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看不出——
这一击令许亦涵武功尽失的同时,经脉寸断,从此就是一个废人。或许她还不会死,但此刻所受的伤,能令她往后时时刻刻,生不如死。
他越是愤怒心痛,刑天越是开心,他道:“折断手脚!”
“咔……咔……咔——”
……
许亦涵像个残破的提线木偶,浑身七零八落,有的地方只是堪堪接续着。她还有意识,只是却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
随着烧红的铁片在她肩头烙下——
许亦涵的头昂了一下,痛……像起伏越来越小的心电图,这感觉再她意识里激荡起的波浪也远远小于常人。意识渐渐缥缈,如灵魂出窍一般,在无尽的云海中漂浮,不知去往何处……同时也慢慢蒸发。衣衫化为灰烬,皮肤被烫开,鲜红的血肉堪堪露出,便已熟得焦黑,“滋滋”声和刺鼻的臭味在密室中弥漫。
“啊——!!”刑玦仰天长啸,一行血泪自眼角缓缓淌下。暴躁的气息打着旋在他双脚卷绕,尘埃如沸,凛冽的风徒然升腾,犹如火山喷发,将他整个人沐浴在刀锋般凌厉的飓风之中。暴走的真气,四溢的内力,堪比修罗的无尽煞气沛然翻滚——整个密室所有人均是脚下一摇,险些摔倒。
手持铁钳的狱卒狠狠一哆嗦,双膝发软,两股战战,几乎要跪在地上。
刑天反在风中大笑,附在许亦涵耳边,以内力相逼,声音甚至能清晰地传入刑玦耳中。他极温柔地说:“好好一个美人,毁了岂不可惜?啧……”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方才的烙印旁,目露惋惜之色,叹道,“刑玦无能,但朕却有怜香惜玉之情,你若愿留在宫中,朕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你性命。从此一生尊荣,心无烦忧,不必东躲西藏,隐居深山,可好?”
许亦涵未抬头,她恍恍惚惚,三魂七魄早有近半游离身外,耳边模糊的嗡嗡声,她只知不是刑玦。
良久,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无声无息,但刑玦和刑天都看懂了,那是一个字。
“滚!”
刑天也不意外,却有些恼怒,幽暗的眸子隐约跳动着不甘,他冷冷地扫了许亦涵一眼,旋即又褪去怒意,温柔笑道:“好,马上就滚。”
说话时,却将她残破的衣衫狠狠剥去。
碎布伴随着“嘶嘶”的衣帛撕裂声落地,少女玲珑姣好的身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尽收密室众人眼底。
肤如白雪,冰肌玉骨,双峰挺立,纤腰翘臀——
无暇的胴体美得令人窒息。
除刑玦之外,所有人双眼都看直了,几个狱卒和侍卫还不时吞咽着唾沫,压抑着内心的垂涎。
刑天瞳孔也是一缩,但一想到这是刑玦的女人,便兴致寡淡。
他勾起嘴角,最后看了刑玦一眼,背过手向外走去:“赏给你们,玩死弄出宫,随意找个乱葬岗丢了。”
几个狱卒和侍卫互相看了几眼,狂喜着跪地:“谢皇上!”
被凌厉飓风包裹的刑玦,衣衫猎猎,墨发散乱飞起,看不清他的脸。唯有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蕴含着滔天震怒:“我刑玦,必将你——千!刀!万!剐!!!”
烈风骤然卷开,吹得几个狱卒跌在地上。
刑天后背一阵凉,他停下,回头凝视着他的双眼,目光冷漠高傲,仿若居高临下,一字字道:“你没机会了。”
明黄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