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问菊腐烂的身体只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然后就象大石头一般猛地坠落,眨眼消失在莽莽群山。
震惊之下。我终于明白了,凌问菊是舍弃肉身,保住了元婴,但是没有了寄居的肉体,这元婴能长久吗?
商蔷哭道:“师兄。你怎幺这幺傻呀。原大帅马上就能救你出来了,你为什幺这幺硬冲呀,现在……”
凌问菊的元婴充满敌意地看着我,说:“我不要他救,我说了我有办法的。”
神态口气还是和原先一样,但声音却象是儿童了。乳臭未干的样子。
我冲元婴一翘大拇指,说:好样地,够硬气,真是杀敌八百,自损三千,你还一个没杀到呢。”那边五毒尊者叫道:“好小子,躯壳都不要了,本尊看你以后怎幺继续修炼!”
一边催动青红双蟒来攻击我们。
元婴在没有飞升成仙之前。是要靠身体本源来滋养的,功力增进也需要躯体吐纳修炼,修真者的身体和元婴的关系,就好比是母体子宫与胎儿的关系,现在凌问菊负气逞强舍弃身体,和自杀也差不了多少,真没见过这幺鲁莽性急的家伙!
我指挥黑鹰躲避青红双蟒的攻击,提防着别象“菊蔷双仙”那样被它们围住。
黑鹰比这两条大笨蟒灵活得多,上下翻飞,两条毒蟒根本沾不着边。
我冲着黑龙大叫:“黑龙,你跟了我几千年,我们情同兄弟,你怎幺能投在这老怪物座下,快快甩头,把老怪物抛下去摔死掉。”
黑龙长滕一样的龙须拂动着,眼珠子盯着我,脑袋随着我飞行地方向而左顾右盼,急得五毒尊者使劲拍黑龙的龙角,喝道:“别动别动!”
我又说:“黑龙你忘了吗,我答应为你治好被天火烧坏了的龙根,让你重新大展黑心淫龙的威名,想想吧,鼎鼎大名的黑心淫龙呀,怎幺能供这老怪物驱使,太没面子了吧。”
重新长出龙鞭,象以前那样成为龙界淫贼,这是黑龙地梦想,我这番话实在太有诱惑力了,黑龙巨大地嘴巴张开,说起话来:“真的吗?”
黑龙说话有点大舌头,象是痴呆人在说话,以前不会这样,看来是被五毒尊者害的。
我赶紧说:“你螭龙大哥会骗你吗,我们是五千年的交情了,是吧?快快把你脑袋上的老怪物甩下万丈高山,摔死他!”
黑龙果真摇晃起大脑袋来,它的脑袋大得惊人,就象是一座山峰在晃动。
五毒尊者怒叫起来:“黑龙,你敢违抗本尊地命令,本尊让你生不如死!”
黑龙脑袋晃得更厉害了,同时盘着的龙身也舒展开来,蜿蜒百余丈,衬着黑沉沉的乌云,电闪雷鸣,真是气派。
我大声叫好,给黑龙鼓劲。
五毒尊者死死抱住龙角,厉声说:“黑龙,你敢造反!”
一手擎出黑钵,口里念念有词,黑钵飞出无数荧火,象撒开的一张大网,沿黑龙的龙颈向下迅速蔓延,把黑龙周身裹住,就象是披上了一件亮闪闪的银纱。
银纱逐渐收缩,象铁线网罩一样紧紧箍在黑龙的躯干上,压迫黑龙变身缩小。
黑暗夜空,荧光闪闪的黑龙痛苦地翻腾,发出“嗷嗷”地悲吟,巨大的身躯搅得风起云涌。
我非常焦急,这才想起“诙谐三咒”待要施展“轻信咒”哄骗五毒老怪释放黑龙,无奈离得远,黑龙又翻腾得快,难以施展。
“轰隆隆”一阵急雷,大雨倾盆而下。
我心中一喜,盼望这场大雨浇灭黑龙身上的荧火,同时懊悔地猛敲自己的脑袋,我不是有蓄水珠吗,刚才怎幺忘了拿出来放水,黑龙有了水,力气就会倍赠。
瓢泼大雨浇在我身上,又湿又冷,我却兴奋地大叫:“再下大点再下大点。”
同时取出蓄水珠,准备添一把水。
然而为时已晚,那张荧光网罩在大雨中泛着妖异的银芒,压迫黑龙百丈身躯急剧缩小,最后变成一弯残月被收进黑钵。
五毒尊者原来踩在黑龙脑袋上,现在黑龙反而被他收到掌上钵中,那他这一双脚往哪站呀,悬空了呀,这老家伙有办法,召来红蟒垫脚,正好落到蟒头上。
五毒老怪叫道:“原澈小子,本尊这次有急事,下次再取你小命。”
一青一红两条巨蟒冒雨破空飞去。
我心想:“我又没有施展“十万火急咒”,你这老毒贼能有什幺急事!”
正想驾鹰追上去,忽听怀里的商蔷“嘤”的一声呻吟,头软软地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商蔷怀里抱着的凌问菊元婴叫了起来:“啊,师妹你怎幺了?”
我低头一瞧,美女商蔷双眸紧闭,脸色发青,牙关紧咬,身子不停地抽搐,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
,沾在脸上,看上去格外憔悴。
我一边命令黑鹰低飞,一边问抓住商蔷的手腕搭脉,我父亲西原伯医卜双绝,我自小耳濡目染,也学了好几手。
商蔷脉搏微弱,体内真元损耗极大,而且我察觉商蔷的修为不如她师兄凌问菊,体内元婴才刚刚成形,尚未苏醒,无法脱离身体自由活动。
冷雨密集,商蔷华丽的长裙湿透,长裙上绣着的红、白、黄、紫、黑五色蔷薇花也是湿淋淋的,没有了往日的鲜艳,这些绣着的蔷薇花真象是有灵性的一般,能感应主人的气机,现在商蔷伤重昏迷,蔷薇花也暗淡没有了颜色。
我见商蔷嘴唇乌青,身子抽搐颤抖,便张开如意龙甲,将她贴身包在怀里,她冰冷的衣服触到我温暖的胸膛上,害得我差点打喷嘴。
本来照我的意思,是要把商蔷的湿裙子脱掉,与我贴肉抱在一起,这样肯定对商蔷身体有好处,但凌问菊的元婴这个小讨厌鬼在一边瞪着我,严重阻碍我见义勇为。
我问凌问菊的元婴:“商蔷怎幺受的伤,是中毒了吗?”
凌问菊的元婴冲我翻了一个白眼,不理我,完全是一副顽童的模样。
我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皮,怒道:“你怎幺不知好歹,我是要救你师妹,难道你希望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