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传来犹豫地一声,“家主此刻……应当是在内院歇息。”
司桐难得回话如此含糊,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仍是无起无伏的秀气脸庞,想了想应是在理,毕竟在外院多呆一秒,可能就被围的水泄不通了,我又不在他身边,那些女子真的是毫无忌惮。也不知每次爹爹一人出门时,那些不知收敛的女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爹爹,是否有何别的女子,做过那档子事呢?
蓦然停在原地的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回事,莫非,爹爹其实……是断袖……所以身边才没有女子的出现,才至今未曾婚娶……所以才拒绝了那些哪怕是我都不得不承认的绝世大美人……
不会吧……我这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怎么打击一个接一个的来呢?
爹爹在院落前的白玉石凳上坐着,面前沏着一壶茶,一手把玩着空了的茶杯,一手撑着的头微偏,一袭青丝撒落,几缕留在那云白的石桌之上,面色没了往时的从容淡然,隔着一旁烧得沸腾的水雾远看去到似乎在想些什么。
待我走近之时,却发现那绝美的脸上神情温和如常,眉眼在对上我时焕动着流光溢彩,方才的冷漠到应是我看错了吧。
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似是要突破胸腔般剧烈,血液在一步步靠近中沸腾,似是第一次意识到,这颗心脏,原来真的在左边。
“爹爹。” 他看着我一步步靠近,眼中神色莫名,到是甚是温柔地起身,发丝滑到胸前,低声应了我一句,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让我移不开视线。
“君落……方才同你说了什么?”他这样问着,又似乎并不想问出口。
我的神思还未从那喉结上移开,视线却又转到了那薄唇之上,润色似玉,上下动着仿佛在呼唤着我。心中默默抽打了自己一下拉着神智回来。
想讨好我好靠近你呗!心里嫌弃地这样想着,回的话却是细语轻声,“也没有什么,就是赠了枚簪子予我。”算了,谁让他们两个也算得是同病相怜了一回。
他抬手靠近我的发髻,看了一会才从发间轻轻取出那枚粉晶蝴蝶银簪,垂着眉眼温声问我,“便是这枝?”
“恩。”我答得倒是很快,心下一角却在疑惑,只是发上珠钗许多,爹爹怎么知道这枚便是我方才新戴上的。
“哦?”话音刚落,他似乎是准备把簪子重新寻个位置插入她的发髻边上,却没想那簪子却从手间滑落,落在了地面上,啪嗒,上面的蝴蝶碎裂成了几瓣。
我疑惑地抬头看着爹爹,他微微皱着眉,看着那残败的碎簪,露出了似是有些意料之外的神色,转而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无辜,摸了摸我的头,声色里却染了笑意,“做什么脸色这般奇怪?”
我低头看了看那碎掉的蝴蝶,皱了皱鼻有些嫌弃地说道,“轩辕这人也忒小气了,送的东西这般禁不得摔。”
“无妨,改日爹爹再送你一个便是。”他低声笑了起来,使命的揉了揉我的发。
“我要你亲自给我选的。”我抱住他的腰身,直把人往怀里蹭,嘴角的弧度藏也藏不住。真是划算的交易,虽然心下里觉得轩辕其实挺可怜的,自己的东西被心上人就这么不小心摔碎了,还让她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自然。”他的声音里带着弱弱无可奈何却又塞满了的宠溺。
“那明日陪我去集市逛……”,我得寸进尺地提着要求,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来回磨蹭着,抬起发红的小脸盛满期待地看着他,“好嘛……你自己说的。”
“好,陪你去了便是。”他似乎是对我这样撒娇半点没辙,抬手整理了下我额间微乱的发,低声地应了下来。
不相信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的,傻傻的睁着眼睛看着他的,却是靠在他怀里不愿出来的我了。
他答应明天陪我去集市逛!!!
我的脑子里疯狂来来回回奔跑着的都是这个念头,心里开出了一朵朵的花,连空气都是甜蜜的。不停地抬眼看着眼前正在用晚膳的人,确定着这不是自己的幻象后又低头收收嘴角咧到不行的弧度。
我前些年也同他提过几次这要求,可他却以事务繁忙一类理由拒了,今日我本也是不抱太大希望,可没想到,他竟然允诺了我。
方才我靠近他怀里时,鼻尖传来的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隔着薄薄衣衫传来的滚烫体温,掌下是分明有力的肌肉,脑子里不停跳出自家爹爹的身躯竟是如此的强壮的感叹,这一切交织几乎让我的下身瞬间就湿润了,思维无法移动半分,回神时却发现,他答应了我的要求。
以至于一直到晚间用膳之时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飘忽游走状态。
我的爹爹,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啊,那么近,那么地……诱惑人。
“啊……”,口腔内传来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好疼,吐出嘴里还未咽下的鱼肉,可疼痛感仍旧留在牙龈之上,我眼中含着泪,刺痛感使我有些着急地望向一旁看过来的人,我约莫是走神走得太厉害,鱼肉中的刺直直卡在了牙齿尽头的软肉之上,且扎得比较深入,又痛又痒。
“怎么了?被刺卡着了?”他焦急地起身靠近我皱着眉问出声。
“爹爹……”我含糊不清地点着头,唤着他,小嘴微张着不敢合上,一面用手指给他看,“刺……在尽头牙的软肉上……”,泪花在眼角闪动,这种疼痛真是难受又磨人。
“张大点……”,我听话的张大了口,任他把纤长的食指和中指探入口中,却在他探到深处的时候,因着传来的异物感没忍住合上了嘴,舌头也不安分的动了一下,甚至能感受到他指上肌肤的触感,冰凉的又有些纹路,混上了我口腔里的湿润唾液,莫名的让我的脸滚烫起来。
他似乎是有些愣住了,到是我自己在下一秒因着动作导致刺在肉上拨动的疼痛感,再次张开了嘴,尝试着想呼痛,却导致舌头在口腔里搅动着,再次触碰着他的两根手指。我分明感受到他的指尖,仿佛微微动了一下。
“爹爹……”含糊发出的音色带着水渍声,舌尖不经意地勾着触碰着他,他终于回过神来,眼中晦涩莫名却盛满光芒,他用另一只手禁锢着我的下颌,力道有些大,我张着嘴没办法动半分,只是舌尖抵了抵他的手指示意他有些太用力了,他才放缓了些力道,沉下目光的看着我的眼轻声说,“别动……”,压低了唤着我的声音带着些难耐的沙哑。
我在那样的眼神里更是动弹不得,潜意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软肉中的刺被取出,只剩下微微的酸痒痛感,爹爹刚刚取出的手被我抓住,吞咽下口中分泌过多的液体,微倾身子探出舌头一寸一寸轻舔去沾染在他手间的津液。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带着歉意笑了笑,“贺儿不该弄脏爹爹的……”
结束了的两人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我脸上的温度未曾降下半分,我竟然那么大胆的,以那样的方式,舔了爹爹,天哪。
他没有推开我,只是由着我终于放开的手,放下取出的鱼刺,取过一旁准备的湿帕,擦拭了双手。面上神情维系着看似的沉静无波,脸红心跳不止的我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似乎在轻轻颤抖,仿佛在克制什么。
下颌被他禁锢时的触感,舌尖碰见他的指节时的触感,手间残留的冰凉的津液,他的手在我的口间进出,俯看着我的眼神冰冷又火热,一切都那么鲜活的挠住了我最为敏感的地方。真真切切的肌肤相触,带来的情动是远比私下里渴望时更为浓烈,那样的空虚感在看着眼前的人时愈演愈烈,脑子里一派天人交战,必须得要咬紧了牙,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神智不要硬扑上去。
旧时的那些幻想,仿佛在此刻都有具体的形体,在活生生的人面前,下身不住在想象之中涌出了一阵温热水流,全身都发着热,双眼有些迷蒙,我生怕爹爹看出什么异样来,便早早告退了。
夜风微凉,拂上我滚烫的面颊时,带来冰凉的清醒感,和爹爹就这样在同一个空间里待着,嗅着带着他的气息的空气,就远比比看那些书还来得厉害,真真是要死啊。
若是我真的忍不住了,他待如何?心里想着这样的后果,便只有不停暗示自己,沈贺啊沈贺,切忌冲动。
回我的倾云阁途中,心中仍是牵挂着爹爹,明明才分开,我却又开始了思念。不知想到了什么,我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旁的司桐一句,“司桐,你可有欢喜的人?”,问出口了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紧跟在身后的人步子一滞,又接着跟上,却是良久未曾搭话。
我侧着头看过去,她提着的灯笼投射着柔和的光在那张冷艳十足的秀气脸庞上,因着常年看惯了爹爹那张不似凡人的脸,司桐在我眼里倒也算不得是个大美人,可却也知道,按一般的审美看,已是中上之姿。
只是此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微红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所以显出了几分从未显露过的娇羞,那霎时,到是十分让人动心。
“并无。”可只是那一会,冷静平淡的声音开口,说出了那个我意想之中的答案。心中不免感叹,到底是司桐。
“若是何时有了,便同我说吧,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说得随意,心中想的却是,若在你同我说时,我还能继续待在沈家,还能继续做这沈家少主,便一定成全你的姻缘。
毕竟,我真的也不知,这颗心,这具身体,还能按捺多久。
若是真的冲破一切理智,再无回头之时,我也想,在我仍有能力之时,保她一个周全。
毕竟,我初来沈家之时,除却爹爹,全靠着她悉心照顾,生死相护,才能有今日的沈贺。
“噢,忘了说,除了我爹爹。”突然意识到的我补充着,只听得她在我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