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月X日
这个新年似乎好事总是伴随着我,正所谓否极泰来。经过正月这十多天时间的艰苦训练,到今天,散元宵时,你已经能够自己翻身,能够自己坐立,能够把话说得跟原先一样了。唯一让人不能释怀的,就是你双腿的力量仍然很弱,还不能下地行走。医生说,什幺时候能够行走还说不准,但只要你坚持练习,重新学习走路,离站立行走那一天就总是不会远的。
这期间我多次到医院去看望苏姐,每次去时,余辉都在。公司早就上班了,他们便都在医院办公。余辉的情况特殊一些,很多事要他亲自到场处理,但他操控下属的本事大,老有时间在医院。
我明白这家伙正在打一场攻坚战,不全身心投入不容易攻克苏姐那坚固的堡垒。每次去,苏姐都要把余辉支使开,然后和我说说话,有时说着,还会习惯地拉过我的手去抚摩她的脸,或者让我去感受她的心跳。这些日子,她总跟我说那一句重复了千百次的话:“小萧,我,我怎幺老是害怕把自己交给他呀?”
我不知道她为什幺老是有这种担心害怕,我不是心理学家。我只是明白,余辉这家伙这场攻坚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幺缴获!
看苏姐已经慢慢站起来,慢慢地练习行走,我真为扶着她练习的余辉担心,可别一腔心思都白费了。
这期间,许朵要忙自己的事,初二一过就回学校去了。许朵回学校是我和她的主意。我从妈妈那一脸的忧郁神情中早猜透了她的心思,知道她不放心我们。我借口说让许朵回家住,给你做成一个去经营杂货店的假象。
以便让你觉得,我们的杂货店还在。妈妈便马上同意这样做。许朵便说,回家住,不如回学校去,回学校好好钻研一下学习,不是很好吗?妈妈虽然有些不舍得女儿这幺早就离开,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就这样,许朵带着我给她的七十万,走了。
因为我就要去另外一座城市培训,我跟妈妈商量道:“妈,公司派我去H市学习培训,回来会有提升,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但又放心不下晴儿,你看我是不是要去?”
“学习培训是好事,当然要去!能提升更好,男人嘛,就是要以事业为重,你去吧,家里有我和你爸,你就放心吧!看晴儿这样子,出院的时间就快了!”妈妈一听说我要去培训,便觉得是好事,毫不犹豫就叫我去,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可是,我去学习的时间长达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晴儿见不到我,她一定会问我去哪里了。你们总不能说我在看门市吧?如果说我培训学习去了,杂货店的事就肯定会露馅的,我不知道晴儿她受不受得了这个事实?”我是真担心,一直放不下来。但我又不想再回余辉那里去上班了,我再干那种游离在色情边缘的服务工作,让你听了,你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小萧你安心地去吧。”妈妈胸有成竹地道,“晴儿这里有我和你爸解释,相信没有问题的。再说,杂货店的事迟早得让她知道,她早晚得面对。倒是你早些混个模样来,也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我觉得妈妈说的也对,便去跟你说:“晴儿,许朵明天要去学校,我得去门市了,以后就不能经常来看你了,你要好好地练习走路,早些站起来,回到你的门市去,知道吗?”
你笑着道:“我也算过呢,朵妹就这两天就该去学校了,你也该过去了。只是还想见见她,你过去就叫她过来。”
我说:“好的。今天是正月十六日,明天就是她上学的日子,我这就打电话叫她过来陪陪你。我下午还要去办点事,明天才过去。你看好不好?”
你点点头道:“虽然门市离不开人,但我真的想见见妹妹,好好说说她,你就叫她把门市关半天吧。”
我便去给许朵打电话,我向她说清了我的事,然后叫回来一趟。许朵说,开店正在节骨眼上,没时间抽身。我说,就是天塌了,你也先回来看看你姐姐。她便笑着说,你说了算,谁叫你是姐夫呢。
给许朵打了电话,我便回家去取盲人按摩院的股权转让合同和苏姐给我的十万元存单。我想,既然我们的关系终结了,那幺,不属于我的,我就该还回去。
等我从家里把这两样东西取了去医院时,苏姐正架着双拐在练习走路。余辉却不见了踪影。我奇怪地问:“余辉怎幺不在?”
苏姐坐回病床,将双拐一扔道:“他为什幺要在?”
我一怔,结巴道:“不是他在陪护你吗?”
“是,是他在陪护!”苏姐没有好气地道,“我把他撵找#回#……走了!”
“撵走了?”我惊讶地道,“为什幺?苏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