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嫁人的绝不在少数。这却是观念上有些差距了。
老者哈哈笑道:“已经不小了。”这寻常渔父身上却带着一股沉雄的气度,言谈中挥洒而出,使人心折。
许仙问道:“老丈缘何到此,这样大的雪,怎么不在家中休息。”
老者叹道:“是为我这孙女,我将她托付到杭州的亲戚家里,她却跑回来找我,我就送她回来。”
人家的家事,许仙不好多说,只是道:“这次却是让我赶上了,不会耽误你们吧?”
“不会,不会,刚好是顺路。”
许仙也不再多说,透过重重雪障,远远望去,只见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端的是天地辽阔,良辰美景。
渐渐靠近了湖心亭,却隐隐传来人声,许仙心中讶异,这时候还有人吗?
“这位公子,老汉先行一步了,上面自有载公子回去的人。”老者言罢,驾舟而返,绝口不提渡资,许仙知为奇人,也不多言,拱手道:“多谢老丈了。”
此刻舟已行的远了,雪似乎更大了,不一会儿小舟就隐没在雪幕中,隐约间传来老者的歌声:“沧浪之水动兮,可以显吾声。沧浪之水静兮,可以隐吾形……”
歌声袅袅,不绝如缕,许仙脑海中中不由泛起这样的景象:白色的大雪覆满黑色蓑衣,老者且歌且笑,乘舟而去。
“来者何人?”一声呼喝,许仙转过头,却见是一朱衣公子,正在亭上喝问。许仙见他无礼,也不答他,径直往亭中走去,上去却是一愣,这里竟然还有不少人。地上铺毛毡,中间放着火炉,另有酒有菜,有侍女服侍,一群人正在这里持杯谈笑,见了许仙都转过脸来,还有几个熟人。
夏子期一见许仙立刻摆出笑脸:“我道是谁有如此雅兴,独自泛舟而来。原来是许探花。”脸上笑着,心里却厌恶的要死。只是他这一说,席上人无论认不认识许仙都肃然起敬,那一首《青玉案》已经流传开来,闻者无不心折呢!
还不待许仙答话,那朱衣公子上前拉着许仙笑道:“原道是哪个不开眼的俗物,乱闯扰了我们的诗会。没想到是贵客上门,在下金圣杰,刚才是多有失礼了,我自罚三杯。”说着从酒席上满饮了三杯酒。
饮罢便拉许仙入座,旁人略一介绍,许仙方才得知,这金圣杰是江南首富金万成的幼子,近来才至杭州,究其原由,却是听闻江南第一才女在此,特来拜会,连过完年都等不及了。
他邀杭州士子聚饮,饮至一半,见大雪,就移席至此,赏雪饮酒,谈文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