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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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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

余若若只有先打电话嘱咐宁静把颜北北伺候好先护送回去,自己给她做了些基本的伪装,半掺着从酒吧后面的旋转楼梯下来。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楼梯下来直通停车场,谷星河刚刚把车钥匙强行塞到她手里,此刻她真的是进退维谷。

车子是扎眼骚包的白色保时捷911,像一匹蛰伏着的猎豹,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可是,余若若发现,她的老搭档,戚晋,正像只老狐狸一样,带着烟灰色的针织帽和茶色的墨镜,在猎豹的不远处守株待兔着……

她跟戚晋一起工作了这么久,两人的默契自然是不言而喻。换做别人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戚晋,余若若真没把能糊弄过去。

她领着包得严严实实但还不安分的于任晶,十分头疼。

偏偏于任晶这时候跟吃了春药似的兴奋,挥舞着两只手臂,一个趁她没留神就砸在旁边一辆宝马身上了。

警报器拼了命地响了起来……眼看着戚晋眼尖地扫了过来……

余若若背后的冷汗算是全部给逼出来了,只有一咬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戚哥吗?我是若若啊,你在哪儿啊?”

“在蹲点呢,怎么了?”

“我现在在金荷酒吧斜对面呢,看到好像谷星河和于任晶一起呢,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没有相机……”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掰着。

戚晋终于信以为真地离开。

余若若一脚踩到底,车子能极好,呼啦一下子跟箭一样飞了出去。

好在这一带她以前因为工作需要常常熟悉,知道哪里不太堵车,七拐八弯终于绕了出去。

最后到达谷星河指定的目的地时,她几乎觉得已经被阎王爷夺了半条命了。

于任晶直接跟了私人医生进行治疗去了。

谷星河一副愧疚夹杂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样子:“余若若,到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啊,参加过专业赛车?”

她大口大口灌着可乐压惊:“我还没驾照……”

“噗……”谷星河一口可乐忍不住就喷了她满脸,“余若若,你真担当得起彪悍二字了。你路上不害怕吗?以前开过车没?”

“开过啊,被发现跟踪慌不择路的时候,唰地把油门踩到底的事情干了不少次了。”忽然觉得有些说漏嘴了,只有圆场:“有个好朋友因为不懂事,常常捣蛋,我需要负责善后。”

“看出来了,你善后的能力可见一斑啊,我以后有什么危机就指望你了。”他笑着打趣道。

“别啊,我发现了,我一遇到你就加快了衰老的速度……”

“……”

离开的时候天空卷起了一阵秋风,即便是深夜,也感受到广褒的清寒。谷星河在她下车的时候叫住她。

余若若转头,他已经脱下脖子上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棕色格子羊绒围巾,依稀带着他的体温:“今天真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大餐。”

“还是算了,我没那福分跟你这级别的大明星做一个桌子,会折寿的。”余若若笑得真诚,眼里的光犹如漆黑的夜空里稀落的星辰,因为遥远,因为璀璨,更加宝贵。

谷星河瞬间有些魔怔了,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印上一个轻若蝶翼的吻。

…………

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袭击,她揉了揉额头,看着绝尘而去的潇洒跑车,摇摇头:“小破孩儿!”

颜北北已经睡下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机上没有任何来自某人的联系痕迹,她摩挲着他留下的字条,也终于满足地合上了眼。

****

第二天颜北北下午的班机,因为学校的课程并不轻松,只是请了假跟着过来玩两天,周一必须回学校的。

“若若姐,你快点去北京吧,跟着颜培月一起,不然我好无聊的,二嫂又不喜欢唠嗑,天天冷着一张脸,心园就知道天天闹脾气,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余若若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你管二嫂叫二嫂,不管我叫三嫂啊?”

“因为自打我认识她起,她就是二嫂啊,那时候我十二岁,还不算是颜培风内定的媳妇儿。”

“颜北北,你真的对童养媳没意见?”余若若到底忍不住,打算刨问底。

“若若姐,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明白的,我宁愿这样糊里糊涂过下去,不去思考那些我只能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

余若若只有闭嘴,低着头自己yy脑补,矮油,当过娱记的人你伤不起啊……

不繁忙的晚上,余若若终于无力地瘫痪在沙发上,平时总嫌弃颜培月在家气场太足,占了太多的空间,现在却发现,没有了他,这哪里又算得了一个家?

第二天一行人就整装待发,往军事训练场出发了。

余若若到了才发现,竟然还有外境记者,黄头发蓝眼睛的妞儿,一个个对着这迷彩军人抛着媚眼儿……

她昨晚上想了很久,终于一咬牙穿了那件玛瑙红的外衫,纵使她辨认不出颜培月,让他看看显眼的媳妇儿,也是好的。

所以每遇到一拨儿军人从面前经过她就撂下行李箱挥舞着手臂,一副自来熟的笑眯眯打招呼。

远处队伍里正在报数的李建一的眼神儿被吸引了过来,开口道:“团长,我好像看到嫂子了?”

“李营长,现在是训练时间,其余的人解散,李建一绕着场地跑五圈再去吃饭!”颜培月义正言辞,十分淡定地恩将仇报。

……

颜培月走近的时候余若若还乐此不疲地朝着迎面而来的大头兵敬礼,十分尊敬虔诚的模样。

“余若若,你当这里是小学生升旗仪式呢?!”

她被来自背后的恶魔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我可是怀着对军人无限崇高敬意的!”

“哦?所以手势举到头顶了是吧?没人教你到太阳而不是到太阳上了吗?”颜培月着下巴调笑。

余若若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让人见不到时想念挠心挠肺,见到了心里又气得火烧火燎……

部队里的训练基地上的食堂是临时的,所以伙食更加没什么亮点。颜培月也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拖着她的行李箱就往食堂过去。

余若若这回倒是没有挑剔,乖乖跟着他去了食堂。

一路上频频遇到跟他敬礼的士兵军官,他一直是一脸肃然。

余若若歪着头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遥远,他在家里常常跟她斗嘴,跟她耍脾气,完完全全是小孩子脾,现在,却这样散发着冬日冷飕飕的气息。

终于遇到官高一级的参谋长时,她终于目睹了颜培月的速度和标准,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能感受到丝毫的服从和尊敬,相反,两人似乎都流露着显而易见的对冲气流,十分不和谐的扰乱了气氛。

余若若有些被吓到了,乖乖低头问好。

对方其实是那种永远带笑的表情,额头的皱纹就是这样堆叠起来的。

直到错身很远的时候,她拉了拉颜培月的衣角:“怎么了?你跟他不对盘?”

颜培月扫了她一眼,声音凉薄:“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

……

余若若知道部队里作风问题看得极为重要,所以路上一直跟颜培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按捺住有些发痒的手,愣是没有牵住他,没像平时一样拖着他的手臂,也没有多问一句话。

送她到专门接待媒体记者的宾馆门口的时候,余若若呢如蚊吟地要接过行李,道了别,转身欲离开。

忽然腰间横出一只手臂,将她收进怀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蓦然发现,下章又开船了。。。真正的大船啊。。。。

瓦发现瓦已经素个不纯洁滴船长了= =。。。

求花花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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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颜培月那天晚上因为顾忌到是第一次,所以不敢赌狠,动作力度都收了不少,完全没有尽兴。第二天晚上又因为要集合出发,来不及再折腾半梦半醒之间的她一次,到现在,她活色生香地倚在

怀里……

余若若吓得不轻,贼头贼脑地瞄了一圈,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别人看着呢。”

虽然旁边经过的战士都是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她还是忍不住脸色绯红。

颜培月被风吹日晒成蜜色的脸上倒满是不在乎:“我搂着自己的媳妇儿,谁敢有意见不成?”

“……”肯定是食堂难吃的饭菜把他的脸皮养厚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在他怀里的时刻,滋味还是不错的。

手机铃声是热烈亢奋砥砺人心的《义勇军进行曲》,响起的时候犹如平地一声雷,震醒了沉静在风月无边气氛里相拥的两人。

是一同过来的同事喊她去餐厅吃饭,她含糊了几句糊弄过去。手机也被颜培月夺了过去塞进口袋,她没太在意,仰着头引狼入室:“要不要去我的房间看看?”

因为下午的发布会和明天第一天训练的实况报道,余若若需要在这里招待的地方住上一晚。

颜培月心里一百万个求之不得,面上装得淡定如云,抬起左手故作为难地掐了掐时间:“虽然时间紧迫,但是考虑到妻命不可违,我就去瞅瞅吧。”

余若若头顶冒烟地跟在后面跺脚,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为同行的团队里就她一个女,就得天独厚的独占了一个单人间。并不十分宽敞,却因为东西朝向,采光很好,十分亮堂。

朴素大方,简洁整齐,是部队里一贯的风格。

余若若走在后面,刚进门就被他抵在了门板上,关门声不轻不重,砸在了她心口。

她脑袋已经被步步紧逼的他逼得贴在门板上了,咬着嘴唇,眼神是找不到着陆点的四处游移,声调微微颤抖:“你这是要……干什么?”

颜培月发现自己变得很恶趣味了,比如,迷恋上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继续凑近,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耳后,那是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之一:“我要干……你……”

余若若脸上都滴的血出来,心底想要啐他,可是全身似乎都被他的声音蛊惑,变得绵软无力了起来。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因为他不安分地开始解扣子的手,慢慢站不住往下滑……

颜培月估计这房间门地隔音效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再二皮脸的人也不愿意让人知晓这房间里的旖旎情状。便一手勾住她的小蛮腰,两人一同往床上栽倒。

谁料想这床板硬得跟青石板地面似的,颜培月在下,摔上去的时候疼得一声闷哼了。余若若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他全身强健有力的肌,全数紧绷绷的,落在上面到处硌得生疼……

这样摔出来的疼痛叫她思绪清明了一些,上一次被颜培月半哄半诱地吃干抹净了,没道理这回还让他主导啊。魂游之际再一个天旋地转之间,余若若又被压在身下了,她瞪大眼睛:“你这是又打算霸王硬上弓吗?”

他邪魅一笑,再次利落地翻身,掐着腰将她困在身上:“我完全不介意……被上了……”继而眉毛微微一挑,一脸“我赌你没这本事”的挑衅。

余若若在上,外套早已经被如狼似虎的某人剥得七零八落了,里面穿的是件低领紧身衣,这样伏在他怀里,正是春光外泄的角度。恶狠狠地望进他闪着光带着笑的眼睛里,只觉得天道不公,明明穿着正气十足的军装,却偏偏脸上有不可抑制的妖孽之气。

她一瞬间气血上头,心脏鼓噪,缓缓吐出一口气:“老娘就不信受不了你这妖孽!”

说完就饿狼般扑下来,彪悍地与他这身迷彩斗争了起来。

颜培月反倒不急着吞掉这已经送到虎口的了,枕着双臂十分闲适,垂着眸子欣赏这只炸毛的小猫儿。

……

半晌,完全不得要领,撕不开也扯不掉,她嘴里溢出十分懊恼的抱怨:“靠,这扣子是用钓鱼线缝的吧……而且肯定是那种钓鲸鱼的重磅线……”

颜培月终于等不及,索不由她瞎折腾了,捞起她胡乱动的手,举过头顶,轻而易举就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嘴里还不忘劝诫:“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来,我教教你……”

余若若一边哀悼着自己首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一边承受着他如火的唇舌。

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窜了上来,余若若终于了解了他真实的实力,也知晓了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有多手下留情……

而此刻,这些蓄势待发的能量,这些韬光养晦的力量,全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将她折磨得几欲昏死过去。

他只是自顾自掐着她的腰耸动,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狠烈,似乎赌着命,要将她捣碎,揉进身体里……

余若若觉得整个人是处在一种虚无的状态,可是时而传来刺骨的疼痛,时而传来蚀骨的迷醉,提醒着她,她正在他身下,接受着如火如冰的拷炼……

这里左邻右舍都住的是一同来的记者媒体,她不敢哼出声,这样憋着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只有微微挺起身,咬着他的肩膀,抑制着即将破口而出的呻吟……

时光攸攸晃晃,这一场情事落下帷幕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了。

余若若瘫在他怀里,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光线斜斜地映照在床脚,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上肆无忌惮

转着圈的秒针,有气无力地叹气:“我大概会是第一个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被BOSS炒掉的……”

“不过,这发布会你不用过去吗?好歹是个团长啊。”

他有一下每一下梳理着她光滑如绸缎的乌发:“瞎什么心,少了我就不能开会不成?!”

她浑身上下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还是跟在铁轨上睡了一觉似的,指甲似有若无地刮着他口微微鼓起的肌:“这,该有C罩杯了吧?”

颜培月抓住她的手:“怎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你?还敢对着起火的房子跳扇子舞……”

这点她只能俯首称臣,这样大规模大力度的激烈运动之后他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似的,除了过程中捐了点汗水和那啥,抹把脸穿上衣服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出门,不像她,估计现在是要扶墙出去的,走路双腿八成还是发颤的O型姿势……

手上的触感突然有些不同寻常的糙,她低头,看到他腰际偏后的地方竟然有条触目惊心的伤疤,目测至少有十几厘米,像一条壮的蜈蚣,趴在腰上,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不光是这里,肚子上也有好几处伤疤,已经愈合,却依旧残留着痕迹……

“这些,都是你的勋章?”

她突然就心里惶惶着,姥爷左手小指头只有三厘米的长度,她小时候不懂事,常常不屈不挠地追问,为什么比别人的还短。

后来先懂事的表哥才告诉她,这是勋章,是坚贞不渝的象征,是忠君报国的标志。

还告诉她,军人的尊严,便是用命,用伤疤去阐释的。

在时光荏苒的缝隙里,她终于明白,她的父母曾经就是用命来诠释军人的意义,那么伟大,又那么无情。

颜培月感受到她顷刻低落的心情,将她往上搂了搂,郑重其事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深吻,声音轻得像是害怕惊动了停驻在花朵上的蝴蝶:“这才是我的勋章……”

“颜培月,你不要那么拼命行吗?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很无理取闹,可是我就是私心里希望你不是那个冲锋陷阵,不是那个不顾一切,不是那个舍生忘死的大英雄,只是我的丈夫,属于我一个人的大英雄……”

“我看到你身上的伤口就心里在发抖,在胡思乱想,要是哪一次,这个伤口再深一厘米,这个伤口再长一寸,是不是我就遇不上你了……”

“你知道吗?我从懂事起,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人不要那么义无反顾地抛弃我,而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紧紧抓着我的手,誓死都不松开。死生契阔,不离不弃。”

余若若觉得无比疲惫,是心与身的疲惫,眼皮慢慢沉重,盖住了视线。

颜培月有些心疼,贺长庚死之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教她寒心。她平时那么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够上心,心思确实极其细腻的,涉及到感情,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她自己的思想里形成草木皆兵的警戒。

他记得他承诺过,只要他在,便不会让她再患得患失,不让她再胡乱担忧。

这世上,她是他唯一想要倾尽全力,守护的女子。

即便是听不到,他还是轻声答应:“我尽力。”

这世界上有些誓言重千斤,落地就能砸出天坑,亘古不变;有的誓言轻飘飘,落地如雪,转瞬即溶……

余若若似乎听到了,眉梢眼角是柔和如玉的熨帖,嘴角弯起,细细嘤咛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维妞的内容提要。。。恶趣味了= =。。。

ps:维妞最近发现,只要电视里有美食出现,瓦就像是闻到透过电视飘出来的香气啊。。。。这大概素吃货的最高境界了。。。。

pss:如无意外,基本晚上九点日更。。。。求花花砸昏勤劳善良滴维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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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颜培月穿戴整齐的时候余若若已经昏睡了过去,脸颊上残留着欢*爱之后的媚红,表情却十分恬静而柔和,跟映照进来的月色融为一体,仿佛是时光尽头的神女,披着薄薄的轻纱,披荆斩棘,为寻真爱。

他缓缓蜷下腰,在她红润的唇畔落下一个深吻,心里凭空生出一股庞大而满足的能量,叫他觉得,这辈子,就这样跟她走下去,就是人生极致的圆满了。

因而在因为下午缺席会议被罚的时候,他依旧是眼角含春唇际带笑的。直属师长各种丈二和尚

不着头脑,这娃儿,莫不是下午遭遇了巨大变故导致脑残了?……

余若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月华如水的时刻,她懒得穿衣服,只是披着被单拉开窗帘。颜培月大概早已离开,不远处有稀稀疏疏的灯光,一行军队跑过去便遮掩着闪烁一下,明明灭灭。

床头放着她已关机的手机,开机铃声刚过就噼里啪啦一大堆的未接来电和简讯,一条比一条狠,一条比一条让人心惊跳。

她忙穿戴整齐,做小伏低地回拨了过去。夏成涛是报社里最为资深的军事记者了,做事一板一眼,不徇私,耿直不阿,她小心肝颤颤的,等着挨训。

可显然对方现在顾不上她,只叮嘱道:“挑件正式点的衣服,到三楼餐厅来。”

她这才一拍脑袋,不光错过下午的发布会了,竟然连晚上的酒会都忘记了。当初副主编李薇可是临行密密嘱托过,酒会上一定不要出什么乱子,要跟那些个军官打好交道,以后指望得上的时候大大的在呢。

好在带了几套像样的衣服备用,她顾不上多少了,穿上一件蔷薇色的长裙,可是一看镜子就郁闷得想挠墙,某个种草莓的果农两手一拍就做了甩手掌柜,害她脖子和锁骨处跟草莓园似的见不得人。只好围了条浅色的丝巾,跳着脚速速下了楼。

即便是南国之秋,夜里还是凉如水的温度,她瑟着肩膀走楼梯。部队里挥霍不起,所以招待所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只有六层楼高,所以连电梯都没装。

她琢磨了一下,左手边的楼梯比较近,便抱着胳膊下去了。

楼梯到三楼餐厅还要穿过一个偏厅,她因为做娱记久了,步子早就练就了落地无声的本事,却在听到偏厅旁露出微光的房间里人的对方,仿佛被死死钉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步伐了……

“他颜培月不过只是仗势而嚣张罢了,凭什么这么骑到您头上了?”义愤填膺的声音里都是不满和热血。

“小光,别这么说,人家毕竟是上校,而且是咱军区最年轻的上校……”这个声音略显沧桑,微微哑着,故意将“最年轻”三个字咬得极重。

余若若对贴墙角听耳这事儿极为轻车熟路,稍稍回忆了一下这个招待所的结构,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换了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死角位置了。

这回她学乖了,将手机调整静音模式,消灭一切打草惊蛇的前提。

对话已然在继续:“那也是最不服众的上校了,上次的实训不过是手底下的队伍强劲而已,到最后他居功至伟。”

“这次演习,是驴子是马就要见分晓了。”

余若若透过微微敞开的磨砂玻璃窗,正好看到后者,竟然就是刚刚颜培月尊重却并不敬重的那位参谋长。

余若若本能的觉得他们是不怀好意的,习惯地打开了录音功能,继续伏在窗户斜对面的角落里探听着。

“肖参谋长,这次咱们要不要先来个下马威?让这小子以后见了你毕恭毕敬点,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

“恰好这回颜中校又从北京赶过来,这兄弟俩估计指望着这次演习的天衣无缝再次打出风头呢。咱们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那个人,余若若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到长相。

夏成涛的夺命狂呼不断的传递过来,她为了不影响录影效果,屡屡挂断,心里也冷汗直流,得罪了社里最冷面的记者前辈,这个篓子,要怎么去弥补啊……

可是比起颜培月,这些就都微不足道了。

那肖参谋一直都没做声,没明确支持,也没出声阻止。

对方似乎对他极为熟悉,将这无言翻译成默认,继而又压低了一个调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晦涩难懂的密码符号,余若若恰好站在能懂得这些密码的范围之外,将手拢在耳后,依然于事无补。

她都急得快要发疯了。

本来知道演习这事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不详了,现在亲耳听到有人要给他使绊子,她怎么镇定得住?

本来想着直接告诉颜培月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以颜培月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子,估计一听到这消息就火冒三丈理智尽失了……

余若若进餐厅,目光逡巡了一圈,没看到颜培月。正有些失望的时候正巧遇到陈建一,他自然认得,虽然心里对她的出现疑窦丛生,还是规规矩矩问了声:“嫂子好。”

“陈营长,颜培月呢?我没看到他啊。”

“啊,团长啊,今天下午的发布会他缺席了,现在正被罚着呢,在击场。”

余若若红着脸满额头的冷汗,这家伙,有正事缠身下午还敢那么不正经耍流氓……这颜培月虫上脑的时候可真要不得了。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跟着夏成涛张羽虚与委蛇应付的时候十分敷衍。整个简单的酒会其实就是军方和媒体搞好关系的一个纽带而已,所以主题只有两个字,一个是“酒”,一个是“会”……

所谓“酒”,那就是每个人手里端着不怎么高档的红酒,逢人就低头微笑先干为敬。而“会”

呢,就是两边本着河蟹发展的前景互相大力吹捧之行为,基本是你会的高帽子都得跟人军官扣

上,就称之为“会”。

余若若再次见到肖参谋跟各方记者友好亲切握手的场景时,心里生出恶寒之感。

轮到她的时候,肖参谋似乎眼里瞬间闪烁过一道光,余若若大抵明白是对方认出她了,只有不动声色礼节备至地微微弯腰伸手:“您好,我是《南方军事周刊》的记者余若若。”

对方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层,似乎是常年重复某一行为留下的痕迹。

她见他鬓发已然半苍,年岁渐老,大抵已有半百之虞,心里不免担忧更甚。虽说颜培月年轻气盛,行事向来运筹帷幄,可是对方倘若老奸巨猾,难保不会棋输一着。

肖晨兴自然是识得余若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颜培月的一切资料已经摊开,毫无保留。对于颜培月,他本是打着皇帝的儿子不要惹的心态的,只是颜培月初生牛犊不怕虎,生生成了他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祖宗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余若若见到颜培风的时候他似乎也怔了一下,不甚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地,可是开口就问:“北北呢?”

大难当头哪里还有时间儿女情长啊?

余若若觉得他们姓颜的都是一个德行。

“她学校有课,就先回去了。”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她微微凑近,压低了声音道。一副兹事体大万不可有闪失的慎重表情。

顾不上那么多了,余若若直接将他拉着出了正厅:“去我房间吧,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

颜培风见她表情严肃,倒也心下沉了沉,下午颜培月未出席会议,难道是出事了?

一进房间,她就像防贼防盗似的关上门和窗帘,顺便探头探脑四处瞄了几瞄,确定不存在隔墙有耳的时候才慢吞吞掏出手机,回放着刚刚的录音。

再次听一遍她依旧觉得心被高高悬起,急切地开口:“这个就是那个姓肖的参谋长和别人的对话,显而易见,他们说的要对付的目标就是颜培月了。”

颜培风望了她一眼,没做声。

她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就这样那他们没辙?将颜培月置身于危险中?”

颜培风淡淡开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丈夫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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