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她一个人生活这么长时间,被磨练的最光滑最无懈可击的就是——
如何和孤独感作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但有些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可以有机会,得到一个人的陪伴,那个人会看她,会想她,会关注她。
但这个人,肯定不是方沁,也不是任何其他一个同学或朋友,更不是她妈妈,那么是谁呢?
在她看到他和那个她站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她从前从未想过的问题,第一次如此完整的浮出水面,如一头虎鲸,狠狠甩尾,翻起惊天骇浪。
那天是礼拜四。
天气很热,太阳暴晒,那个曾经乌云密布的天一片晴朗无云。
她衣服的后背因为大课间在操场明晒而浸透,明明那么热她觉得后背发凉,有丝丝寒意从脚底冒起。
她心不在焉的做着操,反头看了看,她个头矮站的靠前,往后看只能看到一众和她身高差不多或者比她高的女生,正探头看着,余光忽瞥见那头教导主任的身影,她赶忙回过头认真做操。
有人在看她,她猜,可能是班长。
从这个周一开始,他再也没主动送她回家,看到她也只是冷漠的点点头表示问好,她便也点点头,班长可能是在生气,刚开始她还想过找机会去和班长谈一谈,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时间一久她干脆就放任了,虽然心底总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并不打算做系铃人,如果这个铃能一直系到高三毕业大家各奔东西,她也愿意。
这是逃避,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开始逃避生物老师了。
虽说之前给了她一个生物考80分就不用当生物课代表的选择,但毕竟月考还没来,按理说,这段时间生物课代表该做的她一个都不能落。
不过之前生物课都是发了卷子课上就讲,也没收过作业,且今天的生物作业照旧是写卷子,但生物课快下课的时候,生物老师说,让课代表去他那拿卷子发下去。
她当时正昏昏欲睡,但不知怎么的那会儿来了精,眼刚睁明亮,就看到他扫过来的眼,心下一凛,坐直身子,下课铃突然响了,她愣愣的,就这么看着他走出了教室。
方沁推推她,“梦醒了?去拿卷子欸?”
她还有些懵懵的,反手指着自己,“谁?我?”
“对啊,老师让课代表去啊。”后头的体育委员突然插了句,说完就跑出教室玩球去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
课代表?
生物课代表?
好像是她噢。
一楼和他们三楼一样,一下课就吵吵闹闹。
她一路避开各种羽毛球、篮球和鸡毛毽子,一路艰辛,终于到了理科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老师几乎都在,还有很多学生在问问题,热闹的不可开交。
她敲敲门,门边的一个老师点点头,她便往里去。
错开一些同学,视线刚空旷一些,就看到生物老师,一如往常坐在自己位子上,上半身高出别的老师一截。
他此刻正偏头给学生讲题,大概是他教的其他班的学生在问问题,她便不好意思打扰,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看了好久才发现,原来他给别人私下里说题也是这么简单易懂,还这么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