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苏怆,自己御剑飞行,一直到山顶,萧雯才想起来,回头看苏怆竟然震开黑色双翅,面色不改的跟随着,倒是大大的吃了一惊。01bz.cc
“还蛮有一套的么。”
萧雯盯着那对黑暗的翅膀看。
“是这儿么?”
苏怆心里焦急,没空理他,在山顶上,只有聊聊几座房子而已,稀疏立着,但都巍峨肃穆。
再看远处,目光穷尽的地域之内,上百座峰峦挺立,上面都或多或少的建着不少的房舍。
“方圆百里之内,都是萧家的地盘。”
萧雯颇骄傲,“飞剑萧家是这里数一数二的大族,够壮观吧!”
“多余!”
苏怆只这一句评价。
房舍是给人住的,可为了达到一种飘飘欲仙的效果,就把上百座山峰用法力悬浮起来,实在是一种令人发噱的显摆。
“说的好!”
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苏怆不用转头,就看到在不远的悬崖边,坐着一个7岁左右的小男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女,穿着精致的手工刺绣外衣,两只脚一直挂在悬崖边,他身后站着个手下,腰上别着玄铁斧头。
“小雷子,你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萧雯显然很熟。
“谁让你们萧家的风景好呢。”
小雷子站起来,吐出一声长啸,“男人在世,就该多登高远眺,不然怎么胸怀天下呢。”
苏怆听的出来,这个小孩的啸声虽然明亮,但却十分的内弱,身上应该没有丝毫的法力,不过这与生俱来的豪气,却让人刮目相看。
“既然这样,你还帮外人说话!”
萧雯故作生气。
小雷子扮个鬼脸:“事实真的多余么,萧家长老就算有再多的君临天下的意思,也不用做给别人看吧。”
这句话,让萧雯脸色一变:“乱讲什么,小孩子懂什么。”
小雷子又朝苏怆看了看,摇头:“你看上去心事很重哦。”
苏怆微笑,这段时间来,他第一次笑:“很明显么。”
“心事重的人早死,要小心哦。”
小雷子开玩笑。
“我不怕死,只希望死得其所。”
苏怆忽然心里激荡。
“一个不懂惜命的人,永远都不会死得其所。”
小雷子随口一句,却大有玄机,他也不多废话,“走了,再见!”
说完,爬上自己手下的背,让人带着他朝山下飞去,只有笨拙的动作,才让他看起来还很小。
萧雯见苏怆望着出神,嫣然一笑:“厉害吧,这可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孩子哦,只可惜,他身体有病,这一生都不能修习法术。”
“这样的人物,就算不修法术,也照样是人物。”
苏怆若有所思,“其实看起来,法术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话虽然这么说,但苏怆自己绝离不开那一身的巫术了,因为他已经站在在外面世界的顶端,再也没有可能下来了。
苏怆被莫名其妙的带进了一个大房舍,这个房子外面看只有两层,可走进去,却高若苍穹,宛如是顶天立地所伫立的,在房子的两面,都写着巨大的“萧”字。
苏怆对修真结界里的世界不甚了解,他本来以为,这里面也就是一伙人,来了就可以直接搬救兵,可刚才情况看,这里的情形也很复杂,似乎是有好多家族,而且都是以各自的姓氏独立发展的。
在这房子里面,苏怆见到了萧家的家长萧冥。一个外貌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人,却留着长到胸口的白眉,他几乎是盘腿漂浮在空中,默然不语的听着苏怆讲外面世界的危机。
巫神临世,看起来复杂,说起来,几句话就能讲完。不过,萧冥还是沉默了许久。
一直沉默到连苏怆都按捺不住,想要出言提醒。
萧冥眼皮一翻,居然不见了,等到苏怆再度看见他时,已经有一把剑对准自己的咽喉。
老头望着手里那把乳白色的长剑:“快不快?”
“快,但不杀人。”
苏怆很平静。
“那什么才杀人呢?”
老头饶有兴趣。
苏怆牵了下嘴角,也没见他动,老头的白色长剑上忽然泛起了一股黑色洪流,迅速的蔓延到老头的白袍之上,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将白袍变成了黑色的破布。
老头神态大变,急退,双手在空中轮番掐印,周围的长明灯火光被吸引过来,在他身上燃起种乳白色的火焰,烧了好一会,才把苏怆刚刚发出去的蛊毒给消除干净。
萧冥又盘腿坐了下来:“你来错地方了。”
“错在哪?”
苏怆有点莫名其妙。他觉得自己进结界后,总是被人傻乎乎的带来带去,面前这个所谓的家主还没弄明白,就出剑交手,真不知道为什么。
萧老头也不在意:“我的剑速度比子弹如何?”
“快百倍。”
“这么快的剑,为什么不杀人?”
“因为对手不同。杀猫杀狗,一万只都死了。可杀我……”
苏怆摇摇头。
“你说的对,对手不同,原本的杀人利器就是废铁。”
老头还漂浮在空中,却没了刚才的狼狈,眼神看起来睿智,“我们的确法术高超,但这只是对付凡人,如果对手变成了神,那我们也同样……”
“怎么样?”
苏怆周身的平静被打破。
“不堪一击。”
老人微笑,“所以,年轻人,你来错了。”
苏怆对眼前的萧冥肃然起敬,一开始的出剑看似莽撞,原来还包含着深层的意义:“但是,现在除了你们之外,再也没人能够阻止巫神。”
“你呢?”
萧冥淡笑。
“我也不行,
我是巫者,我不可能阻止她。”
苏怆深呼吸,当这一次说到巫者的身份时,他居然感到了异样。
萧冥点点头:“你知道自己是巫者,干嘛还要反叛自己的神。”
“我只做对的事情。”
苏怆焦躁起来,“所以我来找你们。”
“对?”
萧冥像是看到一个笑话,“年轻人,保命才是对,如果连性命都丢了,对错还有什么意义。”
苏怆皱眉,他感觉这个地方并不如同之前所想的那样,虽然一路过来,看到这里的人个个法术高强,但是,似乎是长期的隐居生活,让这里的人都磨蚀了血性,他们已经没有战斗的勇气。
“看来,我是来错了。”
苏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