那一帮老千,用什幺方式骗了钱。”

“我当然知道,甚至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

那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其中一个还是我的世伯,他们简直不是人,我恨不得杀死他们。”

“那好极了,请你详详细细地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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