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收拾完,便一溜烟的跑回家,好歹的洗洗。怎么说也是小队长的女人,
耍了点儿特权,下半夜不打算去扬场了。浑身较劲,就想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
匆忙着进门,陈秋梅飞快的脱了衣服,就穿着个花裤头和精薄的小衫,打来
一盆水站在当院,就着门口微弱的光亮,先把散开的头发用清水投了一遍,顺便
胡虏了一把脸。顺着门把用过的脏水泼了出去,又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倒进屋里的
澡盆,兑了点热水,扒光衣服一屁股坐了进去。
等身子洗干净了,又就和着这盆水洗了洗脚,换上干净的裤褂,这才趿拉着
拖鞋把水端出去扬在门外。
正转身准备回屋,影绰绰的看见李宝库从街里边闪了出来,连忙笑嘻嘻的打
招呼:「李书记啊,你早过来一会儿我这水就泼你身上了,咋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呢?」
借着门口的光亮,李宝库看着刚刚洗涮干净的陈秋梅,只穿着身薄褂子和短
裤,风情万种的站在门前,心里一股邪火立刻窜上来,就嬉皮笑脸的说:「睡不
着啊,来看看你啊。」
陈秋梅翻了下眼皮,撇了撇嘴,揶揄地说道:「看我?是想看哪个骚货的炕
吧?」
「嘿嘿,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天还就想看你的炕。」李宝库说完,色迷迷的
冲陈秋梅挤了挤眼。
「鬼话,骚娘们儿多了,你才想不起我这个老太太呢。」陈秋梅撇一撇嘴,
风情万种的甩了个眼儿却又有些醋意。
也怪不得陈秋梅自怨自艾,按年岁她的确要比李宝库大上一年,好在打年轻
的时候就喜欢捯饬,再加上风骚入骨的体态,倒也显不出岁月不饶人的颓势,何
况两人的关系也算根深蒂固,李宝库有时候还就稀罕陈秋梅那股劲头,于是两人
也相得益彰各取所需。只是李宝库勾搭上王明粉这些年来,到陈秋梅这里才少了
下来。
今天李宝库的心情被冯春花和孙多福闹得有些郁闷,心里这点事儿总是摁下
去窜起来的,闭上眼,自己老婆和孙多福在炕上的样子就浮上来,恼怒中却勾起
了一丝丝的邪火,这股火顶得他下面支支愣愣的难受。
看到陈秋梅半裸的身子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再被她的媚眼儿一勾,李宝库便
有些抑制不住的冲动,反身一把抱住了陈秋梅,一双大手伸过去盖住了她鼓鼓囊
囊的奶子,揉搓了起来。
陈秋梅靠在李宝库怀里,扭动着身子道:「诶呀,你个急色鬼,院门还没关
呢,来人可不得了。」
「有他妈什么人,都在场上忙着呢。」李宝库说着嘴便凑了上去,从后面噙
住了陈秋梅的耳垂,惹得陈秋梅心痒的难受,更是扭个不停。
李宝库回身伸脚咣当一声踹上院门,搂抱着陈秋梅进了屋,一推她,这堆白
肉顺势倒在了炕上。
媚眼迷离中,陈秋梅望着李宝库要往上扑的样子,格格的笑着,伸脚抵住了
他,脚丫在李宝库胸前挠了挠,示意他把衣服脱掉,然后自己也在炕上三下五除
二的脱下了内裤和小衫,光着个身子摊在那里。
李宝库连忙把衣服撕扯下来,露出黑黝黝的精瘦的身条,下面的家伙卜楞一
下弹出来,涨的紫红像一门小钢炮昂首挺胸的矗立。陈秋梅看在眼里,几乎冒出
火来,急慌慌分开大腿,双手伸开招呼着李宝库上炕。还没等说话,就觉得李宝
库忽的一下扑上来,下面的肉缝立刻就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颤抖着就要往里
钻。
「上来就弄啊……那么急?」陈秋梅喘着粗气抱住李宝库。
「急啊,多长时间没跟你弄了,咋不急。」李宝库嘿嘿地笑了笑,手伸到下
面,扶着自己的家伙,在陈秋梅那地方上下蹭了蹭,对准了一沉身,捅了进去。
陈秋梅嗷的叫了一嗓子,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几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炙热和硬实
戳透,立刻通体的舒坦,手脚忍不住缠了上去,四肢紧紧地箍住李宝库,恐怕他
来这么一下再抽了出去。
「你个骚娘们儿,里边还是那么好。」李宝库也舒服的哼了一下,感受着自
己的东西被湿润和火热包裹着,稍停了一下,便耐不住的大开大合,砸在孙春梅
肥硕的肚皮上,啪啪作响。
「好你也不来,白给你留着。」
「留着什么啊。」李宝库的嘴唇在孙春梅的脸上啄着,又缩起身子,叼住了
她的奶头。
孙春梅更受不了,身子在炕上不安的扭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说留
什么?留着给你弄呗!」
李宝库嘿嘿地笑道:「留着好,留着好。」伸手又摸了一下下面,纳闷地问
道:「怎么你的水儿越来越多,流了一炕。」
「憋的呗。」孙春梅也去下面摸了一下,沾了满手的滑腻:「咋了,不稀罕
啊?」
「稀罕稀罕,咋不稀罕哩。」
孙春梅咯咯笑了一声,眯缝着媚眼,向上挺了挺身子:「稀罕就使劲,憋死
我了都。」
*** *** *** ***
李月娥这段时间忙得够呛。
开春的时候,乡里边开会下了硬指标,号召大力的发展经济作物。大队在跃
进生产队划了一百二十亩地,搞棉花实验田,这也是全大队唯一的一块棉花地。
赵永田没想着出这个风头,在大队开会宣传发动的时候,赵永田照例的昏昏
欲睡,上面李宝库慷慨激昂的声音传下来,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又钻了出来,他根
本没当回事儿。
回来后社员们问他又有了什么新的精神,于是他照本宣科的讲了一下,社员
们唧唧喳喳的议论开来,又嘻嘻哈哈的笑做了一团。
祖祖辈辈的在地里干,可有谁种过棉花呢?按理说邻近的县大都在种,可惟
独下运河这块地却从没种过棉花。这里是水地啊,都是种稻子,结出来的大米晶
莹剔透泛着油光,远近驰名不次于东北大米,老年间还进贡过宫里。可棉花那东
西从没入过下运河人的眼,更别提种了,啥时候下种啥时候收获,听说过却没见
过。
大家都在说乡里真是瞎胡闹,就凭这几页纸就要种棉花?不是死催的又是什
么?
就在大家把这事儿当个笑话说的时候,有一个人却放在了心里,那就是李月
娥。当大家哄堂大笑的时候,李月娥没笑,也没吭声,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激动。
谁也不知道,李月娥的老家就是是沙土区,还是全国的重点棉植县之一,土
壤松散肥沃,气候宜人,日照时间长。做姑娘的时候,她就是远近闻名的植棉能
手,还带着大红花参加过县里的表彰大会。
要不是那可恶的骗子,她怎么会来到这离家数百里的下运河呢?这里既不种
棉花,也不种高粱,就算玉米也少得可怜,年年的稻麦两季,她李月娥就好像孙
猴子进了炼丹炉——有劲儿也没法使。
一下到地里,拿着秧苗却不知道怎么插,受了多少讥笑啊,就好像天生来的
笨蛋。
这回终于要扬眉吐气了,李月娥乍一听到要种棉花的消息,就像上了岸的鲫
鱼又回了河里一样。不过,她还是有些忐忑,毕竟好多年没种了,这里又处在粘
土区,不知道适不适合棉花生长。
好不容易大家散了,她有意地磨蹭了一会儿,叫住了赵玉田。
「队长,找你有点事儿。」
赵玉田本来想大家散了后去叫上副业队长去会计家弄顿好吃的,喝上几盅,
冷不丁被李月娥叫住,一肚子的不快,便没了好气,丧着个脸说:「什么事儿?
明儿不能说?」
李月娥看了看左右无人,说:「大事,只能跟你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