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对凌问菊不必客气,他来军中是有图谋的,不用担心他会负气而去。
商蔷扯了扯凌问菊衣袖,细声细气地说:“师兄,别说了,让人笑话。”
凌问菊“哼”了一声。沉着脸不吭声了,眼睛瞪着说剑。
鹤藏锋岔开话题说:“殿下,我们得商议一下明日行军路线,泰德将军,你来说吧。”
孔武有力的金吾将军泰德应声向前,躬身说:“大帅、城主,各位将军,小将十多年前在这一带与东夷人作战。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前面那片大山的东面就是东海郡,路有两条,一条路经栗水川、风鸣谷,到达帝国东境大城赤都,约九百里路程;另一路从罗浮河谷穿过,经魔龙岭、蚍蜉山,涉过赤水河,直抵东海郡边境的夷州……”
“蚍蜉山!”
我脑海里光芒一闪,泰宜生不就是去蚍蜉山寻找上古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州钻吗!
泰德点头说:“是呀,蚍蜉山,也就是蚂蚁山,蚍蜉山蚂蚁极多,据说有会吃人蚂蚁,怪事不少。”
我不动声色,问:“走蚍蜉山这条路是不是要近很多?”
泰德回答说:“是,只需翻越三百里群山即可,若要奔袭夷州,走这条路是最隐秘地,不过这一路要经过东夷人的领地,东夷人上次反叛被镇压,一直不肯屈服,我军若要从此路过,恐怕东夷人会来骚扰阻挠的,而且山路崎岖,只能弃马步行,恐怕比走赤都一路也快不了多少。”
我问:“赤都离敖氏父子控制的夷州很近吧?”
泰德说:“相距不过八十里。”
点点头,对鹤藏锋说:“鹤城主,我有事与你商议。”
说着向江边走去,白面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鹤藏锋随后跟来,其余人都驻立原地等候。
我们走出十余丈,这才站定,脚下就是滔滔的江水,月色下水流汹涌澎湃,水声沉闷。
我问:“鹤城主知道蚍蜉山的事吗?”
鹤藏锋看着我,摇头说:“不知。请殿下明示。”
我说:“泰宜生去的就是蚍蜉山,据说是去寻找金刚钻。”
“金刚钻!”
鹤藏锋悚然道:“五大神兵之一地金刚钻?”
我腿边地白面猴“吱”的一声叫,似乎它也知道金刚钻的大名。
我点点头,说:“不能让金刚钻落到泰宜生手里,我想明天带领几个人去蚍蜉山。”
离我脚边五尺的乱石堆中,慢慢伸出一茎花苗,长不过三寸,顶端是指盖大的一朵小花,一朵小小地金盏菊。
我朝凌问菊那边望过去,凌问菊正朝我这边望,碰到我地目光,便扭回头去。
我淡淡一笑。
鹤藏锋问:“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说:“泰德说了,这一路有东夷人,大军经过声势太大,所以我想请城主率二万铁骑走栗水川、风鸣谷那一路,我选几人随我去此蚍蜉山对付泰宜生。”
鹤藏锋点点头,又问:“殿下选选谁和你去?不如就由鹤某陪同吧。”
我摇头说:“军中少不了一个主将的,我们二人一齐离开大军,这不妥当。我会让泰德、说剑陪我去,另选几名异能都尉,那个凌问菊肯定也是要急于立功,要追随我去的。”
鹤藏锋皱眉说:“说剑来历不明,菊蔷双仙居心叵测,殿下带着他们去怕是很不妙。”
我笑道:“没事,说剑虽然有意隐瞒师门来历,但我认为他对我没有坏心,至于凌问菊,城主多虑了,我看他是个直爽人,值得信任的。”
鹤藏锋惊异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怎幺替凌问菊美言起来了。
我冲他眨眨眼。
鹤藏锋是何等聪明的人,说道:“可能是我多虑了,这样吧,让鹤越和你一块去,他喜欢和殿下在一起,呵呵,殿下别小看他,他有时还是有点本事的。”
我抱起白面猴,说:“这猴儿也请城主照料一下,我可不能带它去蚍蜉山。”
鹤藏锋笑道:“好,全军上下都知道这猴儿是殿下地宠物,现在殿下把它交给我,好比虎符帅印,我就重任在肩了,哈哈。”
我也大笑,白面猴“吱吱”尖叫,那意思是很不愿意。
我二人往回走时,那朵小小的金盏菊慢慢缩了回去。
我把明日两路分道的事对诸将
说了,诸将虽有疑问,却不敢多问,那凌问菊果然踊跃,要求追随我原大帅历险建功,我答应了。
夜里,我独坐中军大帐,白面猴缩在帐角不来搭理我,看来是闷闷不乐。
长夜寂寞呀,我盘膝坐着想要练练功,却不知道怎幺练,我的功夫都是从《黄帝御女经》里来的,那催情真气一个人没法练,得男女双修,一边交欢,一边炼气结丹。
忽然想起美人庄姜传授给我的《禁欲心诀》这个我可不敢练,怕练得性欲全无,阳痿不举,那简直是人间地狱呀!
我把《禁欲心诀》默诵了两遍,想要了解这种无欲功的修炼法门,看看如何破解,想来想去,没有头绪,便闭着眼睛假寐,有点半睡半醒。
忽听耳边有个柔柔的声音低唤:“殿下,世子殿下……”
这声音温柔无比,让人觉得非常亲切。
我睁眼一瞧,很吃了一惊,中军大帐里什幺时候来了个大美女!
起先我以为是美人庄姜,也是一袭白裙,绰约窈窕,不过发型不象,庄姜梳地是宫髻,眼前这美女却是披发垂髫,神态相貌更是不一样,虽然都是绝色美女,但庄姜神情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而眼前这美女神情腼腆,举止温婉,那羞涩的样子又有点象商蔷。
我张大了嘴,呆看了一会,才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