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要是刘捕快,非把这恶婆娘休了不可!”
“对,应该挂臭鞋游街!”
……
刘老汉和吴氏几次抬头瞧着杜文浩,满脸冤屈,想辩解又不敢,张口结舌很是着急。
杜文浩心头冷笑,接着朗声道:“我当时觉得他们的要求简直不可理喻,本想拂袖而去,但想到刘捕快乃是为了缉拿贼寇才受此重伤,如果我不替他救治,只怕难逃一死!所以,我便答应了给钱,准备将刘捕快抬回五味堂诊治。想不到刘老汉又出来阻止,和吴氏嘀咕,说什么还是让刘捕快死了划算些,到时候抬着尸体挨家挨户收钱,得的钱要比这点钱多得多!那吴氏连连点头,两人都说不治了,硬把我推出了门……”
吴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再也忍耐不住,起身道:“我没有!你……你胡说!我没有要你出保钱,我也没有推你出去……”
刘老汉也正要跟着辩解,想不到堂上庄知县早已听得火冒三丈高,现在又听她未经自己许可胡乱插话,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勃然大怒,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大胆!竟然敢咆哮公堂!来人,把这恶毒悍妇拖出去,掌嘴三十!”伸手从签筒取出令牌,当啷一声扔到堂前。
两个皂隶答应了冲上前,一边一个抓住吴氏胳膊拖到堂外月台上跪下架着,另一个膀大腰圆的皂隶从地上捡起令牌,走到吴氏面前,将令牌抡圆了,噼里啪啦一阵猛抽,直抽得吴氏口鼻鲜血飞溅,一顿嘴巴打完,牙齿都掉了两颗,昏死了过去。皂隶们用凉水浇醒,将她给拖了回来扔在堂上。
刘老汉见儿媳妇这惨样,庆幸自己嘴巴慢,要不然,也一个模样,禁不住额头冷汗直流,也明白杜文浩这是故意整他们,但现在就算屎盆子扣到头顶上,也不敢再吭声。
庄知县一声冷笑,对杜文浩道:“被告,你接着说!”
杜文浩说谎的目的就是这个,眼看吴氏被打得一张脸肿得像猪头一样,牙齿都掉了,满脸血污躺在地上,一肚子的气终于消了一点,不过那刘老汉狡猾,还没事,继续整,朗声续道:“后来,在衙门捕快兄弟们的软磨硬泡帮着说情之下,他们才勉强答应让我医治。我把刘捕快抬回五味堂之后,剖腹发现,脾脏已经被那一根杵碎。刚才原告许四海说那脾脏是我用刀划烂的,大人,我再看看那脾脏,以防别人做了手脚,可以吗?”
庄知县点点头。
杜文浩走到木盆前蹲下,右手拨弄了一下,发现脾脏上裂口并无变化,依旧是原先的那裂创,明白这许四海的确不懂法医,看不出钝器裂伤和锐气劈刺伤的区别,真以为是自己用刀劈了这脾脏,倒不是故意栽赃陷害,看来许四海这一点上的确误会了,但是,他处心积虑对付自己,血口喷人颠倒黑白,所以杜文浩对他的厌恶痛恨并没有因此减少半分。
杜文浩一手托起那脾脏,说道:“大老爷请看,刘捕快脾脏上一共有三道裂痕,裂痕粗看还算平直,其实是微微弯曲的,细看就可知道,曲折处很短,这种裂纹不可能是刀子形成。尤其是,只要剥开看一下就知道,这三道裂纹创壁都比较粗糙,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经络连接,而刀子劈的伤口,创壁是光滑整齐的,所以,这三道伤口都是棍棒杵破导致。大人可以传衙门仵作前来验伤,一验便知!”
“传仵作!”庄知县道。
仵作很快传上了大堂,仔细验过之后,点头道:“大老爷,这伤的确不是刀子割的,而是被打裂的,裂口里还有一些筋络连接着。”
“拿上来给本县看!”
仵作忙托着脾脏送到庄知县面前,一边用手拨开创口一边指着里面作详细解释,庄知县眯着一双眼瞧着,连连点头,对许四海道:“本县已经亲自查验,这三道伤口里面都还有少许经络连接着,怎么会是刀子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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