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忽然之间,山谷间响起一声尖利的口哨响。沿河的战士们闻声看去,只见国勇超倚着桥栏,向大家做着过来的手势。
战士们赶忙轰隆隆的跑过来,聚拢起来问国排长发生了什么事。
国勇超呲着牙,用牙齿咬着香烟的过滤嘴,用烟头的方向朝水面一指——在距离小桥十几米的河中央水面上,孤零零地立着一根粗芦苇。
“芦苇!芦苇咋了?”黄海杨有点累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个傻瓜一样的问题,招来了一堆白眼儿,
“你看看,芦苇有长河中央的吗?”种纬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错,芦苇这种挺水植物都长在岸边水浅的地方,怎么会长在河中央水深的方!何况这个芦苇还在微微的抖动中,荡起一片片微小的涟漪。
“哦,明白了,我会游泳,我去把他抓上来!”黄海杨自觉丢了人,马上就要摘枪脱衣服。
“嗨,不用!”种纬懊恼的一拉黄海杨,拖着他就往那根芦苇的方向跑过去。其他战友们也一起跟着,跑到离那根芦苇最近的河边。
跑到了近前,种纬弯下腰从地上拣起一块拳头大石头,就朝那根芦苇附近扔了过去。
咕咚一声!石头带起大片的涟漪,在水面久久地回荡。
其他战士迅速的理解了种纬的意图,各自拣起大大小小的石头朝那根芦苇扔了过去。排长国勇超就那么站在桥上,看着自己的兵们像做游戏一样朝那根芦苇扔石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终于,那根芦苇下面的人撑不住了。
一大串水泡从下面升上来,水面像开水一样连续地翻着花。一个汉子从水中露出头来,努力地张着大嘴呼吸着。可没几下,他似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渐渐向水下沉去,呼吸也变成了大口喝水。
“这小子抽筋啦!”黄海杨作为海边成长起来的人,对这个当然最为内行。他顾不上脱衣服,直接扔了枪跳进了水里。三下五除二,那个汉子被他拖上了岸。然后又顾不得脱衣服,直接指挥着战士们把这个家伙头朝下的拎起来,使劲的控着水。
远方,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兄弟们,上山啦,戒备!”稳站在桥头的国勇超朝大家一声招呼,战士们押着两名逃犯,拖着刚刚缓上一口气的最后一名逃犯爬上了路边的小山丘,摆出了戒备姿态。
来的是看守劳改矿山的武警!一共来了三辆车,十几个人的样子。
显然是刚才的枪声惊动了他们,特地跑来查看的。只是他们已经来晚了,好戏已经演完了。
看到山丘上的特警团战士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带队的一名中尉远远叫停了自己的队伍。自己一个人站在队伍前思考了一下,便张开手向这边遥遥示意了一下。
看到国勇超这边朝他挥手示意,他便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们是哪部分的?”武警中尉看着国勇超这群人的架势疑惑地问道。
“昨天才见过面呐!怎么就不认识了?”国勇超微笑着回复对方道。其实他看得出对方已经猜出了他们的来历,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你们昨晚不是走了么?怎么又混进矿山了?”武警中尉有些不悦地问道。
“是啊,走了!怎么?不能回来吗?”国勇超逗号气道。
“这是我们的防区,你们不能进来!还有,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逃走的三个逃犯,那是我们的犯人,你得移交给我们。”武警中尉咄咄逼人道。
“怎么是犯人呢?那是逃兵!我们是来抓逃兵的,这你也管?”国勇超胡搅蛮缠道。
“什么逃兵?这里怎么会有逃兵?这里又不是宛平,你们又不是日本人!”武警中尉冲冲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