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的巡兵,召集坊内值守的铺兵,按照长公主的命令,将相王府团团围住。
韩七令带十几人冲入府内,控制各处。
“驾!”
李衿紧紧伏在马背上,控马驰过长廊,一路闯翻几个值更的下人,直入李旦寝房院中。
府内突遭强入,不时有下人惊惧的呼声传来,此时李旦似还未就寝,房中烛光微弱。
李衿面色凝重,她翻身下马,走到门前,踢开房门。
手中唐刀赫然出鞘,不过眨眼,李衿已将刀锋抵在房内那名青衣男子的喉间。
锋利刺破他过于白净的皮肤,一颗血珠滑落,蜿蜒如蛇,在干净的衣领上晕出妖冶的红。
李旦静静地躺在榻上,似乎并无异样。
田复生跪在榻前,双膝并拢,垂手抱莲花印结于腹前,如老僧入定,闭目不动。
院内有军士冲入,韩七赵九手持火把跨进门,一左一右守住,神情戒备。
火光将屋内照得敞亮,李衿手腕微动,刀锋再刺入男子的肌肤些许。
血珠滚落,衣领的血迹蔓延开来。
“去苗为田,死而复生,”李衿眸光锐利,声音幽冷,“我倒不知当年还错放了一个余孽。”
屋内静得出奇,田复生悠悠睁开眼睛。
“不是殿下错放,”他没有任何惊慌,反而异常的冷静,“是某侥幸,殿下屠戮当日未在家中。”
李衿眯了眯眼睛,“果真是苗氏的余孽。”
目光瞥了一眼李旦,他的睡容安详得过分,且如此动静竟然全无醒来的痕迹。
李衿心中一紧,立即又喝道:“你对他做了什么?速把解药拿来救人。”
“呵。”
田复生嘲讽地扯动唇角,他缓缓转过头,黝黑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李衿。
“解药不在我的身上。”
“快说!”
李衿没耐心陪他耗,戾气顿生,“否则本宫杀了你!”
田复生却还是这副看破红尘,岿然不动的模样。
“解药就在殿下的身上,”他诡异地勾起嘴角,缓缓道,“殿下的血,就是相王的解药。”
她的血?李衿一怔。
“大胆逆贼!”
韩七闻言,勃然大怒,“殿下金娇玉贵,岂容你这逆贼信口开河!”
待要上前擒了田复生,李衿却将他喝下。
“殿下?”
韩七惊疑不定,却见李衿抬起左臂,露出雪白的皓腕,右手一抽,反将陌刀置于自己的腕上。
刀锋极锐,李衿眉头也不皱,一割,腕上即刻拉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暗沉的血流了出来,温热粘稠,李衿转而望向田复生,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