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zj847621
2021年6月17日
字数:19860
第一章·林中遇险
韩魏楚三国交地,密林丛生,草障蛇走,从天俯瞰乃是一巨大三角形原始森林。
三国连年战争,百姓苦不堪言,坷杂赋税猛如虎,连年战争天灾人祸,为了活命,易子而食亦不少见。
韩魏楚三国通往金三角的小路,遍地浮尸。大多数百姓力气堪堪挥舞锄头,舞动镰刀,哪经得起百里甚至上千里的逃命旅途。
大部分人都倒在了通往希望和生的路上,一小部分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哪怕他们自己知道,再往前走一点点,就能活下来,就能吃的上饭。
现实是残酷的,不讲任何理由,死就死了。这乱世,最不缺人。
韩国通往金三角的小路上,最后十里。一股四十多人组成的队伍缓缓而行,车已经遗弃了,马也做成了肉干。这年头,马肉酸不酸已经不在人的考虑范畴之内了。能吃,能让人活着,树皮草根都能煮着试试。
“李武头,还得有多久才能到和平客栈?”
一席白纱,头戴遮帽的中年女子问向走在队伍前方的少年。
少年甩了甩一直红色束带绑住的头发,回过头,嘴角噙着一支杂草,使劲咬了一下,嘬出最后一点汁液,道:“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大家在这里歇息一会吧。”
说罢,对队伍里十多个体型魁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练家子的大汉摆了摆手,径自的坐在了一块靠路边的石头上,眼光巡弋,最后定格在了一具尸体上。
一路上,总有这种尸体在路边,或一个,或一群,都是逃难的可怜人。走了一路,最终也没活着走到理想乡,倒在了终点的前方。即使死去的人知道,再往前走,哪怕两个时辰,也能触摸到活着的希望。
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看到希望,不如看不到。
尸体面朝金三角,右手向前伸出,带着谁都看得出对活着的渴望离世了。
那最先说话的女人走了过来,现在李武头年前,轻撅翘臀,揉了揉因过劳奔波而泛酸的腿,声音带着中年女人特有的糯糯的雌性感,“谢谢李武头和兄弟们一路上的护送,没有你们,我们和家仆怕是都不能活着走到这里。”
年轻的李武头笑了笑,阳光洒脱,让人一眼就能产生亲切感:“分内之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夫人不必如此。”
夫人没有接话,点了点头,虽然他们是是拿钱办事,但多少还是有些感激。
这一路上,盗徒劫匪流民四起,已经彻底没有法律规则了。有的只是刀枪棍棒的规律。如果没有这帮镖头,就凭几个家丁侍女,怕是早就死在了刚出韩国定军城的路上。
所以,她也没斥责在路上那群镖师放肆的眼神和淫秽的呓语。
没有他们,自己过不来这么多艰难险阻。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当年她也争不过那么多小妾,成功上位。
对付男人,只要搞定他们上级,他们还不是任人拿捏。
众镖师已经收拾好一块空地,带着丫鬟仆人收拾草丛,捡拾柴火,准备最后一膳。
两个丫鬟搀扶着一男一女姐弟俩一瘸一拐的走向夫人,青衣书生打扮的男孩也就十六七岁,略微带点胡茬的脸上写满了风尘仆仆。女孩一席紫裙,同妇人一样,带着面纱看不到容貌,不过从纱衣下偶然露出的藕臂,白若凝脂,细致如玉,也能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两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妇人年前,感激的向看向他们的武头点了点头。
自从这个年轻武头在他们年前面不改色的徒手分尸了一伙流民,他们便再也不敢同他交流了。
“娘,喝点水吧”声音像是轻灵的百合鸟。
年轻女孩把水壶递给了妇女。
她知道,既然走到这了,食物充足,而且还有镖师保护,那么活着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不在出意外,他们娘仨一定能走到金三角,同父亲会合。然后在金三角里,凭着这么些年父亲攒下的积蓄和人脉,继续过着富家小姐的生活。大体上跟城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语气里带着自然而然的放松。
妇女接过水壶,藕臂同年轻女孩一样,白皙细腻,一点点的肉感藕臂比女孩更显诱人。
“咕嘟咕嘟”
清水一点一点入腹,给妇女带来一丝清凉。
“晴儿,尊儿,咱娘仨能走到这,都是李武头和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快跟李武头道谢。”妇人向子女使了一个眼色。
“多谢李武头。”兄妹俩一个抱拳,一个微蹲,表示了对武人足够的尊重。
李武头笑着摆了摆手,“不必如此生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能相逢一路,也是缘分,我看这缘分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呢,哈哈哈”
两个年轻人点点头,便转身跟妇人撒娇。
他们对着帮泥腿子没有任何想了解的兴趣,他们出钱,泥腿子出力,天经地义的事,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非得弄得这么隆重,还当面道谢,跟泥腿子道谢,脸都快出光了。
妇人不好意思的朝李武头笑了笑:“小孩子不懂规矩,李武头别见怪。都是我给他们惯坏
了。”
“没事,生死一路都见过来了,也没什么见怪不怪的,我们这一身武把式,不兴文绉绉的那套。”李武头不以为意的说道。顿了顿,又道“还有三个时辰天黑,我们随便吃点,尽快休息恢复体力。天黑之前入平安客栈,夫人也能早点和老爷会合。”
“好的,听李武头的。”妇人拉着还在插混打科的姐弟俩,朝刚升起的火堆走过去。
仆人和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铺垫、碗筷等物,富贵家庭出来的人,即使再落魄,只要没到即将饿死的前夕,便不会扔掉代表文明的仪式家具。
镖师们淡漠的看着仆人丫鬟捣腾出的锅碗瓢盆,面无表情的啃着熏马肉,他们不懂,马车都烧了,马也宰了吃肉了,该扔的也都扔了。怎么非要留着这些没用的锅碗瓢盆,即使走不动路了,也要背着。
叮叮当当的响声吸引了所有镖师的目光,剩下的稻米倒入锅中,和着马肉,放点盐巴,不一会,一股香味升腾而起……镖师一边啃着马肉,一边看着仆人劳作,但谁也不知道,镖师们的余光,都被席地而坐妇人吸引过去了。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看,毕竟是雇主,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万一告到李武头那里,一顿教训可是少不了的。
李武头下手可黑。虽不会断胳膊断腿,但那花样百出的玩人手法,跟他的年纪可不成正比。
皇家黑牢里的刑罚手法怕也不过如此。
妇人坐在铺垫上,双腿直伸,穿着藕花鞋的小脚左右晃动,任由少男少女的手在自己腿上按摩。偶然被弄痒痒了,便嗔怪的拍打一下子女,一副慈母孝儿天伦之乐的场景。
镖师们咽了一口水,也不知是马肉噎的,还是妇人裙摆边出雪白大腿给馋的,一黑大个朝旁边的瘦高个小声道:“这特娘的白啊,也不知道那大屁股是不是也这么白。”
瘦高个小声嗤笑一声:“他娘的你去当百宝阁掌柜得了,这婆娘胸前俩大馒头我看也挺白,到时候也让兄弟我玩玩”
黑大个一脸不愤:“我他妈也想当,上辈子不努力,没投胎个好人家。”说着一顿,又小声道:“不过投胎个好人家有啥用,你看那百宝阁掌柜,背叛百宝阁,落得个什么下场,躲进金三角不敢出来,连妻女都得让咱们护着进去,妈的,有福不享,牵连了一家子去那穷山沟沟里啃树根。”
“是吗?那我帮你从新投个胎吧,这次记得找个好点的人家。”
一个声音从黑大个和瘦高个背靠着的树顶传来。
“呛”
“呛”
“呛”
连续数声拔刀出鞘声音传出,家丁丫鬟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熟练的围在了妇人和小姐少爷身边。
黑大个和瘦高个在声音响起第一时间便跳离了背靠的大树,反手拔刀指向树梢,警惕着看着树梢上踩着树枝仿佛凌空站立的黑衣蒙面人。
十几个镖师分工明确,一部分立在家丁外围,警惕的看着周围,以防蒙面人同伙。另一部分镖师耶与黑大个和瘦高个会合,面色警惕,持刀对着蒙面人。
李武头也站了起来,眉头紧蹙的盯着蒙面人,面无表情的走到黑大个前方。
李武头一拱手:“在下顺丰镖局武头李牧,不知阁下何时指教?”
李牧知道,既然对方黑衣蒙面,肯定就是不想泄露了身份,与其问是谁,还不如自报家门,问问何事。万一找错人了,还有可能平安度过此劫。
就凭着一枝小小树枝就可以凭空而立这手,对方最起码有后天巅峰的实力,而且,谁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帮手。如果再有帮手,别说护镖,便是想自己一个人跑,怕是都跑不了?
“当然是劫镖了,顺便跟这大美人探讨探讨生儿育女的真谛”树梢上蒙面人往前踏了一小步,轻飘飘仿佛树叶般飘落下来,立在李牧年前,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仿佛若仙。
李牧后退了两步,认真的打量了一遍黑衣人,难了。
“你……”妇女边上的少男听黑衣人侮辱母亲,就欲发作,被妇女拉了一把,打断了话头,狠狠瞪了一眼少年,妇女转身对李牧轻轻屈膝,施了一礼,轻声道:“还请李武头主持公道”
“自然”李牧面色凝重,双手放在腰前,微微搓动。“他交给我,你们护着夫人”
“诶呦,还是玩软剑的小兄弟啊。”蒙面人声音里带着戏谑。“这小子交给我了,你们速战速决”
“什么,还有人?”众人心里同时一紧。
所有镖师都退后,围在了妇人一家主仆身前,警惕的盯着林子。
不负众望,林子里的树梢上,又出现三个黑子蒙面人,又是三个先天后期。
“护着夫人撤”
李牧明白,今天怕是没办法善了了,对方既然调集了四个高手,还黑子蒙面遮蔽自己身份,对顺丰镖局毫无畏惧,那么只能说明,对方做好了,把他们全灭口的准备。
镖师们也明白,打是打不过,而且也不一定撤得了,但不试试,谁不不会甘心站着等死。从这里到和平客栈,两个时辰的路程,如果用跑的,半个时辰就能到,只要苟活到那,便安全了。
黑大个瞬间回头,狂奔去人群,谁也不理,直接扛起妇人就往小路狂奔。一手揽着妇人的腿,一手扶着硕大柔软的屁股,
像猴子一样灵活的跳来跳去,地形的复杂对他来说宛如平地。
瘦高个在黑大个转身的同时也狂奔向少女,可惜离少女更近的另一名镖师抢先了一步,扛着少女往和平客栈方向狂奔,跟黑大个一样,一手扶着腿,一手揽着玲珑的小屁股,飞驰而去,瘦高个无奈,顺手扛起少年,也发足狂奔。
其他的镖师则警惕的拔刀,围住三个刚从林子里走出来的黑衣人。
对死,他们都有准备。在镖局,供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玩最骚的婊子,听最浪的曲,不就是为了今天这种情况卖命么。
“老三老四去追,老二跟我杀”第一个发声的黑衣人一掌打歪了李牧刺过去的软剑,对另外三个黑衣人说道。
只见两个黑色人影瞬间穿过人群,快若鬼魅,顺着黑大个他们逃跑的路线追去。顺手还给途径的家丁和镖师一掌。
“啊……”
“噗……”
惨叫声吐血声不绝于耳,李牧知道,这是一场屠杀,但他也无能为力。软剑走的本身就是阴柔诡异的路子,适合单对单,无法像大刀一样大开大合。所以,他救不了别人。只能勉强自保。
老二仅凭一双肉掌杀得镖师和仆从人仰马飞四散而逃。
一掌下去便是一条命,即使是一掌拍在刀上,也是刀碎人翻,手掌安然无事。
李牧勉力的扛着黑衣人的进攻,软剑翻飞间寻找对方的破绽。软剑是普通的软剑,御上内力,黑衣人也不敢用手掌硬接,但是往往自己递出一剑,无论是正向,侧向,还是正变侧的变相,都能被蒙面人一掌拍在剑侧拍飞。
“不行,这样下去必死无疑,等那个老二杀完他们,老子必死无疑。”李牧心里明白,凭着剑道诡异或者能跟蒙面人打个半斤八两,但一旦老二解决了镖师,自己便再无机会翻盘。
“得尽快找机会”,李牧软剑灌入内力,绷得笔直,直刺向蒙面人双眼。
“哈哈,软剑被你玩成硬剑的样子,你何不用一把硬剑”蒙面人见一剑刺来,右手伸出,双指抬起,准备凭着深厚的内力卡住软剑。
李牧看着离蒙面人越来越近的剑尖,和即将被夹住的剑身。心中暗道,好机会。内力使劲朝剑柄一吐,一股内力裹着一股液体直冲而上。蒙面人猝不及防,没想到软剑竟然喷出毒液。他没有反应时间,下意识的拧头,虽躲过了大部分毒液的喷洒,但还是被蹭到了耳朵上。
“啊!!!啊!!!啊!!!”
“我他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