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苦难言,又比无从选择好过不知多少。
郑安桐这辈子除了守着郑家,毕生心血都用在栽培他身上。从小到大他的吃喝用度远远超出郑家长子的规格,得到的教育栽培,不要说继承家族企业,纵一个王国都足够。
如今每个人都赞美他郑翩然是白手起家,叱咤华尔街,那么年轻就赚下了几百个郑家的财富。却很少有人想过:他没有拿郑家一分钱起家不假,但他这一身气度,满腹才华,是郑安桐倾尽了几乎整个郑家,再搭进全部的自己,才造就的。
一面,是这样的郑安桐,另一面是她。
郑翩然每一次忍耐时都会反复回想郑安桐的种种,使得自己继续忍耐下去,可却好像从未认真衡量过她。现在,此刻,等在叔叔出院体检的门外,在翩翩幼稚的怀疑与不平之下,他忽然想起这样的一个问题:到底这个叫做辛甘的人,凭什么,站在叔叔的对立面,使得他郑翩然艰难了十年、无从选择了十年
手机仍一下一下亮着,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翩翩却觉他那个角落里,光线出奇的黯淡,她默了半晌,小心的轻声叫他:大哥
恩
你不能做选择,所以要她陪你一起痛苦吗翩翩不能理解这种逻辑,既然爱她,既然为难,那么只剩一条路:放她走。为什么不各自重新来过呢
病房的门这时从里面被打开,郑安桐与主治医师一同走出来,郑翩然按灭了手机,站起来向他们走过去。
我放不过自己,所以不可能放开她。他经过翩翩身边,淡淡的说。
因为她是他要的人,因为这世上只有她配与他并肩,因为她是辛甘,是另一个郑翩然,他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一样。没有凭什么也不可能放过,人从来不问自己凭什么为自己做任何事,也没有人能放开他自己。
辛甘不喜欢白色,衣柜里很少有这个颜色的衣服,这样一件飘逸又纯白的裙子,要不是因为当时某种垂死挣扎的心态,她看都不会看一眼。
太干净的颜色,衬的脸色更加苍白,辛甘对镜细细扫腮红,又涂了最烈的一款红色唇彩,墨黑的发披在肩头,浓烈的红与黑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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