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穿越了三个通道,终于快接近安神类药品的柜子了。正这时,突然有一个人嘭的撞了苏怆一下,然后快步的擦身而过。
这人撞了苏怆后,仿佛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对,脚步慌乱的向这条通道的尽头跑去。苏怆莫名其妙被人撞了下,心中自然不忿,于是便转身,朝那人的背影看去。
只见那是一个长发的女子,穿着一身长袖无领的浅红色连衣裙,上身还披着一条米色格子的披肩,她步伐凌乱,用披肩遮住自己的脸,迅速的跑着。
苏怆凝望着那个背影,全身竟陡然一震,他的神情宛若陷入一个悠远的怀念,在他的眉心,一种愁怀在弥散着。
苏怆怔了一会,就在那女人跑到通道的顶端时,他终于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语气苍茫的喊道:“梦仇……金梦仇,真的是你么?”
随着这清幽的声音,那女子的脚步嘎然而止,她停在那里,背影如一团梦般萎缩着,她双手紧紧拉着自己的披肩,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一道屏障。
苏怆再度睁开眼睛,流露出苦笑,轻轻道:“只要一个背影就够了,梦仇,你对我来说,一个背影足够了。”
女子垂下头,已经开始饮泣,可她却绝然的一跺脚,不回答苏怆,反而侧身跑出了这条冰冷的通道。
苏怆怔怔的望着面前的那片空荡,冷白而高大的药柜挡住了他和金梦仇之间的距离,就像是以前的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让他们心跟心的距离阻隔的遥远。
苏怆冷哼一声,双手朝着旁边一甩,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上发出,将两边林立的药柜轰然打倒。巨大的药柜缓缓倒下,仿佛是一种阻碍的崩溃,这种崩溃在空中划出精确的弧线,一个药柜砸在另外的一个药柜上,轰隆隆的倒塌声接连不断,在整个店堂里面形成了多米诺式的连锁反应。
眨眼之间,原本整齐洁净的药店,已经狼藉一片,所有的药柜都被打倒在地上,药品和玻璃碎片撒了遍地。这惊人的变化,让这店堂中另外的两人一猫大为愕然。
金梦仇凝住脚步,她离药店之门已经不到三步,可是她就是无法再向前跨出步子,这女人太了解苏怆了,知道他是一个如何直截了当的人,为了做到一件事情,会做出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根本不顾别人怎么想。
苏怆脚尖一踮,整个人飘了起来,他如蜻蜓点水,在倒塌的柜子上一步步的飞跃着,快如闪电的走到了金梦仇的身后。
两人相距十步,却无语了。
四面安静,只有偶尔还跌落的药盒,空洞的响起,显示时间依旧在流逝着。
过了许久,在收银台边上,那个穿巴汝上衣的中年男子终于从长时间的呆滞中惊醒过来,他哇哇的怒吼几声,从收银台里跳了出来,刷的拔出了身上所佩戴的银色小短剑,剑指着苏怆,火冒三丈的用马来语咆哮着。
苏怆心中波涛喧天,哪有心情理这些人,他一转头,双目冷光闪烁,用马来语吼道:“滚出去!”
药店店主听到这不客气的话语,越发的勃然大怒。在这个国家,许多男子都有佩戴短剑的习惯,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彪悍,如此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紧握那支小剑,就作势要朝苏怆的身上刺去。
苏怆冷哼一声,右手一指微微翘起,一道金色光芒悄无声息的飞出,射入了店主自家所养的小猫身上。陡然之间,那只温顺可爱的小猫竟然吹气一般的涨大了一倍,它双腿直立,前肢长出尖锐的发着蓝光的爪子。这猫转瞬间性情大变,脸孔象恶魔一样狰狞,朝着自己的主人发出猛虎似的咆哮声。让那店主吓的连退了几步。
苏怆冷言道:“降头!”
听到这话,刚才还恼羞成怒的店主脸色惨白惨白,他连续不断的打了几个冷颤,竟再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哆嗦着匍匐在苏怆面前,头都不敢再抬。
在东南亚,降头术就是一切之王,任何人,不管是男是女,是尊贵还是卑贱,都不敢轻易惹降头师,否则就是举家倾覆,死无全尸。在这些国度,也许有人不怕法律、不怕警察、不怕政府,但没有人敢不怕降头的,这种法术是每个东南亚人心中最畏惧的神。
看着店主惊恐万分的样子,苏怆心里并没有什么高兴,他将一张金卡射到收银台上,又轻轻的朝这中年人挥挥手,许诺道:“你去吧,明天再回来,我会保护你这家店的。”
那店主立即欣喜若狂,降头师这么说,等于是愿意在这里下防护他人的保护降,这是平时千金也难求得。他连忙朝着苏怆膜拜了好几次,这才跪着一步步的朝门外退去。
直到那人没入了
黑夜之中,这纯白色的店堂内,才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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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落花归去 第03章
金梦仇一直保持着背对苏怆的姿态,她忽然抬起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那声音,就如同是冰封的湖面上抚过的第一抹春风,惆怅又温暖。
金梦仇说:“苏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你抬手,就像全世界都得为你低头。”
她转身,目光愁愁的淌着,鹅蛋形的脸庞上,有一种凝固的感觉,仿佛那么长时间以来,她的一切都停留在某一个过去的时分,再也没有什么能让这女人为之流逝年华。
苏怆凝望前方,看到这张依稀温暖的脸,他点点头,竟微笑了。
金梦仇也苦笑,她抿了下嘴唇,淡淡说道:“你想杀我么?”
苏怆不作声,但他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希望,他嘴角的笑容,亦如阳光般暖和。
金梦仇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把黝黑的匕首,她捏住匕首的刃间,将刀柄向苏怆递过去,说:“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遇见你的,所以我始终带着这把刀,这是为你准备的刀。你杀了我,我就解脱了。”
说话间,金梦仇眼中泪光莹莹,但却饱含着,未曾掉落下来,她执着的望着苏怆,仿佛是期待一个等候许久的归途。
这一天,何尝不是苏怆等待许久的。
苏怆动了,如鬼魅一般,身影只闪烁了下,那把匕首便到了他的手中。金梦仇的指尖一痛,就如心也一痛,一滴寒冷的血就落了下来。
苏怆握住那支手指,他用整个手掌握住冰冷的手指,冰冷的心。他面色平和,恍若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金梦仇咬牙,用尽气力才能说出隐藏在心底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