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山想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大哥且稍等。」默默运功,贯于右掌,然后伸手往谢逊满带黄鬚的腮边轻轻抚摸。只见张翠山五指到处,鬚子纷纷落下,比用刀子刮得更光滑。
谢逊被张翠山摸脸,只觉脸皮发痒,望见义弟靠得很近的俊脸,却是心头发热,便闭上双目。过了一会,他察觉义弟停下手来,才张开眼睛,却看见张殷二人目定口呆的望着自己,随即笑道:「五弟五妹,你们怎麽了?」
殷素素叹道:「我们见惯大哥腮鬍满脸的豪迈长相,想不到去掉鬍鬚后,大哥竟是如此温文俊秀,连我五哥也给你比下去呢!」但见谢逊落了鬍鬚后,浓眉碧眼仍是爽朗清明,光滑的脸颊却是修鼻圆腮,软嘴薄脣,玉琢容颜配上随海风飘荡的金髮,显得风度翩翩,秀气逼人。
谢逊笑道:「五妹这样说,五弟会吃醋呢!」却见张翠山目光欣悦,嘴巴半张,显得心荡神迷。谢逊见到义弟的神情,心裡又是一动,随即提高声音再叫「五弟」。张翠山这才乍然惊醒,他冷汗如雨,讪讪的道:「刚才行功有些阻滞,失态了。」殷素素问道:「五哥你没事吧?可别吓我!」张翠山摇摇头,却是不敢直望妻子。
谢逊见状,改变话题道:「五弟刚才空手为我刮鬍,功力是比以往更精纯了。不过可别急于求进,坏了身子。」张翠山心知谢逊为自己解窘,满心感激,说道:「谢谢大哥提醒。」抬头望着俊秀不凡的义兄,心头又是怦怦作响。
谢逊淡然一笑,说道:「我略懂命相,少年时就知道自己仪容太过娇逸,隐带劫运。起初我还不尽相信,心想命运由我掌握,岂会因为长相仪容而定?只是后来多番经历,令我不得不信这命中注定之事。于是我畜起长鬚,破了面相剋命之灾,更成了金毛狮王。今日来到这极北荒岛,身边只有真心待我的义弟义妹,纵是回复原貌,又那裡有劫要我去应?」
张翠山轻执谢逊的手,说道:「原来大哥有此过去,我俩不明所以,却要大哥刮鬍理容,着实不该。」
谢逊凝视义弟,说道:「贼老天的旨意,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五弟不必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